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暮云嘴角微扬,看着太子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愉悦之情。他悠然地伸出手,轻轻拂了拂衣袖,仿佛那太子的离去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本王要去军营了。”任暮云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许朝岳去了皇城司,军营如今更是离不开本王和云舟了。”说罢,他迈步朝着军营走去。
任暮云来到军营,远远便看见冯云舟和许朝岳正站在营帐前,对着一幅京城外围布防图指指点点。冯云舟眉头微皱,似乎对布防图上的某些地方不太满意。
“皇宫内的禁军布防图,咱们手里已经有了,”冯云舟说道,“但唯独皇城司的布防图,一直都未曾见过。”
许朝岳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郡王所言甚是,皇城司隶属程敬源管辖,要想拿到他们的布防图,确实有些困难。”
冯云舟用手肘拄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倒也无妨,区区皇城司,也不必太过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二人突然注意到任暮云走了过来。许朝岳连忙起身,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王爷,您下朝了。”
任暮云心情愉悦,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径直走到上坐,缓缓坐下,然后看向许朝岳,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朝岳啊,”任暮云开口道,“本王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明日……哦不,今日,现在立刻马上,你就去皇城司任职吧。”
许朝岳一脸茫然,疑惑地问道:“皇城司?那不是程敬源的地盘吗?”
冯云舟同样感到十分不解,他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任暮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解释道:“太子把王勉之的禁军统领一职给免了,还让他在家中闭门思过三个月。恐怕这三个月之后,皇上都已经驾崩了。到那时,谁来担任这个禁军统领,还不是由太子说了算?”
许朝岳恍然大悟,连忙追问道:“那现在的禁军统领换成谁了呢?”
任暮云的笑意更浓了,他得意地回答道:“程苍梧。”
冯云舟不屑地撇撇嘴,说道:“也是,太子目前能够任用的武将,确实也只有他们父子二人了。”
任暮云站起身来,走到许朝岳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太子以程苍梧在南诏屡立战功为由,将他提拔为禁军统领。本王也依葫芦画瓢,你同样可以胜任这皇城司司长一职。”
许朝岳抱拳:“还请王爷放心,末将领命。”
冯云舟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如此甚好,前往皇城司可以一窥其布防图,这样在行动时能将伤亡降至最低。”
任暮云则显得颇为轻松,他满不在乎地笑道:“本王派遣许朝岳前往皇城司,原因有二。其一,自然是为了气气太子,看他对本王无可奈何却又心存不满的模样,本王便觉得心情愉悦。其二嘛,也是想借此机会磨练一下朝岳。他在平日里的行军打仗、武功谋略方面,已然能够独当一面,但对于官场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还知之甚少。”
任暮云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有些感慨地叹息道:“皇城司中几乎都是太子和程敬源的人,你初来乍到,必然会遭遇诸多刁难。而且你年纪尚轻,要应对这些恐怕并非易事。你自幼生长在世家,又一直待在徐城的军营里,众人看在你祖父和父亲的情面上,自然都会对你礼让三分。然而,皇城司里可没有本王的人,更没有许家的人,到时候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去周旋了。”
许朝岳难掩兴奋之情,高声应道:“是,末将领命!他们越是负隅顽抗,末将便越是斗志昂扬!”
此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个小兵的呼喊声:“王爷、郡王,军营外有一人,自称是王阁老家王小姐的仆从,言说要拜见许将军。”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营帐内的三人皆是一怔,彼此对视一眼后,冯云舟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调侃道:“许将军,看来你家的未婚妻得知你要前往皇城司,心中颇为挂念啊。”
然而,任暮云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反驳道:“闺阁女子又岂能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本王今日下朝后,快马加鞭,也不过刚刚抵达军营,与你们说了没几句话,王家小姐怎会如此迅速地得知消息?”
冯云舟闻言,如梦初醒般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那来者究竟是谁呢?莫非是有人假借王小姐之名,前来约见许将军不成?”
任暮云把玩着叶若菡所绣的香囊,若有所思地说道:“依本王之见,此人多半是王小姐的祖父。他向来在朝堂上保持中立,今日却一反常态,跪地逼迫太子委任许朝岳。”
许朝岳听到任暮云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禁喃喃自语道:“这……”
任暮云见状,微微一笑,安慰道:“不必担心,尽管去吧。本王与许家并无太多人脉,但你未来的岳父家说不定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许朝岳听后,心中稍安,点头应道:“末将遵命,出去看看情况。”
他快步走出营帐,远远地便看见一个陌生的小厮正站在军营门口。那小厮见到许朝岳,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许将军。”
许朝岳微微颔首,问道:“你是王小姐派来的吗?她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小厮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答道:“回将军的话,我家小姐说,她已经多日未见将军,甚是想念,所以特意写了这封信,还嘱咐小人一定要亲手交到将军手中。”
许朝岳接过信封,仔细端详起来。只见信封上的字体苍劲有力,与王思言那娟秀工整的字迹大相径庭。他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对小厮说道:“回去告诉王小姐,待我处理完这段时间的军务,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多谢你家主人的美意。”
小厮再次行礼,说道:“那小人就先告退了,将军保重。”说完,便转身离去。
许朝岳拿着信封点点头:“慢走。”
回到军营,两人看着许朝岳,许朝岳笑道:“真让王爷说准了,确实不是王小姐,大概率是王阁老的亲笔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