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菡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轻轻地歪着头,目光落在任暮云身上,柔声说道:“臣妾帮王爷磨墨可好?”
任暮云闻言,嘴角也泛起一丝笑意,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军务,看着叶若菡,温柔地回答道:“不必了,本王晕倒也是为了能躲几日清静,好陪陪你。过几日怕是又要忙碌起来了。”
叶若菡乖巧地点点头,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开始转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道:“那……咱们去哪儿呢?去上次的别院怎么样?那里有温泉,泡一泡应该很舒服吧。”
任暮云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他欣然应道:“好啊,不过明日你要回门,等你回门之后,我们立刻出发去别院。”
叶若菡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她满心欢喜地应道:“好呀,我都听王爷的。”
站在一旁的郑源见此情景,十分识趣地退出了书房,并顺手将房门轻轻关上。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房间里,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交错在一起,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这光影的交织,更映衬出此刻岁月的宁静与美好。
任暮云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小塌前,然后温柔地将叶若菡拥入怀中,轻声问道:“还疼吗?”
叶若菡一脸茫然地看着任暮云,疑惑地问道:“什么?哪里疼啊?”
任暮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坏笑,他慢慢地凑近叶若菡,将嘴唇贴近她的耳垂,轻柔地含住。叶若菡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任暮云似乎对她的反应非常满意,他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叶若菡的脸颊像熟透的苹果一样,迅速泛起了一抹红晕,她又羞又恼,嗔怪道:“王爷,你……你怎么这样啊?”
任暮云见状,连忙笑着安抚道:“好啦好啦,不逗你啦。快告诉我,到底疼不疼啊?”
叶若菡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疼。”
任暮云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早上我出门给你买糕点之前,特意帮你涂了些药,看来效果还不错呢。”
听到这话,叶若菡的脸更红了,她羞涩地低下头,用手摆弄着衣角,嘟囔道:“王爷,你再这样,我……我就回房间去了。”
任暮云看到小王妃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心中不禁一紧,连忙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就是了。”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慌张,生怕再惹恼了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东宫的各处都点起了灯火,然而太子的书房却依然被一片阴暗所笼罩,仿佛与外界隔绝开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太子的脸上,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光影。他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让人难以窥视到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后一丝光线也悄然从窗上消失,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吞噬。然而,太子却依旧像一具空壳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从小到大,太子一直生活在父皇的严厉管教之下,总是被拿来与任暮云作比较。他几乎从未感受到过父爱,心中对亲情的渴望也愈发强烈。
当他得知叶若苎怀孕的消息时,内心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成为一名父亲的场景,暗暗下定决心要给予孩子无尽的爱与关怀。
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尽管后来他发现叶若苎和孙林竟然合谋算计了自己,但他心中对孩子的爱依然没有丝毫动摇。他原本打算舍去叶若苎,留下孩子,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是如今,孩子却就这样离他而去,仿佛他所有的希望都在一瞬间破灭。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出叶若苎那微微隆起的肚子,那曾经承载着他们共同期待的生命,如今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太子猛然抬头,不禁露出狰狞的微笑,是任暮云和父皇。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孩子,对了,还有程敬源。
太子的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那笑声中透露出一丝癫狂和绝望。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但在笑声的尽头,他的眼角却渐渐湿润了。
随着笑声的停歇,太子猛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他的眼尾泛红,那是愤怒与哀伤交织的颜色,而他浑身散发出的杀意,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吱嘎”一声,门缓缓地被推开了。程梦桐身着一袭橙色的宫装,款款地走了进来。她的头上戴着白色的东珠发簪,脚下踩着素鞋,每一步都显得轻盈而优雅。
太子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当他看清来人是程梦桐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程梦桐走到太子身边,轻柔地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仔细地为他擦拭着脸庞。
最后,程梦桐轻轻地握住太子的手,柔声说道:“殿下,孩子没了,臣妾也很难过。虽然这不是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但他毕竟是殿下的骨肉啊。臣妾与殿下夫妻同心,臣妾的心情和殿下是一样的。”
太子听到程梦桐的话后,目光缓缓落在她那素净的发饰和鞋靴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凝视着她,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声唤道:“梦桐……”
程梦桐感受到太子的注视,她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头上的发饰,仿佛那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东西。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父皇母后俱在,臣妾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太子听着她的话,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滑落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自己哭泣,还是为了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他心里很清楚,在父皇的心中,无论是他还是这个孩子,都不过是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罢了。他们的命运,完全掌握在父皇的一念之间。
程梦桐看到太子的泪水,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她轻轻地伸出双臂,抱住太子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殿下,您还有我呢。”
程梦桐从小就被当作后宅的女人来培养,对于自己说的话,日子久了,她自己也难以分辨真假。但她明白,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以及程家的荣华富贵。所以,她对太子的感情有几分真心?还是掺杂了许多其他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