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王府,郑源问道:“王爷,皇上这是何意?”
任暮云将密信拿出来,一脸嫌弃:“不过是试探罢了。将库房钥匙拿来,本王去点一些聘礼。”
郑源呆呆的站在原地:“聘礼?您要下聘?”
任暮云怒极反笑:“郑源,你这差事做的越发好了,本王说的话听不见?”
郑源吓得跪到地上:“属下听见了,只是太开心了,一想到王妃能来景王府,属下替王爷开心。”
任暮云这才有些笑意:“还不快去?”
到了库房,任暮云亲自挑选着聘礼,每一件都精心考量,一定要给菡儿最好的,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郑源在一旁打趣道:“王爷如此用心,想来王妃若是嫁来,王爷怕是会惧内呢。”任暮云嘴角微微上扬,却并未言语,心里却满是对他和叶若菡婚事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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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众人喜笑颜开,餐桌上推杯换盏。
许罡毅喝得有些多,嗓音也不自觉大了:“蕴儿,这事成了,你就不用嫁给那太子了。那太子看着就不是良配,如今叶家许家情况不容乐观啊。”
叶青山放下手里的酒杯,轻声说:“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可是叶家和许家,绝不能成为砧板之肉,任人宰割。”
许老将军点头:“只是,青山啊,你可是有想法了?”
叶青山摆手,深知餐桌并非说话之地:“岳父大人,先吃酒吧,一醉方休,待到清醒之时,再探讨吧。”
许老将军拍拍头:“贤婿所言甚是,老了老了,糊涂了,来来来,吃饭饮酒。”
叶若蕴淡笑,也饮了些酒,面带红晕。叶若苎坐在她身边,帮忙夹了些菜:“大姐姐,你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叶若蕴醉眼惺忪:“为什么不痛快?我痛快的很。”
叶若苎眼睛转了一下:“大姐姐不喜欢太子吗?”
叶若蕴定定地看着她,转而一笑,摇了摇头。
叶若苎心下有了计量,起身对叶青山说:“父亲,大姐姐吃酒有些醉了,我扶大姐姐回烟雨阁。”
许雨萱急忙起身,她不饮酒直觉无趣:“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萱儿也想一同回去。”
许慧荷笑着说:“你们几个孩子啊。”
任茹烟娇嗔道:“到底是女娃娃,萱儿,你将你祖母扶回去,再去休息。”
叶若菡也起身:“那菡儿也告退了。”
许雨萱扶着许老夫人到后院,叶若菡和叶若苎扶着有些醉的叶若蕴。
叶若菡和叶若苎看着许老夫人说:“孙女告退。”
许老夫人到了年纪,也有些困倦了:“去吧。”
叶若菡和叶若苎将叶若蕴送回烟雨阁,叶若菡看着睡着了的叶若蕴,这才放心离开。
初秋的夜微凉,晚风轻抚,两人静默无言,甚至能听见树叶沙沙作响。
到了留芳阁,叶若菡并未看叶若苎一眼,直接进了院子,并且锁上院门。
叶若苎站在院门外,气得直跺脚。随后冷笑着,看你们叶家人还能蹦哒几日?她心中暗忖,定要找机会给叶若菡一点颜色瞧瞧。
她带着丫鬟回到宁安阁,看见梳妆台上有一张字条,急忙伸手拿起来,回头对丫鬟说:“去打些热水,本小姐要泡脚。”
丫鬟面露难色:“三小姐,这么晚了,院子里没有热水了。”
叶若苎气急败坏,走上前,在丫鬟的胳膊上拧了一把:“蠢货,没有热水不会烧吗?难道要本小姐亲自烧吗?”丫鬟疼的直流眼泪,急忙说:“是,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
看着丫鬟出了门,她这才小心翼翼将门关上,打开手中的字条:明日卯时二刻,城西皇城司。
叶若苎看完后将纸条烧掉,开始看自己的首饰和衣服,选来选去也没有合适的,不禁暗自咒骂许慧荷,都是她平时苛待自己,云锦也只留给叶若蕴做嫁衣,现在好了,叶若蕴嫁不出去了。想到此处,她露出一抹笑意,终究还是她技高一筹。
这时丫鬟端着热水进来,看到叶若苎满脸狰狞的笑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叶若苎泡着脚,眼睛却死死盯着衣柜,突然灵机一动,想起角落的包袱里有许慧荷新命人给她制的新衣,有一件落叶黄的衣裙,就这件吧。
叶若菡洗漱完躺在床上,想着按现在的时间算,距离上一世皇上薨逝还有三年,也是那时,大姐姐一尸两命,当上皇上的太子开始百般刁难叶家。如今看来,并未听闻皇上身体有什么不适,或者有什么疾病,仿佛皇上的死,很突然。
思索至此,叶若菡冒出一层冷汗,难道皇上不是因病而亡?他的死别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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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叶若苎蹑手蹑脚的从叶府后门出来,门口已经停着一辆马车等她。
叶若苎看着车夫,挑着眉毛问:“知道去哪吗?”
车夫点头:“主人已经交代了,小姐请上马车。”
叶若苎没再多问,撩起裙摆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车轱辘碾压着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叶若苎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逐渐后退的街景,心中满是紧张与不安。
卯时一刻,马车稳稳地停下。叶若苎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皇城司,紧张的手心里都是细细密密的汗。
不多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外表看来与普通马车无异,她看着迎头过来的马,认出是太子的宝马,步履匆匆,拦下马车。
赶车的仆人没料到有人冲出来,急忙勒停马车。车内的太子本来正在闭目养神,马车晃了一下,他不悦地掀起帘子,正欲呵斥,却瞧见拦车之人是叶若苎,眉头微微一蹙。
叶若苎忙不迭行礼,娇声道:“殿下,民女有要事相告。”太子示意她近前说话。叶若苎压低声音道:“殿下,民女知晓一些关于叶家之事,此事关系重大,还望殿下借一步说话。”太子一听关乎叶家,眼神一凛,当下令马车改道,带着叶若苎来到一处偏僻小院。
进得院内,太子不耐烦道:“莫要卖关子,快讲!”叶若苎娇声道:“殿下,叶若蕴不识抬举,有眼不识金镶玉,但、叶家并非她一个女儿。”
太子这才正视叶若苎,上下打量一番眯眼道:“什么意思?”
叶若苎上前一步,轻声说道:“殿下,叶若蕴眼界狭隘,叶家却还有我。我虽只是庶出,可也知晓叶家许多秘密。况且昨日晚上在酒桌上,许家和叶家也知道得罪殿下您不会有好下场,恐怕也会有所行动。”
太子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与疑虑,“你为何要告知孤这些?你毕竟也是叶家之人。”
叶若苎咬了咬嘴唇,面露决然之色,“民女在叶家受尽欺辱,嫡母与姐姐们视我如草芥,民女只想寻一靠山,而殿下您英明神武,日后又是天下之主,民女愿效犬马之劳。”
太子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道:“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叶若苎心下一慌,缓声道:“叶家欺辱民女,更是无视太子的美意,民女愿意侍奉殿下,更愿为殿下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