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执行计划!”
凯恩斯双眼一眯,语出惊人的开口,“只有进入了大乾的境内,才能套出更多的秘密来,尤其是图纸……”
他的药都带来了,就为了能够套出火铳和红衣大炮的制作方法!
如今。
机会来了,岂会放弃?
所以。
参加李玄戈的婚礼,没准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杰克船长闻言,原本愤怒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然后。
虚眯着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有几成把握?”
“只要能够抓住核心的目标,就有十成的把握。”凯恩斯一脸疯狂地说道。
杰克船长吐出了一口浊气,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你想过给他送什么礼物?”
“自然是送大礼。”
凯恩斯一字一顿地解释道,“只有礼物越诚心,他们才会放下戒心,咱们才有机会……”
杰克船长沉默了几秒,随之点了点头。
“我会通知家族,让他们送一点贵重的东西过来。”
“很好。”
凯恩斯望着石更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疯狂愈演愈烈,“等咱们掌握了红衣大炮的制作手段,再按照咱们的生产能力,届时……将会再一次横扫天下,而第一个灭亡的国度就是大乾!!!”
两人对视了一眼。
他们看见了彼此之间眼里的疯狂……
……
梗王府后院,李玄戈叼着狗尾巴草瘫在紫藤摇椅上,脚边堆满了烫金请柬。
白熊幼崽正抱着他的蟒袍下摆磨牙,金线绣的龙纹早已成了流苏。
“殿下!礼部的人又来了!”
千户和木钱一左一右地抱着一摞《大婚礼制》冲进月洞门,“说是五位王妃的嫁衣规制不同,得按《周礼》、《唐典》、《乾仪》各走一遍……”
“走个锤子!”
李玄戈闻言,翻了翻白眼,“告诉那群老古董,本王大婚只遵一条规矩……”
他忽然翻身坐起,惊得白熊滚进公孙明月的怀中。
“痛快!”
檐下正在核对礼单的鱼幼薇笔尖一抖,墨汁在“百年好合”上洇出个王八状的墨团。
一旁的女“女判官”夏玲珑顿时冷着脸将礼单拍在石桌:“刑部大牢还空着三间水牢,殿下想提前体验洞房?”
痛快?
痛快个锤子!
无论是大乾,还是曾经的朝代,哪有什么皇子举办大婚,只用“痛快”作为规则?
相反。
过程非常的繁琐!
若非李玄戈离开的这三个月以来,礼部已经在筹备着了,估计还要等三个月,才有可能成上婚!
“你们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李玄戈哀嚎一声,手指戳着桌上的《周礼》竹简,“成亲又不是上刑场……哎哟!”
话未说完。
公孙明月的惊鸿剑鞘已精准敲在他的膝盖上:“你若再胡闹,我便让兵部的人押着你走完六礼,我想祖父应该很愿意那么干。”
说着。
她广袖一甩,抚摸着白熊的脑袋,“今日若背不完聘书,就把你炖成药膳。”
“公孙娘子你变了!”
李玄戈捂着膝盖痛心疾首,“数月前咱们出征时,你还夸本王英姿飒爽不拘小节……”
“本姑娘可没说过。”
公孙明月冷冷一笑,根本不背锅。
鱼幼薇慢悠悠地拈起礼单,朱唇勾起一抹冷笑:“明月,让殿下尽管作,等礼部尚书哭着吊死在王府门口时,记得托梦夸我棺材挑得喜庆。”
王爷大婚,还是迎娶首辅尚书的孙女女儿……
奶奶的!
这一场婚宴,恐怕能超越国宴规格了。
倘若礼部因为李玄戈的不配合乱搞,估计有不少人要掉脑袋。
毕竟。
这一场婚宴还涉及了与英格莱的对弈,更不能草草完事!
“你们合伙欺负人!”
李玄戈一把捞起白熊挡在脸前,声音闷闷地从熊毛里飘出来,“本王不过是想穿件绣熊纹的喜袍,那老头非说祖宗礼法里没有……”
“噗嗤!”
廊柱后突然传来两声轻笑。
紧接着。
虞姬和虞瑶这对双胞胎姐妹探出头,一模一样的鹅黄襦裙随风轻摆。
虞瑶指尖绕着发梢揶揄:“殿下若真绣熊纹,咱们姐妹的盖头上是不是得绣蜂蜜罐呀?”
虞姬掩唇补刀:“再请司礼监唱一段‘狗熊拜堂’,保管比跳火盆还热闹呢!”
“反了反了!”
李玄戈跳脚去抓姐妹俩的裙带,却被夏玲珑的绣春刀拦住去路。
千户趁机将《乾仪》竹简展开铺了满地,苦着脸作揖:“祖宗哎!昨儿陛下发话了,说您再不按章程来,就派火铳营把王府轰成筛子……”
白熊突然叼着半截竹简窜上房梁,漫天礼单纸片如雪纷飞。
李玄戈在众人的怒视中缩了缩脖子,突然嬉皮笑脸地掏出一个金丝笼:“要不咱们换个玩法?谁先抓到熊,就听谁的规矩!”
鱼幼薇的狼毫笔啪地一声丢在他的脚边:“您若再闹,就送您去和阿尔帕少爷当狱友。”
公孙明月幽幽接话。
“听说他正缺一个能说单口相声的牢伴。”
李玄戈瞬间正襟危坐,捧着竹简摇头晃脑:“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哎?这《千字文》怎么混进来了?”
檐角铜铃轻颤,白熊的尾巴从瓦片上扫落几片银杏。
五位准王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这场大婚,怕是比漠北鏖战还难收场。
但是。
就在这时……
有一位准王妃柳颜突兀间从外面跑了进来。
她一身绿色罗裙,裙摆上却沾满了黑色火药。
“养鲤的!”
