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夏美也不再问什么了。
暮色四合时，夏美收到命令刚采完稀有矿石，准备穿过枯木林。
刚走一段距离，归零在腕间轻响——第三声了，这是魔族靠近的警报。
她突然旋身，急电术从指间激射而出。
“轰——！”
电光炸开的瞬间，最先扑来的魔王显出身形。青灰色的皮肤上爬满电光，电光在它胸口灼出焦黑的洞，却没能阻止利爪的攻势。
嗤啦！
夏美后仰避开咽喉处的致命一击，锁骨仍被划开一道血痕。温热的液体顺着肌肤滑进衣领，她反而笑了。
“狄阿布罗魔尊就派你们这些杂鱼？”指尖蘸血在归零上一抹，铃身骤然泛起妖异的红光，“试试这个。”
铃音荡开的刹那，魔王们突然僵直——它们的影子活了。
漆黑的影绳从地面暴起，绞住魔王的脖颈狠狠掼向树干。
树皮迸裂的闷响中，夏美已经掠到最近的魔王身后，异能光球精准打入其后脑。
“第一个。”
……
当第七只魔王倒下时，她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左臂不自然地下垂着——脱臼了，好在惯用的右手还能动。
“咳……”
咽下喉间翻涌的血腥气，夏美靠着一截枯树缓缓坐下。她咬牙将脱臼的手臂复位，冷汗顺着下巴滴在血泊里。
魔气在她脚边汇聚成漩涡，隐约传来其它几个魔王的嗤笑：“跳啊，铁时空的小铃铛。”
“还剩……三个？”
夏美喘息着抬头时，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最后的三只魔王没有急于进攻——它们呈三角阵型围拢，利爪间缠绕着熟悉的魔气。
“跑啊，”中间的魔王咧开嘴，声音难听刺耳，“怎么不跑了？”
夏美突然笑了。
染血的指尖抚过归零，铃铛发出剧烈般的哀鸣。
“因为……”她咳出一口血沫，“这里风景好啊。”
脚下突然亮起血色阵图——是她的血，从第一个伤口流下的血，不知何时已在地上画成完整的禁咒。
“九幽噬魔阵，开。”
她总不能一直依赖归零吧？好在她的书没有白看，她还蛮有阵法天赋的。
最后一只魔王倒下时，夏美踉跄跪地。
过度使用异能的副作用已经出现了，皮肤下浮现蛛网状血痕。她硬生生咽下喉间腥甜，用最后的力气爬起来。
她是瞒着修跑出来的，必须赶在修发现前回去。
曹家大院。
“娇娇！”
熟悉的声音炸响在耳畔时，夏美正把染血的外套塞进树洞。
修在东汉书院就感觉到心中惶恐，来不及等下课，匆忙跟老师请假就跑了回来。他总觉得夏美累了想休息这个借口太生硬了。
“修？”她转身露出惊喜表情，顺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完美遮住了颈侧伤口。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上课吗？”
微风吹起她的碎发，夏美下意识按了回来。但修还是看到了——她的耳后有一道血痕。
修的视线扫过她泛白的指尖，突然脱下外套裹住她：“是自习课，我觉得无聊就回来了。”
“好哦~堂堂东城卫团长修，居然学会翘课了~”她撒娇般蹭他肩膀，趁机把颤抖的手藏进他衣袋。
修收拢手臂的力道大得惊人。
他闻到细微的血腥气，看到她皮肤下还未完全消散的血痕——
修凝视着她故作轻松的侧脸，咽下了所有质问，最终只是轻轻吻了吻她发顶：“我们回去吧。”
谁都没有说破。
——题外话——
8.1号的礼物加更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