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扳指?”
唐沉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看到徐哲手上有个玉扳指。
“好像有,怎么了?”
“我感觉就算有也是假的,他浑身上下别说名牌衣服了,看着加起来一百块钱都不到,怎么可能买得起玉扳指,指不定是假的。”
经过今天与徐哲的见面,唐沉纯纯觉得徐哲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真不知道白斯年一直那么在意他干什么。
他伸手按住白斯年的肩膀,将他带到真皮沙发处,让他坐下。
“我看你最近是太关心集团的事情了,瞧瞧你都瘦了不少。”
“要不要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
白斯年摇摇头,一口将桌子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我又没病,去什么医院。”
“徐哲肯定还有问题,我一定要查清楚。”
唐沉走到他身后,给他按摩肩膀,“你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才看谁都像有阴谋。”
白斯年享受着他的按摩:“他的反应太刻意了。”
“刻意?”唐沉皱眉。
“一个连西装都买不起的土包子,能有什么深谋远虑?”
“他要是真那么厉害,今晚就该再赌出一块帝王绿,而不是选一块废料丢人现眼。”
白斯年转过身看他:“问题就在这儿,他明明能看出黑乌砂是假料,却故意选了块废石。这是为什么?”
唐沉叹了一口气:“还能为什么?运气用完了呗!你真以为他能看出什么门道?”
白斯年还是觉得不对,他拿起桌上的资料文件。
他看着上面写的信息念:“考古专业出身,古玩店老板,从未涉足赌石。”
“可偏偏第一次出手就赌中石王,今晚又能一眼识破黑乌砂的造假。你觉得这合理吗?”
“我觉得说不定跟他那扳指有关系。”
唐沉有些不耐烦的走开:“我看你是魔怔了。那扳指要真是什么宝贝,他能戴在手上招摇过市?说不定就是地摊上几十块钱的假货!”
“我劝你还是先去看看医生,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白斯年冷冷扫了他一眼:“我没病。”
唐沉说不过他,无奈道:“行行行,你没病。”
“那你继续研究你的阴谋论吧,我先走了。”
他转身拿过沙发上的外套便离开了。
只留下白斯年一人坐在晚风中,他最近头疼的厉害,兴许是熬夜熬得了。
白斯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徐哲,你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在跟我演戏?”
“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夜晚天空繁星点点,赵婉莹开着红色跑车到了古玩街拐角处。
“里面进不去了,我在这里送你吧。”
徐哲抱着帆布包,下了车:“不用,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
赵婉莹摇下车窗,叫住他:“徐哲!”
徐哲闻声又转过来。
赵婉莹:“徐哲,你这么做以后会不会后悔啊?毕竟这可是进入上层社会的机会。”
徐哲笑了笑:“后悔?”
他摇摇头:“我以后可能不仅不会后悔,反而还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做很有趣。”
赵婉莹:“你明明可以赌出更好的石头,现在非要演这一出,以后所有人都可能觉得你只是运气好,甚至觉得你是个笑话。”
徐哲拉了拉自己的帆布包:“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赵婉莹疑惑:“好?”
“你知不知道,今晚之后,你在赌石圈的名声就彻底毁了?白斯年和唐沉那些人,以后更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她虽然今晚帮了徐哲,但是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在帮他。
帮他断了赌石这条路吗?
“那正好。我本来就不想被他们放在眼里。”徐哲轻松的说出这句话,脸上还挂着笑。
“我只是个开古玩店的普通人。”
“赌石也好,鉴宝也好,都不是我想掺和的事情。上次拍卖会是个意外,这次也是。”
他一副我所谓的样子。
“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可不想天天被人堵在店门口求着赌石。”
赵婉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见过太多为了名利不择手段的人,却第一次遇到徐哲这样的,明明有能力,却偏偏要藏起来。
“白斯年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他可能已经起疑了。”
徐哲笑着耸耸肩:“那就让他疑吧。”
“反正过了今晚,所有人都觉得我只是运气好,他再怀疑,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赵婉莹笑道:“你还真是个怪人。”
徐哲也笑:“奇怪点不好吗?”
赵婉莹摇摇头,启动车子:“随你吧,我走了,下次见。”
徐哲笑着拜拜:“路上小心。”
他望着那辆黑夜里的红色汽车离开,才缓缓转过身,往古玩街里面走。
“当个普通人多好了。”他指尖下意识的摩擦手上的玉扳指。
古玩店二楼的书房里,徐哲一股脑地把所有书籍都翻了一个遍。
“到底在哪儿呢?”
最后他看到书架最上方的樟木箱。
“就差这个没有看了。”
他搬来板凳,站在上面拿到樟木箱。
又费尽心思终于打开它,打开的一瞬间便看到了熟悉的牛皮日记本。
“终于找到了!”
徐哲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
这个本子是他爷爷的日记本,他想从里面找一些有关玉扳指的蛛丝马迹,还有爷爷为什么会欠债一百四十万。
日记本的第一页,有着他爷爷的字迹。
“徐家玉戒,可鉴万物,亦可招祸端。慎之,慎之。”
徐哲看到这几个字,心里突然发慌。
原来爷爷早就知道这枚扳指的作用,但是爷爷最后却写了两个慎字,看来这扳指确实是有好有坏。
他快速的翻看日记本,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关于玉扳指的记录。
翻到1947年的记录,看到了玉扳指的来历。
“三月十五,与白家同赴缅甸矿场。得见血玉,白老三起了贪念...”
“三月廿一,矿洞坍塌,七名矿工惨死。白老三欲夺玉戒,不得已以假玉蒙混...”
“四月初三,变卖家产赔偿矿工家属。白家步步紧逼,只能...”
后面的字他有些看不清楚,纸上像是被水渍弄的模糊不清。
徐哲没有放弃,想着后面肯定还会有信息,便继续往下看。
果然,在1952年的记录中发现了线索。
“白家勾结当地势力,逼我交出真玉戒。为保平安,只能将玉戒藏于...”
这一页被人为撕去了大半,只剩下这句没有结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