当王医生又一次收起听诊器,笑着对老爷子说“恢复得很好,平常多穿点,可以适当的去外面溜达溜达”时。
她看见顾老爷子紧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乐呵呵地吩咐佣人:“去,把我藏的那罐野山参蜜拿出来,给楠楠炖粥喝!”
那一刻,晓楠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这被爱泡着的月子,大概会是她往后很长时间里,想起来就心头一暖的记忆吧。
而王多余也在顾晓楠生下孩子一个半月以后,被顾老爷子解除了禁足令。
其实这还多亏了顾晓楠的母亲,王多余9月份去的缅甸公盘,弄回来的原石还堆在技校边上那个小院内。
现在时间已经来到了11月份中旬,京城的天气虽然没有下雪,但确实冷上了不少。
人们常说钱财落袋为安,而顾晓南的母亲的心始终在那揪着。
因为她不知道那些原石中到底能够有多少翡翠,这就需要王多余把这些宝贝,一件一件的从原石中解出来。
其实前几天顾老爷子已经说了,“如果你着急,你就让你们珠宝公司的人去把石头解开不就完事了吗?”
这个事情现在还真的不可以了,毕竟此次去缅甸公盘,人家王多余一分钱都没有用她们珠宝公司的。
别说他们现在珠宝公司的人去技校附近那个小四合院去解石,就连她亲自过去想要看一眼,那也要王多余亲自给大熊打的电话,才让匆匆的看了一眼。
因为大熊手下的那些退伍兵只对大熊负责,而大熊只听王多余的。
其实这段时间,大头手里的那些翡翠原石,也已经通过特殊的渠道进入了国内。
但由于王多余正在伺候自己的老婆坐月子,并没有让那些人把原石运到京城来。
但是王多余的心思缜密,害怕大头在那边想东想西的,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虽然没有收到那些原石,但是他依旧给大头打去了一个亿,说这些钱是那批原石的定金。
如果那些原石解开以后,没有达到这些钱数,多出来的钱王多余也不打算要了。
如果解出来的原石卖了以后,有剩余的话,那么两个人就37开。
那么大头为什么相信王多余呢?因为这几次他和王多余进行交易的时候,大头也曾经私下里找别的相玉师,偷偷的估算了所有原石的价值。
往往这些人的估算,还没有王多余给的多,所以大头才这么死心塌地的相信王多余。
王多余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把自己随身携带回来的原石全都解出来。
不过他刚刚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两天而已,苗青惠又给他打来电话骚扰他来了。
“小鱼儿,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春节晚会的制作组给咱们锦鲤公司打来了电话,询问你能不能参加春节晚会,完了我就替你做了决定,这咱必须得去呀!”
王多余在电话这边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对着电话说,“不去,没时间。”
苗青惠在那边又劝了半天,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
可是在第二天上午,苗青惠居然拉着刘妹一块儿来到了位于技校附近的那个小四合院。
11月份下旬的京城,早上是凉飕飕的,王多余坐在摆满原石的小院子内,周围是切割工具和零散的石头碎片。
苗青慧和刘妹兴致盎然的走进来,脸上满是兴奋,“小鱼儿,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春晚联系你,让你去唱歌!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然而,王多余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原石。
只见他拿着一块原石,系统的外放能量轻易的穿透了原石的表层,把这块原石的内部非常清楚的呈现在了王多余的脑海中。
王多余按照原石中翡翠的大概形状,开始用手中的碳素笔,在这块原石上开始画线,那个认真的表情,仿佛春晚的邀约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春晚啊,那舞台多大啊,去了肯定能让你名声大噪。”苗青慧在一旁极力劝说。
王多余放下手上的这块原石,揉了揉眼睛,说:“我现在没心思管这个,你看这些原石,每一块都可能藏着宝贝。我每天就盼着能解出高品质的玉石。”
说完,他又拿起切割刀,小心翼翼地在原石上比划着。火花四溅,石头被一点点切开,王多余的眼神里满是期待。苗青慧无奈地摇摇头,知道自己劝不动他。
在王多余看来,解原石的过程充满了未知和惊喜,每一次切开石头都像是在开启一个神秘的宝箱。
而春晚的舞台,虽然耀眼,但此刻远不及眼前这些石头对他的吸引力大。
他全身心地投入到解石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这些石头。
苗青惠看到王多余不搭理她,小脾气也上来了,她对着王多余恶狠狠的说道。
“小兔崽子,你不用不知道好歹,你还反了天不成,老娘今天就改改你这个臭脾气。”
说完气哼哼的拉着刘妹就走,而王多余完全沉浸在了解石的快乐中。
等到了晚上回到了顾老爷子那里,这时候王多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初冬时节,京城下午4点多钟就已经黑透了,王多余在小院这边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等待排骨开车接他的时候,他的老婆顾晓楠却给他发来了信息。
“一会儿回家以后,爷爷要是说你,你要压着点火,让着那个老小孩一点。”
顾晓楠发过来的信息没头没脑,王多余根本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把电话回拨了过去,但是顾晓楠的手机已经关机了,这也使得王多鱼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现在只能让排骨开着车,快点赶往顾老爷子那里。
车子在街道上快速的行驶着,天空中不知道何时飘飘洒洒的落下了雪花。
窗外的风卷着初雪粒子,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像是谁在急切地叩门。
顾老爷子客厅里的暖气开得足,红木家具映着暖黄的灯光,却烘不散空气里紧绷的寒意。
苗青慧坐在沙发边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羽绒服下摆,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瞟向主位上脸色铁青的顾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