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裴知之缓缓睁开眼,就对上了无痕带笑的双眸,还有他还未收回去的手。
见她醒来,无痕慌乱的收回手。
“实在抱歉,把你弄醒了。”
裴知之奇怪的看着无痕,摸了摸自己的脸。
无痕起身,将水盆端到架子上。
“洗漱一下再睡吧,不然睡的不安稳。”
裴知之收回目光,走过去洗了一把脸,拿起水盆上的抹布擦脸时,她发觉手里拿的并不是什么抹布,而是一条柔软的丝绸手帕。
她心里小小惊讶了一下,没想到王府这么阔绰,就连下人用的洗脸帕都是上等的丝绸。
她抬眼看了眼无痕,拿起帕子将脸上的水擦干净。
无痕一直注意着她脸上的神情,见她看了自己一眼,他小心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水冷了?”
裴知之摇头,快速清洗一番,转身坐到了床上。
“我睡在这里,那你呢?”
无痕朝她笑了笑:“我有地方睡,你安心在这里休息。”
裴知之收回目光,脱了鞋翻身上床,不想和无痕说再多。
见她睡下了,无痕将水端了出去,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缓缓关上房门。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裴知之睁开眼,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她眨了眨眼,不明白无痕为什么要帮她,难道他是想弥补之前动手杀了玄夜的事情。
裴知之咬了咬唇,若是如此,那他大可不必。
……
魏恒虽然被关起来,但里面的人不敢对他不敬,每日照样好吃好喝的供养着。
魏挣走了进来,见魏恒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贵妃椅上喝酒,他冷着脸走过去将他手里的酒瓶夺下,狠狠摔到了地上。
魏恒抬眼,见魏挣阴沉着脸,他勾唇笑了起来。
“哟,新郎官竟然跑到我这里来了,不好好待在家里陪你的新娘子?”
魏挣眯起眼,一把抓住了魏恒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人呢,你把人藏哪里去了?”
魏恒妖孽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狭长的桃花眼半眯着。
“人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找我做甚,我还能凭空把人藏起来不成?”
魏挣攥紧了手,气的俊逸的脸上一片铁青,要不是眼前的人是自己亲弟弟,他真的会动手弄死他。
“你可知,若她一个人跑出去了会遇到什么危险,她一个弱女子,遇到坏人要怎么办,这些你都从未想过?”
魏恒挑眉:“我不知道大哥在说什么,人不是一直和大哥在一起,如今大哥没看住跑了,关我什么事情!”
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魏挣抬手一拳打在他脸上。
魏恒被打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他顶了顶被打疼的脸,愤怒的看向魏挣。
“魏挣你又打我,你算什么男人,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你来打我有什么用,不对……”他勾唇嘲讽道:“裴知之本该是我的,是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我如今不过是以牙还牙。”
魏挣眼中一片阴冷,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怒意,他脸上又恢复到了以往的面无表情。
“若她出了什么事,你到时候别后悔就行,人我会找到,往后你休想碰她一分一毫。”
魏恒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看着魏挣怒气离开,他吐出嘴里的血,眼底带上了得意。
如今终于轮到魏挣朝他要人了,他偏不给,想娶裴知之他想都不要想。
摸了摸被打疼的脸颊,魏恒冷笑:“下手还挺重。”
从小到大他被魏挣打过无数次,这次魏挣还真是头一次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
裴知月想了一晚上,总觉得无痕昨夜的拿着的手帕有些可疑,一个大男人,更何况还是无痕那样冷漠的男人,怎么可能拿一块绣花手帕,这太不合理了。
想到这一切,裴知月走到了西院,悄悄挪到了无痕的房门外。
她从纸窗上看进去,果然看到一个女人躺在无痕的床榻上,无痕不知道去了哪里。
正当她想再仔细看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吓的她慌忙收回目光,回头看向来人。
无痕走过来,见裴知月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他皱了皱眉。
“你来这里做什么?”
裴知月尴尬的朝他笑了笑,假装四处张望。
“没做什么,我就是闲来无事到处走走,我先走了。”
裴知月不敢和男人对视,小心的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看着裴知月离开,无痕抿了抿唇,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裴知之还在睡着,他上前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往外走。
裴知之突然惊醒,睁开眼就见自己被男人抱着,她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从男人怀里退出去。
“你做什么,放开我。”
无痕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沉声道:“我先送你出去。”
根本不叫裴知之有拒绝的机会,无痕抱着她轻点脚尖,飞到了房顶上,带着她出了王府。
裴知月走出西院,便直接往傅怀川房间走去。
来到房门口,她抬手敲了敲门。
“王爷,奴婢有事禀报。”
过了一会儿,傅怀川喊了一声“进”,裴知月忙推开走了进去。
傅怀川衣服随意披在身上,长发披散在身后,懒懒的躺在床上,整个人慵懒而魅惑。
裴知月看的脸一红,害羞的低下了脑袋。
傅怀川淡淡瞥了她一眼:“什么事?”
裴知月捏紧手,朝男人开口道。
“王爷,奴婢好像……好像在无痕房中看到了一个女人……”
傅怀川掀起眼:“你如何得知的?”
裴知月咽了咽口水,轻声道:“昨夜奴婢看到无痕端了水盆回去,看到他手里捏着一条手帕,那手帕绣着花,一看便是姑娘家的,所以今日一大早便过去看了,确实在他屋里看到了一个姑娘。”
傅怀川从床上起身,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无痕是越来越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