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笼罩在新印度的大地之上。
焦土之上,大火将路面烤得扭曲变形。
头戴钢盔的士兵们踏着整齐的步伐行进,金属碰撞声混着狂热的口号,如滚雷般碾过德里的街巷。
莫里卡把红色的围巾重新系紧,看着同伴将清真寺的宣礼塔轰然炸塌,飞扬的碎石在他脸上划出细密血痕,却不及心中腾起的快意灼热。
\"报告长官!纺织厂发现私藏纱丽!\"年轻士兵押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妇人,那些色彩艳丽的丝绸在他们手中如同罪恶的物证。
莫里卡的皮靴碾过散落的金线,突然想起童年时母亲穿着蓝白印花纱丽的模样,可这份回忆刚一浮现,就被\"净化者\"手册里的教义瞬间碾碎。他抽出腰间弯刀,刀锋掠过妇人惊恐的面庞:\"这些蛊惑人心的靡费之物,统统付之一炬!在这新印度,新世界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他们如的今享受,是对牺牲士兵的羞辱\"。
火焰吞没纺织厂的刹那,冲天火光将整条街道染成猩红。有人在火海中哭喊,有人高唱着爱国歌曲。
莫里卡仰头望着漫天浓烟,恍惚间看见无数面旗帜在烈焰中翻飞。
当灰烬开始飘落时,他弯腰捡起半块烧黑的神像——那是湿婆的三叉戟,曾经被供奉在街角神庙里。此刻她毫不犹豫地将其踩成齑粉,碎渣混着血水流入下水道。
深夜的巡逻队发现了秘密集会。月光下,二十几个裹着黑袍的人正围坐诵读经文。
莫里卡举起信号枪,猩红的光划破夜空,四周埋伏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枪声、尖叫与《吠陀经》的吟诵交织成一曲怪异的挽歌,他看着黑袍下露出的异域纹饰,冷笑从齿缝间溢出:\"这些玷污圣土的蛀虫,早该被恒河水涤荡干净。\"
黎明时分,整座城市笼罩在血色晨曦中。街道上堆积的杂物已化作焦土,残存的建筑墙面被重新粉刷成刺眼的赭红。
莫里卡站在林业雕像前,看着工人们用水泥雕刻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象征战斗的旗帜。
他抚摸着胸前的爱国徽章,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不是因为硝烟,而是某种比烈火更炽热的东西,正在血管里疯狂奔涌。
“新印度,新世界,这里土地只有一个信仰,在这里自由,平等,没有种姓制度没有压迫,一切都向着共和前进”莫里卡望向自己已经粘上不知道多少生命的血手,这些都是必要的,旧时代的肮脏渣子只会污染新世界。
莫里卡望着一辆辆运输卡车拉着无数物资,一座座仓库与绿色大棚连绵不绝,无数劳动者在废墟中铸造新世界,道路得到修整,大量工厂开始开工,这些都将成为新世界的工业力量。
帐篷外的风裹着雨水扑面而来,莫里卡抬手遮挡时,指缝间干涸的血迹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他踏着碎石走向指挥部,胸前的爱国徽章随着步伐轻晃,那抹象征自由的靛蓝色,在漫天赤红中显得愈发刺眼。
帆布门帘掀开的瞬间,煤油灯的光晕里浮动着呛人的烟味。
团长背靠军用地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黄铜望远镜,镜片折射的光斑在莫里卡身上游走——沾满血渍的绑腿、染着硝烟的衣领,还有那双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他的上司见到莫里卡脸色一变,对于这种深信不疑的红色士兵,感到头疼。
“莫里卡,你做的太过了。\"团长的声音混着帐篷外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像块冰冷的铁砸在地上。他抽出案头一叠文件,照片里横陈的尸体、坍塌的神庙,每张都被红笔圈出醒目的叉。
莫里卡眼里只有红色与狂热回应道”团长,我所做的全是按照“净化者”教义执行,我认为做的还不够,我们应该加大力度对这些异教徒进行全面的清理”。
团长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搪瓷杯应声倒地:\"你知道印度有多少神吗?湿婆的信徒遍布恒河流域,毗湿奴的庙宇能从德里排到孟买!这些神又有多少教徒,杀?你想把全印度的民众杀光吗?\"
\"可是——\"莫里卡攥紧腰间的弯刀,金属护手硌得掌心生疼。
帐篷陷入死寂,唯有电台里传来的电流声沙沙作响。
团长摘下军帽,露出两鬓新添的白发,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你见过孟买码头堆积如山的粮食吗?见过工人为了建工厂在烈日下晕倒吗?这个国家需要的不是更多尸体,而是...\"他的话戛然而止。
”你~”,团长看向那狂热的眼神,叹息一声“算了,你出去吧”。
“是,我的团长”,莫里卡敬礼后,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帐篷,敬礼时,莫里卡的目光扫过墙上的作战地图。
那些用红笔标注的\"净化区\"正在疯狂扩张,却像张巨大的蛛网,将无数村庄城镇笼罩其中。走出帐篷的刹那,他看见远处新建的工厂烟囱正喷吐着浓烟。
“团长,就是因为我见到太多不公,所以才会从军,林总司令才是这个腐朽不堪的世界唯一的光”。莫里卡伸手摸着胸前的爱国勋章。
金陵指挥部
林业为了把新印度自治区加速赶进工业革命,也是下了一番心血。
英国佬如今放弃印度,各国加急备战,接下来的战争,将会更加猛烈,世界被拉向另外一条道路。
全世界都在注视林业,拿下印度,越南,缅甸,泰国,老挝,南洋地区已全部被林业抓在手里,无论是人口与资源,还是武器装备,让全世界感到恐惧,远在美洲的美丽国高层,开始躁动不安。
欧洲柏林
希儿脸色沉重的望向战略地图,林业会不会继续南下?如今林业的工业实力虽然不如美丽,但基础已经被林业建设完成,如果再让林业解决苏维埃……
关于苏维埃,林业在东北放下百万东京自卫军,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不仅仅是德意志这么想的,全世界都是这么想的,林业下一战,便是苏维埃,毕竟林业已经把刀放在了苏维埃的脖子上。
可一直到1939年三月,尽管双方驻军摩擦不断,林业与苏维埃还是没有爆发远东战争。
对这方面林业表示“冬天那么冷,打鸡毛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