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如一具被烈焰啃噬的枯骨,焦黑的墙壁上烧痕如鬼爪攀爬,青灰色石砖缝隙渗出暗红血渍,似凝固的泪痕,在微弱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湿光。
空气炙热如熔炉,夹杂着焦糊与血腥的刺鼻气息,压得人胸口发闷,呼吸间喉咙灼痛。地面散落的尸骨烧成灰白,头骨裂缝中嵌着熔化的铁片,胸骨上血红符文“火魂守护”隐隐跳动,似刀刻的咒语低语不息。
中央石台上,龟甲约巴掌大小,甲面满布细密满文,字迹工整如刻,泛着微弱红光,宛如将熄的焰心微微呼吸。甲身边缘焦黑,似被烈焰舔舐,隐隐震颤,像地脉深处的低鸣。
石室顶部,巨石悬于半空,石面“火锁”二字森冷如铁,破碎的琉璃珠散落四周,折射手电光,投下斑驳的五彩光晕,透着一股诡艳的肃杀。
董文翊立于石台前,短刀刀锋沾着血迹,血珠顺刃滑落,滴在焦黑地面,瞬间蒸成一缕红雾。他喘息粗重,风衣被汗水浸透,肩头血痂在热气中龟裂,渗出丝丝血痕,黏在布料上,硬得如薄铁。
掌心被刀割的伤口刺痛,汗水混着血腥味刺鼻,他低声道:“火魂残片在这儿。”声音沙哑而低沉,目光锁住龟甲,腰间水魂残片微微发热,与龟甲红光遥相呼应,似两颗心跳在共鸣。
他闭上眼,耳边风声低鸣,夹杂细微的满语低语:“火魂不熄……血债未偿……”声音如针刺耳,似禁卫怨灵在烈焰中咆哮。他回忆祖父教诲:“火为天地之怒,机关藏于焰中,唯血可解。”
他低声道:“道光的护国之志,比慈禧更烈。”语气沉重,脑海中闪过咸丰陵乌尔图消失前的身影,那句“血债未清”如刀刻心头。他攥紧刀柄,指节泛白,低声道:“乌尔图,你藏了多少?”眼神冷硬,似要刺穿地底的阴谋。
林瑶蹲在石台旁,手电光扫过龟甲,指尖轻触甲面,烫得她猛缩回,低声道:“萨满祭器,封着火魂的咒语。”她声音冷静而急促,手捧《清史笔记》,书页被汗水浸湿,散发淡淡霉味。
推了推圆框眼镜,镜片蒙着薄雾,她低声道:“道光晚年,鸦片战争失利,国运衰微。史料说他召萨满入宫,献血铸火魂,意在焚尽外敌。”她翻开一页,指尖划过墨迹,低声道:“龟甲满文提‘火魂封地’,是护国禁术的核心。”
她深吸一口气,热气呛得喉咙生疼,目光锐利如刀,低声道:“这石室仿慎德堂布局,火阵是最后防线,洋人知道这秘密,绝非巧合。”
她手指攥紧笔记,指甲嵌入纸页,脑海中拼凑出更大的图景——洋人背后或有清史隐秘的推手。
她低声道:“乌尔图提到火魂时,语气太笃定,他来过这儿?”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似自语,眼神复杂,透着对未知的警惕。
阿布都守在石室入口,粗壮身影如磐石,铁铲斜靠肩头,铲面被热气熏黑,映出他怒目圆睁的脸。
肩头伤口被热浪刺激,血丝渗出,染红破烂棉衣,血腥味混着汗味扑鼻。他低吼:“他娘的,这地方像蒸笼,老子骨头都烤酥了!”声音瓮瓮如雷,络腮胡挂着汗珠,滴落地面瞬间蒸干。
他踢开一块焦骨,骨头滚落撞壁,碎成灰白粉末,低声道:“烧成这样,还刻字,真他娘的邪门。”
他俯身捡起一块断裂腰刀,刀柄刻“龙卫”二字,刀刃锈蚀却寒光隐现,似刚从战场折断。他挥刀劈地,嵌入石缝,火星四溅,低声道:“好刀,可惜埋在这儿。”
眼神透着野性,扫向墓道入口,隐约听见靴子踩地的“咯吱”声,低声道:“洋鬼子来得快,老子一铲砸断他们的腿!”肩头刺痛让他咬紧牙,鼻息粗重,似压抑着一团怒火。
墓道深处,火把光芒骤现,映出五道蒙面身影,步伐整齐如猎犬,透着训练有素的肃杀。
领头洋人身形魁梧,蒙面下露出一双蓝灰色眼眸,阴冷如蛇,手持老式步枪,枪管泛着冷光,刻着模糊编号,似军用旧货。
他低吼:“No escape!”(跑不掉!)嗓音粗砺,带着英伦口音,枪口直指石室,手指扣在扳机,微微颤动,似随时吐出火舌。
另一蒙面人掏出炸药包,火线“嗤嗤”作响,火星跳跃,散发刺鼻硫磺味。他低声道:“move or die!”(让开或死!)语气阴狠,带着斯拉夫口音,指节因握紧炸药而泛白。