“你说的威力巨大的‘炮弹’,本姑娘出了一点问题,快点来帮忙!”
李玄戈一见柳颜裙摆上沾着的火药灰,眼睛瞬间亮得像见了烤鸡腿的白熊崽,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摇椅上弹起,蟒袍下摆卷起满地礼单纸片,三步并两步冲到柳颜跟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就往月洞门外拽:“天降祥瑞啊!工部有难,本王岂能袖手旁观?!”
公孙明月剑穗一甩缠住他后腰带,冷笑道:“礼单还没核对完,殿下这是要逃婚?”
“逃什么婚?这叫曲线救国!”
李玄戈边解剑穗边往柳颜身后躲,“颜儿改良的火炮要是炸了工部,明天全帝都百姓都得露天洞房……本王这是舍小家保大家!”
鱼幼薇拎着墨迹未干的礼单拦在门前,朱唇勾起讥诮弧度:“三个月殿下还说工部的地砖比您的脸皮还厚,炸不穿。”
“今时不同往日!”
李玄戈继续狡辩着,“咱研究的‘炮弹’,是威力更猛的大家伙!”
虞姬和虞瑶对视了一眼,趁机扯住李玄戈另一只袖子:“殿下若是跑了,我们姐妹的凤冠霞帔找谁试尺寸?”
“找阿萝啊!”
李玄戈猛地将看热闹的阿萝和阿紫姐妹推到她们中间,“阿萝是豆腐西施,心灵手巧得很,准错不了!”
阿萝吓得差一点把《乾仪》竹简摔地上:“殿下!奴婢不懂这些呀……”
“你懂,你必须懂。”李玄戈强硬的说道。
阿萝:“……”
一旁的千户看不下去了,开始护美:“殿下,有什么事冲我来……”
“好啊。”
李玄戈打断了他的话语,“本王明儿就让阿萝冲喜,嫁给隔壁的老王!”
“别!”
千户吓得一个机灵,一个滑跪到了阿萝面前,“你肯定会吧?”
阿萝:“……”
她真不会啊!
然而。
李玄戈已经趁乱拉着柳颜蹿上了院墙,“礼部要问就说本王去研发‘洞房专用烟花’了,保证大婚当晚轰得英格莱贺礼船跳迪斯科!”
人群中的赵硕瞳孔地震:“跳什么科?”
没人回答他。
只有公孙明月的惊鸿剑“夺”地一声,死死钉上了墙头。
“工部在城西!你往东跑什么?”
“声东击西懂不懂?兵法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李玄戈的声音从隔壁包子铺房顶飘来,“今晚带糖醋排骨去工部捞我啊,我要腌入味的那种……”
五位准王妃望着那道蟒袍蹿房越脊的背影,气得齐齐跺脚。
都已经是王爷了,还是那么混不吝!
都已经要娶六个王妃的人了,还那么像一只猴子!
夏玲珑气得牙痒痒:“等大婚当日,定要在他合卺酒里掺黄连!”
鱼幼薇提笔在礼单添上一行小字。
“洞房夜加设兵法考校环节,错一题睡一夜书房。”
公孙明月冷冷颔首:“同意!”
虞家姐妹对视一眼,突然笑靥如花地挽上阿萝和阿紫的胳膊:“走!咱们试嫁衣去~”
千户和木钱顺势蹲在墙角嗑瓜子,同时用手肘捅了捅看呆的赵硕:“羡慕吧?能被五位天仙追着打也是福气。”
赵硕望着消失在瓦垄间的身影,独眼泛着向往的泪光:“俺要是能学得殿下半分厚脸皮,去年的压寨夫人,就是俺的人了……”
“压寨夫人?”
千户翻了个白眼,“土匪不就是没脸没皮?”
赵硕:“……”
白熊崽扒拉着满地礼单,突然叼起李玄戈先前准备好的绣熊纹喜袍的下摆。
那歪歪扭扭的金线小熊爪,正对着工部方向竖起中指……
……
当天。
残阳如血,三十万玄甲军的铁蹄踏碎了帝都郊外的寂静。
大皇子李龙基一马当先,镶金马鞍上还沾着漠北的黄沙。
他望着城门楼上猎猎作响的赤龙旗,双眼虚眯着。
没错。
他们回来了!
虽然晚了不少时日,但也算是凯旋而归了……
“大哥,你看!”
二皇子李元霸突然勒马,玄铁重戟指向城门。
只见。
白虎大街上红绸漫卷,宫灯如星,连护城河上都飘着描金并蒂莲的河灯,就连礼部的官吏们捧着漆盘在人群中穿梭,盘中的喜饼竟烙着五爪蟠龙纹。
“嗬,父皇倒是舍得给咱们摆庆功宴。”
李元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排场,比当年国宴都不差……”
然而。
他的话音刚刚一落。
李怀安的折扇一收,眯眼望向皇城方向:“二哥错了,这可不是庆功宴……”
他挑起路边一张被风掀起的喜帖,烫金的“囍”字刺痛了三人的眼。
“这分明是八弟的婚礼!”
李龙基和李元霸的脸色,同时阴沉了下去。
一个皇子大婚,居然这般大的排场?
反而他们凯旋的接风洗尘在角落中……
没错。
角落中迎接他们凯旋的官员,正在城门的一角盘踞着呢!
不爽的李元霸顺势上前,一把揪住官员的衣领,怒问道:“我们回来了,怎么就你们几个在迎接???”
“二殿下。”
官员瑟瑟发抖,发绿的脸印上红色的灯笼显得一片发紫,“八殿下准备迎娶六位王妃,陛下大摆宴席,如今人手不太够。”
李龙基:“???”
李元霸:“???”
李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