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墓的墓道外,夜色浓重如墨,寒风从山丘间呼啸而过,卷起枯草与冻土的细屑,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无数亡魂在荒野间游荡。
天皇教的黑影已退入黑暗,留下的焦痕与符咒残灰散落一地,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空气中残留着硫磺与檀香的刺鼻余味。
墓道口恢复短暂的寂静,仅剩松柏的低鸣与冻土上蛊虫爬行的细碎咔嚓声,密集而诡异。
龙断会的五道黑影站在山丘的阴影中,身披黑袍,袍角被风吹得微微飘动,手持竹筒,筒口微微倾斜,暗绿色蛊虫从筒中涌出,虫身泛着油光,六足爬行时留下湿腻的黏液痕迹,散发着浓烈的腥臭气息,逼近墓道口。
虫群蠕动如潮,眼中闪烁着暗红微光,空气中弥漫着腥臭与檀香的诡异混合,杀机如暗潮涌动,压得人喘不过气。
徐婉仪站在墓道口,手电光刺破夜色,扫向蛊虫群,深灰色风衣被风掀起,衣角猎猎作响,露出黑色毛衫的边缘,湿冷的布料贴着皮肤,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她低声道:“龙断会来了,蛊虫是他们的杀招。”她抓紧密录,指尖攥紧泛黄的纸页,指甲嵌入纸面,低声道:“守住入口,别让虫子进墓道,武魂璧不能落入他们手里。”
她的声音冷静而果断,手电光在她手中微微颤动,映出紧绷的面容,额前的疤痕在光影中更显苍白。
林瑶站在墓道边缘,羽绒服被风吹得鼓起,抱紧笔记本,屏幕微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眼镜蒙上一层薄雾,镜片后的目光紧盯虫群。
她低声道:“龙断会的蛊虫用毒驱动,可能有幻术效果。”她推了推眼镜,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蛊术残卷》的扫描版,低声道:“这些虫子以怨气为引,毒雾能引发幻境,小心宁王的怨灵再现。”
她的声音微弱,嗓子沙哑,指尖敲击键盘的咔哒声在风中清晰可闻,屏幕上的文字映出她紧绷的表情。
董文翊站在徐婉仪身旁,短刀紧握,刀锋在手电光下泛着寒光,刀柄上的布条被汗水浸透,黏腻地贴在掌心。
他低声道:“蛊虫不好对付,速度快,数量多。”他眯眼望向虫群,虫鸣刺得耳膜隐痛,低声道:“得先挡住它们。”他脚划“巽位迷阵”,低念:“巽风化刃,青囊破邪!”
风刃如潮在身前凝聚,刀风卷起地面的尘土与碎石,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化作一道风墙,扫向蛊虫群,风刃切割空气,留下淡淡的波纹,冻土上的枯草被卷起,飘散在空中。
蛊虫群低鸣,虫鸣密集而刺耳,五名黑袍人同时抖动竹筒,动作整齐划一,竹筒口喷出暗绿烟雾,蛊虫如潮水般涌出,爬行速度骤增,冻土上留下黏腻的绿色痕迹,逼近墓道口仅五米。
虫群中隐现暗红雾气,低语“逆天”若隐若现,声音沙哑而诡异,怨气翻涌,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腐臭与血腥的味道,令人鼻腔隐痛。
马铁山扛着炸药包大步上前,军绿色大衣敞开,露出粗糙的毛衫,满脸络腮胡沾着尘土与汗水,低吼:“老子炸了这些臭虫子!”
他掏出一枚小型炸药,手指熟练地缠上引线,火星在指尖跳跃,火光映在他粗犷的脸上。
他用力一甩,炸药划过一道弧线砸向虫群,火光瞬间吞没蛊虫,轰的一声爆炸震得地面一颤,数十只蛊虫被炸成黑灰,腥臭味更浓,冻土上炸出一道浅坑,黏液四溅。
但虫群迅速重聚,暗绿色的虫身蠕动,爬向团队,速度未减,低鸣声刺耳。
陈墨然站在墓道旁,长袍袍角微微飘动,暗红符文在手电光下泛着微光,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在低语。
他低声道:“蛊虫带怨气,幻境要来了。”他双手结“禅宗手印”,金光柔和如水,低诵:“南无阿弥陀佛,净一切障!”
金光从掌心溢出,化作一道光幕,罩向虫群。光幕如薄纱铺开,金光与虫群相撞,发出嗤嗤声,数十只蛊虫被金光压住,爬行速度减缓,暗红雾气翻涌,试图突破光幕。
虫群撞上光幕的瞬间,暗红雾气骤然膨胀,化作幻境,墓道外的景象扭曲变形,山丘化为正德十四年的战场,喊杀声震耳欲聋,叛军挥刀冲锋,刀光剑影在雾气中闪烁,血光四溅,地面变成泥泞的冻土,黏腻而冰冷。
宁王朱宸濠的身影从雾气中浮现,身披破旧战甲,手持长剑,剑锋上沾着干涸的血迹,低吼:“逆天改命,大明归我!”他的声音沙哑刺耳,带着无尽的怨念,震得松柏的枯枝簌簌落下,寒气如刀扑面而来。
徐婉仪低声道:“幻境又现!”她从背包取出“清光破邪符”,手指在符纸上划动,火环喷出,化作一道炽热火光,焚向幻境。
火环呼啸,火焰在风中拉出长长的尾迹,扫过叛军虚影,数十道身影被烧成黑灰,消散一角,空气中弥漫起焦糊味,低声道:“陈墨然,驱魂!”
