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决定好废太子的去留。
可是眼下最让他觉得棘手的是三皇子步步紧逼。
如果五皇子没有他的羽翼保护。
只怕现在也已经是白骨累累。
沈初言知道江山社稷无小事。
何况现在关乎到朝堂安稳。
眼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帝王之争无声又残酷。
情势十分不明朗。
“现在皇上到底还在，起码能震慑那些宵小，即便三皇子有觊觎之心，到底还是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把爪子伸在朝堂之上。”
沈初言知道他现在心中十分着急。
帮不上忙，只能安慰他。
墨子渊深深叹口气。
“若是都像表面上这般倒也说得过去，起码能暂时维持住，可是京城中那些莫名涌进来的神秘士兵，实在不能让人不提防。”
他已经查了许多回都不是塞北与西域搞的鬼。
那只能是他们自己人。
若是如此，到底是谁呢？
沈初言挠了挠头。
她其实心里也有好几个猜测。
不过王爷没有开口问她也不好主动说出来。
毕竟关乎于朝堂，属于朝政之事，自己一介女子，尤其是官家命妇，不好随意开口。
窗户下是来来往往的下人在搬运东西。
墨子渊盯着他们忙忙碌碌的身影发呆。
沈初言默不作声地陪在身边。
既然他需要安静。
自己就不让他再继续烦恼。
“言儿，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关于京城中那些神秘的士兵背后的指使者是皇后呢？”
沈初言正在双手托腮，眼睛望着院子里，大家忙着晚上炙烤肉的事情。
随即听见他怀疑是皇后。
嘴角挂起淡淡微笑。
英雄所见略同。
巧了，她也是。
虽然不能直接表明自己想法，但是她可以委婉地说出来。
“王爷，皇上对皇后态度确实软和许多，但是皇后依旧在冷宫就足以体现出，皇上很介意皇后背叛他，至于皇后到底在背后谋划了多少手段？不得而知。”
听她说完。
墨子渊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背后之人真的是皇后，那废太子是真的留不得了，皇上念在父子情分多年的份上，已然留了墨凌霄一命，皇后这是要葬送他命！”
说完双手紧握成拳。
似乎是不忍。
又似乎是迷茫。
沈初言双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王爷，接下来必然有一场硬仗要打，只怕是有些人即便是不舍也留不得了。”
墨子渊从来不是心软之人。
只是朝堂之上，从来是必争之地。
倘若被拉下来，那便是万丈深渊。
墨子渊抬起手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估摸着后面几天真的没办法再回来陪你了。”
沈初言巧笑倩兮。
“王爷，国家大事与家中小事哪个重要？我还是分得清，再者说了，此次若是能将五皇子直接送上那高位，也省的以后再忙活了。”
反正都是做事情，都是顺带手。
直接把五皇子推上去。
往后也少费一些心思去与那些人争。
说是如此说。
可是，京城中你那些神秘的士兵哪有那么容易对付？
所以神秘是因为他们分散在各处。
又是各种身份遮掩。
根本无法将他们一一精准抓捕。
一不小心就会抓错了人。
使得其他人无辜受害。
不得不说这就是幕后之人高明之处。
知道掣肘不了摄政王。
那就从旁的地方，让他无法下手。
墨子渊早早知道这一点，也正是因为不想滥杀无辜。
才会让自己陷入焦灼之地。
想着左右是要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不能再心软了。
“言儿，若本王错杀了人你会生气吗？”
沈初言摊了摊双手。
“如果有错杀之人，那必然会心怀有愧，但是若是因为别人导致的，罪魁祸首才应该以死谢罪。”
她说得斩钉截铁。
朝堂之争从来都不是儿戏，更不是戏台子上唱两句。
生死之战，不能犹豫。
知道她的态度。
墨子渊突然笑了。
“其实本王从来不会滥杀无辜之人，能死在我手里的都是该死的，只是没想到，那些隐藏的手段竟然能被人洞察到，以此来想拖住我的脚步。”
心中的事情说出来。
心情也豁然开朗。
做事情更是顺坦了许多。
炙烤肉上大家放开了胃口。
柳如烟原本早早想离去，一直找不到借口。
反正已经开始吃了，想着忙活半天，吃两口再走。
这样王妃也不好再挽留。
谁知道才吃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发誓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尤其配上醇香的酒酿。
也不知道王妃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果酒。
不醉人却又为炙烤肉增添了几分魅力。
柳如烟直到吃撑了，才缓缓地抱着肚子站起身来。
“王妃，妾……嗝～”
她赶紧用手捂住嘴。
实在太失礼了。
“王妃见谅，妾身吃饱了想回去休息了。”
沈初言正在吃着烤肉，随意地挥了挥手。
柳如烟脚底抹油般溜得飞快。
像是身后有人追着她般。
回到自己院落，果不其然，张云霏一直等在门口守着她回来。
见到人神色莫名。
“柳如烟，你去了哪里？”
才迈进院子的脚慢慢停了下来。
“张姨娘，这么晚了，天又那么冷，你怎么还没有歇息？”
张云霏见她油光满面地回来。
忍不住冷哼一声。
“没想到你是个有手段的，明明与摄政王妃是一伙的，却装的跟我们是一路人。”
柳如烟已经打算彻底脱离摄政王府。
现在听到他说自己与摄政王妃是一路的，忽然有点不那么反感了。
其实只要对她好，能有利于她。
跟谁一路不是一路？
只是眼下院子里还有个惹不得的人物。
一定不能说错了话，否则明月公主一句话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眼睛转了又转。
才抬起手来揉了揉肚子。
“张姨娘，话不能乱说，咱们来温泉山庄都两日了，身为妾室，知道是要去给主母请安的，我只是过去碰碰运气，想替公主探探路，谁知道遇见王妃心情好就把我叫了进去。”
她话才说完，张云霏已经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既然是去替公主探路的，为何进了摄政王的别院迟迟不出来？”
柳如烟才明白，张云霏派人盯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