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一愣,不敢开口。
“怎么说不出来?”孙玲珑嘲讽地看着季温柔,“季知青可是说得头头是道,现在却无法自圆其说,我能不能视为季知青栽赃陷害?”
季温柔慌了!
这名头可不小!
“我没有……”
“温柔姐姐没有说谎。”
温言突然说话打断了季温柔的辩解。
他搅动着衣角,明白自己不说的话会让季温柔下不了台。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是你!”
温言伸手指着孙玲珑,“你昨晚天都黑了把我叫出去。”
“几点?”
孙玲珑丝毫不慌。
“八点左右。”
“不可能!昨晚孙玲珑陪我在王婶子家里整理床铺!不可能去见你!”
林晓推门而入,看到安然无恙的孙玲珑后松了一口气。
她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孙玲珑面前,呈保护姿态。
“这人不是温知青的未婚妻吗?”
“怎么站在孙玲珑那一边?”
众人议论纷纷。
在林晓出现之后,温若承和季温柔的脸都黑了。
温若承更是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该死的贱人!
她不是自己的未婚妻吗?为什么要帮孙玲珑?
如果她不是她帮孙玲珑当证人,孙玲珑这次肯定逃不了!
温言心里更加厌恶林晓。
“林晓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总会我们之后是一家人,你为什么要帮着欺负我的人?”
他承认刚刚有人站出来作证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但在看到是林晓之后,又忍不住升起希望,只要林晓说是孙玲珑威胁的,那孙玲珑的罪行基本上定下来了!
然而,他还是不了解林晓的性子。
林晓皱紧了眉头,“我帮理不帮亲,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昨晚……”
温言慌了。
果然这人就该死!难怪自己哥哥不喜欢这个臭女人。
“林晓!”
温若承怒声呵斥,打断了林晓后面的话。
“你要想清楚,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怎么?做你未婚妻就必须包庇你吗?做你未婚妻是能够家缠万贯还是平步青云?非得弯曲事实?”
看着孙玲珑丝毫不掩饰的嘲讽,温若承更是火冒三丈。
贱人!一群贱人!
“抱歉,若承,虽然我们是未婚夫妻,但我必须诚实,昨晚我和王婶子都能证明玲珑没有去找过言言。”
林晓坚定的话像是一颗石子落在平静的湖水中。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
“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都会说谎了。”
“从小看到大,这小孩如今的品德已经坏了,以后估计难了。”
“别说,我现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刚那小孩还一副委屈的样子,结果就是随口乱说的。”
“嘶,细思极恐啊!”
温言哪里接触过这种情况,仿佛四周的人都知道了他阴暗的心思。
他彻底慌了。
“我没有!你们乱讲!”
温言抱着头发了疯一般。
“言言乖,没事没事。”
季温柔捂住温言耳朵,安抚着他的情绪。
抬起头,已经是满眼泪水,“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今天已经受到了惊吓,你们还要言语攻击他,你们的良心呢?”
议论声停止了。
孙玲珑扯了扯嘴角,“做了还不让说了?这小鬼五岁就撒谎,不会是跟大人学的吧?”
众人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温若承和季温柔。
温若承捏紧拳头,众人的目光像是一道道利剑,将他阴暗的心切割成一闪一闪的。
季温柔何尝不是这种感觉。
她只感觉长久以来的假面突然被人脱下,任由外人肆意打量,谴责。
她抱着温言的手稍微用力,温言忍不住发出声音。
但温言没有挣扎,目光复杂,轻轻伏在季温柔怀里,给她安慰。
怀中温暖的身体让季温柔回过神来,手指头不自觉卷曲。
“行了,我也不会为难一个五岁孩子,现在让我们回归正题。”
孙玲珑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所以为什么温言会到孙家来呢?”
“是因为他想要报复!想要趁着没人欺负我家晚晚。”
温言脸都白了。
自己的坏心思被明明白白地在众人面前揭露。
绕是他再人小鬼大,也终究没有面对过这种场景。
他脸上是没有掩饰地慌乱。
众人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因为晚晚之前受委屈的事情,我忍痛给她买了三颗什锦糖。”
“什锦糖?这么好的东西,便宜孙晚晚那个丫头片子了!”
刘婶低头咒骂,这糖给自家铁蛋多好。
铁蛋可是个男娃,以后会有出息的,女孩子终究不是自己家的人。
这孙大伟家的人果然脑子都有问题。
孙玲珑警告地瞪了一眼刘婶。
算了,大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先把这两个仇人解决了再说。
“温言今天来我家,便看到晚晚在吃糖,逼着晚晚把糖给他。”
“现在的生活条件大家都知道,怎么可能给陌生人糖果?”
“晚晚不愿意,结果温言就恼羞成怒打晚晚,我二嫂听到晚晚哭声出来阻止,这小崽子竟然将我二嫂推倒!”
众人满脸惊恐。
推了孙家老二媳妇儿?
这孙家老二媳妇儿不是好不容易怀了孕吗?听说身子不好,有滑胎迹象,所以都直接请假不上工了。
这温知青的弟弟可真是不知道轻重。
这一推孩子估计就没了!
林晓急了,“玲珑,二嫂没事吧?”
“危机关头,是晚晚不顾自己危险趴在了二嫂身下。”
孙玲珑说着都红了眼。
她一直都未曾在外人面前哭过,这一下子情绪发泄,众人只觉得心疼。
当真是急坏了。
也不怪孙玲珑打人了,要是他们的话估计不把这小兔崽子打死半条命都消不了气。
见众人已经理解自己,孙玲珑继续火上浇油,“你们不知道,我进门看着二嫂倒下那一刻,还有什么理智,只想打死那个小崽子。”
“晚晚那么瘦小的一个人,被二嫂重重的一压,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我二嫂更是眼泪到现在都没停下。”
房间里的宋琳琳和孙晚晚对视一眼。
一个手忙脚乱地爬上床,装作虚弱的样子。
一个则赶紧用力搜了搜眼睛,整出双眼通红的模样。
“所以,温知青,季知青,你们怎么还敢过来质问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