蒙面下隐约可见刀疤,边缘泛红,透着狰狞。其余三人散开,手持短刀与撬棍,堵住角落,配合默契如狼群,撬棍敲击石壁,发出“当当”脆响,似在试探薄弱点。
董文翊低声道:“林瑶,护龟甲!阿布都,挡入口!”他身影迅捷,侧身隐于石台后,短刀寒光一闪,低声道:“硬拼不划算,找路。”
他闭眼听风,风声夹杂细微的机械摩擦,似齿轮低鸣,指向左侧焦黑墙壁,低声道:“那儿有暗道。”
语气果断,脑海中却闪过乌尔图的低语:“火魂残片,道光陵。”他低声道:“洋人来得太快,有人引路?”眼神一沉,戒备更深。
林瑶迅速捡起龟甲,烫得她咬牙,指尖泛红,低声道:“得带走它!”她将龟甲塞进背包,拉链被热气烤得发硬,用力拉上,低声道:“不能落他们手里。”
手电光扫向墙壁,发现焦黑石砖缝隙隐现裂缝,边缘刻着细小龙纹,龙首低垂,龙眼嵌暗红宝石,裂纹纵横,透着血光。
她低声道:“这儿是出口。”她翻开笔记,指尖划过湿软纸页,低声道:“史料说慕陵地宫有双层暗道,防外敌入侵,火道驱动,血祭循环。”
她深吸一口气,热气刺喉,低声道:“道光的火阵,比慈禧的血祭更狠,怨灵是禁卫之魂。”她目光锐利,推测道:“洋人懂火魂灵性,探测仪是关键。”
她手指攥紧笔记,指尖泛白,脑海中闪过乌尔图的背影,低声道:“他在哪儿?”语气透着疑惑,似预感更大的危机。
阿布都怒吼一声,挥铲砸向墓道入口,铁铲撞击石壁发出“砰”的闷响,碎石飞溅,挡住火把光芒,灰尘呛喉。
他低吼:“来吧,洋鬼子!”身影如熊,硬生生堵住入口,肩头血迹被热气蒸红,低声道:“老子砸死你们这群鸦片狗!”
怒火中夹杂对洋人侵略的旧恨,铲柄横扫,逼退一个蒙面人,刀锋擦过铲面,火星四溅,对方低骂:“bastard!”(混蛋!)
轰! 炸药包落地,巨响震耳欲聋,冲击波撼动石室,碎石如雨砸下,硝烟夹着热浪扑面,呛得人喉咙生疼。
阿布都咬牙硬扛,铁铲被震得脱手,铲柄断裂,铲面嵌入石缝,发出刺耳金属响。他低骂:“他娘的!”
手臂被碎石划出一道血痕,血珠滴落,瞬间蒸干,留下暗红痕迹。棉衣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结实肌肉,低声道:“老子还没倒!”
洋人领头者怒吼:“take the piece!”(拿碎片!)步枪连射,子弹擦过石台,击中墙壁,火星四溅,留下浅浅弹孔。
枪声震得耳膜生疼,他低吼:“blast it again!”(再炸!)眼神阴冷,透着杀意。另一人点燃第二枚炸药包,火线火星四溅,低声道:“they won’t escape!”(他们跑不掉!)语气狡诈,探测仪屏幕红光闪烁,锁定龟甲方向。
董文翊低声道:“林瑶,快!”他挥刀迎上,刀光凌厉,划破一人手臂,血花喷出,染红焦黑石板,对方惨叫退后,低骂:“damn it!”(该死!)
他侧身避开一枚子弹,衣角被擦破,低声道:“风声有路!”风声夹杂低鸣,似地底火苗跳跃,指向裂缝深处。
他低声道:“暗道在那儿。”语气坚定,心中却涌起疑云:“洋人装备精良,乌尔图留了后手?”
林瑶冲向裂缝,手电光照亮石砖,发现凸起的石板,板面刻“焰门”二字,边缘焦黑,嵌着暗红宝石,裂纹如蛛网。
她用力推开,石板摩擦地面发出“隆隆”低响,露出狭窄甬道。甬道内热风扑面,夹杂浓重焦糊与血腥,低声道:“下去!”她声音急切,背包中龟甲红光微颤,似在回应深处某种力量。
她低声道:“火魂有灵。”眼神锐利,心中不安加剧:“道光的护国之志,真能挡外敌?”
阿布都捡起断铲,怒吼:“老子殿后!”他硬挤进裂缝,撞得石壁落灰,肩头伤口被挤压,血丝渗出,低骂:“他娘的,又是这鬼玩意儿!”身影粗壮,热浪烫得他手臂起泡,低声道:“老董,快!”他鼻息粗重,似野兽压抑怒火。
三人钻入甬道,身后石室火光摇曳,洋人低吼:“they’re escaping!”(他们跑了!)枪声骤响,子弹擦过裂缝,击中石壁,火星四溅。
甬道狭窄炙热,墙壁烫手,焦黑石砖散发血腥与焦糊味,砖缝渗出暗红血渍,似烈焰凝固的泪痕。
顶部低矮,水珠滴落,发出“嗤嗤”轻响,瞬间蒸干。风声如鬼泣,夹杂满语低语:“火魂不熄……护国无路……”声音凄厉,似道光帝的绝望呐喊,回荡在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