陈墨然低喝:“怨灵驱动!”他咬破指尖,鲜血滴入掌心,血珠在冻土上散开,猩红刺目。他将血抹在檀木珠上,珠子泛起微弱红光,低诵:“南无观世音菩萨,一切幻障归寂!”
金光暴涨,化作九道光剑,剑气呼啸,斩向宁王虚影。剑光如虹,扫过长剑,剑锋断裂,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宁王虚影低嚎,身体被撕裂一角,幻境震颤,喊杀声减弱。
一名黑袍人低喝:“蛊虫噬魂!”他抖动竹筒,蛊虫喷出暗绿毒雾,雾气如烟弥漫,融入幻境,叛军虚影迅速重聚,刀风更猛,数十把断刀刺向团队,寒气刺骨,冻土上的薄霜加厚。
董文翊低喝:“毒雾!”他挥短刀,风刃横扫,刀风撕裂毒雾,化作一道风墙,逼退刀风,风刃切割雾气,发出嗤嗤声,低喝:“巽风化盾!”
风盾凝聚,挡下毒雾,雾气撞击风盾,绿雾翻涌,风盾表面裂开细纹,寒气透过缝隙渗入,刺得他手臂一麻。
马铁山低吼:“炸!”他掏出第二枚炸药,点燃引线,火星跳跃,扔向虫群与毒雾。
火光吞没蛊虫,轰隆一声爆炸震得幻境摇晃,数十只蛊虫被炸成黑灰,毒雾被火光冲散,叛军虚影崩散一角,喊杀声断续。他低声道:“再来一发!”他拍了拍炸药包,目光炽热。
林瑶低声道:“幻境根在蛊虫!”她调出《心经》,低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清光从她手中溢出,如镜面般扫向虫群,蛊虫被清光笼罩,低鸣声减弱,爬行速度骤降,幻境边缘模糊,叛军虚影晃动。
三名黑袍人齐喝:“蛊虫噬心!”他们抖动竹筒,虫群喷出更多毒雾,暗绿雾气翻涌,幻境中宁王虚影咆哮,挥剑刺向陈墨然。剑锋带起一道血光,剑风逼近,寒气刺骨,冻土上结出冰刺。
陈墨然低喝:“破!”他结“禅宗手印”,金光化作光幕,挡下剑风,金光与剑气相撞,发出低沉闷响,低诵:“一切如幻,归于清净!”
光幕推向虚影,剑光崩散,宁王虚影扭曲,低嚎声刺耳,幻境震颤加剧。
徐婉仪火环再出,焚向虫群,火光吞没数十只蛊虫,火焰在冻土上燃起一小片焦痕,低声道:“董文翊,找源头!”
董文翊低喝:“竹筒是关键!”他挥短刀,风刃如潮扫向黑袍人,刀风撕裂一名黑袍人的袍角,竹筒被击落,咔嚓一声碎裂,蛊虫涌出减少,幻境震颤更强,叛军虚影消散一半。
一名黑袍人低喝:“蛊虫噬地!”他摔碎竹筒,蛊虫钻入冻土,地面震动,暗绿毒雾从地下喷出,幻境中宁王虚影挥剑横扫,剑风刺向团队,寒气如刀。
马铁山低吼:“炸了这些破筒!”他扔出一袋便携炸药,火光吞没两名黑袍人,爆炸震得竹筒碎裂,蛊虫四散,火光冲天,幻境崩散大半,宁王虚影低嚎渐弱,剑风消散,冻土上的冰刺炸成碎片。
黑袍领头人低喝:“撤!”五道黑影迅速退入黑暗,脚步声在山丘间回荡,蛊虫残部爬回主人脚下,幻境消散,墓道外恢复寂静,仅剩风声与腥臭的余味。
徐婉仪低声道:“龙断会退了。”她手电光扫向墓道深处,低声道:“幻境散了,进去查线索。”
林瑶凑近墓道,手电光照亮一处镜面暗格,暗格嵌在石壁上,表面刻着阳明心学符文,裂缝中透出微弱的碧绿光芒,低声道:“武魂璧可能在这儿。”她伸手触碰,暗格震动加剧,符文亮起。
暗格震动愈发强烈,裂缝中传出怨灵低语“逆天”,声音沙哑刺耳,咆哮震耳,冻土上的尘土被震起,引出新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