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护士台，孟春晖穿着便服，正在跟护士珍珍、医助对时间表。
“孟主任太潇洒了，说不做就不做了，这些客人全推了。”珍珍忍不住感叹。
乔杨走过来听到珍珍说的，有些惊讶。
孟春晖笑着望向乔杨：“交接工作呢。我请了半个月假，年后才回来，陪我女儿看球去。“
乔杨迅速明白了孟春晖话里的意思，也笑了：“不走啦？”
“你不是舍不得我嘛。其实，我昨天和我女儿聊过了。别看我天天盯着她上各种班，我们两个倒是越来越陌生了，都不知道她早就长大了。”
珍珍忍不住插话道：“小孩就是这样，我小侄女两年前还是小贴贴，今年再见就是独立女性了。”
孟春晖如释重负说道：“我之前还埋怨她，小学的时候，还说妈妈是她的闺蜜，什么都跟妈妈说，怎么上了初中就变成斗智斗勇了？正好，我本来也不是当虎妈的料，上课 的是她累的是我，天天接送，一个月十几张罚单，周末还得五六点钟起床。这下一起睡懒觉，两个人都开心。”
周围的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春节不休息吧？这两个特别着急，外地来的，你接一下？”孟春晖指了指表格上的几个名字。
乔杨逗趣道：“没问题，再来十个都行。”
孟春晖也忍不住调侃，对医助说道：“听见了吧，再转十个给乔主任。”
而此刻艾娇李起办公室中，魏晓希坐在李起对面。李起趁打水的功夫细细打量起了她，她打扮的比在格慕成熟很多。
“我记得杜院以前是你师父，你约他了吗？”
魏晓希摇头：“我是来找您的。”
李起忽然来了兴致：“找我？”
“娇艾的 hR 一直在联系我。”
李起轻笑道：“是吗？我们最近是在招人。谈得怎么样？”
魏晓希想了想，开口说道：“李总我就直说了，你们的 hR 好像对咱们行业不太了解。”
“怎么说？”
魏晓希翻出hR 开给她的条件，拿给李起看。
李起浏览片刻，不解望向魏晓希：“年资薪酬、分成比例和娇艾的体系都是吻合的呀。”
魏晓希不卑不亢回答道：“您是行业前辈，见过的医生肯定比我多，我们这行吧，虽然都叫主治，年资也差不多，但做过一百台手术的，和做过三百台手术的，实力可就差多了。”
李起知道魏晓希的意思，但却并不接她的茬：“是，我记得你双眼皮做得不错。我们院里也有几个眼整形专家，年纪跟你差不多，回头有机会介绍给你交流交流。”
“当然，双眼皮嘛是最基础的，我现在主要做的是面部年轻化，像拉皮那些，皮瓣也做一些，刚深度参与了一例乳房重建。这是我最近的手术，您可以看看。”魏晓希说着从包里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病例资料。
李起翻阅，看到内容后有些意外，抬眼望向魏晓希：“这都是你独立完成的？ ”
“是我主刀。”
李起意味深长开口：“乔杨还挺培养你的。”
魏晓希却不动声色回答：“有能力就会有机会。医生都很现实的，就算你吹牛吹破天，手不行，再厉害的师父也带不动。”
李起忽然笑了：“我欣赏你这个态度。年轻人就得有自信，敢闯。说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魏晓希在李起耳边低语几句。
李起不可置信地望向魏晓希，沉思片刻才开口：“你的能力我是很赞赏的，但是格慕给医生的条件我也很清楚，娇艾给你的已经很慷慨了，你提的这个，在我看来确实不太合理。”
魏晓希端起水杯喝水，整个人很淡定似乎笃定李起会同意。
“这个条件，我都能拿下一个副主任了。这样吧，薪酬可以按照你说的， 其他的就按照原来的，不然别的部门也要提意见的。”
魏晓希轻轻一笑：“李总，咱们共事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您在这儿是能拍板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直接来找您。”
李起笑笑，也不再接话。
李起的沉默让魏晓希有点儿沉不住气，打开微信。
“格慕这几个医生，你们都在谈对吧？我知道对娇艾来说这几个医生也许没那么重要，但格慕没了这几个医生，对你来说很重要。我可以让她们都来。”
李起侧目，再一次打量起了魏晓希：“乔杨给你那么多好机会，你还要走。”
“您在格慕呼风唤雨，不是也走了吗？这个行业竞争这么激烈，每天都是腥风血雨，格慕太保守了。”魏晓希直白说道，眼中带着遮掩不住的野心。
“我以前倒是小看你了。就按你说的，给你半个月时间，带着他们几个一起来。”见魏晓希这个态度，李起也很痛快。
魏晓希站起来朝李起伸手说道：“不用半个月，下周见。”
而此时的格慕，周静雯也开始跟医生们聊签订新合同的事。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陆子游径直拒绝。
“合同上的这个条件，我没办法签的。”
周静雯静静盯着陆子游询问道：“有什么顾虑吗？”
陆子游不解：“我原来的合同还有一年到期，我觉得到时候再谈也可以啊。”
周静雯沉稳解释道：“我解释一下，这个合同不是针对你个人，是医院层面统一的调整。当然也不是强迫你一定现在就签，咱们可以先聊一下。”
陆子游笑了笑，挑破了新合同中暗藏的玄机：“一签就是十年，违约金这么高，这感觉像是把自己卖给医院了。”
“你看问题的角度还挺独特的。这在我看来是一种稳定啊，我作为一个医生，最希望的就是能在一家医院有长期的发展。这个合同就是格慕给医生的定心丸。”周静雯说着翻到一页，指着合同上的某项条款道，“你只看到了时间长，也看看我们对分成比例的调整。不仅基础比例提高，而且在格慕呆的时间越长，浮动的上限越高。我觉得很合理啊。”
陆子游也静静盯着周静雯，不再说话。
一时间，一室沉默。
周静雯想了想，觉得这么沉默不是办法，再次开口：“这样，你先回去考虑考虑，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陆子游疑惑地看了合同一眼，不情不愿拿着合同离开了。
周静雯的笑容登时收敛了起来，她揉了揉额头。
此刻，保洁阿姨李娟正好推门进来，李娟看周静雯在办公室，有些诧异。
“没事，你先打扫吧，”周静雯示意李娟，想到了什么，“哦对了阿姨，你回去跟家人商量了吗？”
李娟边干活边点了点头：“哎呀愁人，家里人还没同意。”
“那天我可能跟你说的太仓促了，具体情况咱们可以先面诊看看。”
“诶周主任你们见得多，你说说，我这年龄也有做的吧？我看咱们医院也有很多年纪大的来啊。”
“是，昨天晚上还有个跟你年龄差不多的阿姨，打算做乳房重建呢。”
李娟明显松了口气：“我就说吧，做个手术怎么了，天又塌不下来……”
正在此时，陈明杰带着医生小李走了进来。
周静雯见状，说道：“阿姨，这边不用打扫了，您下班之后来我办公室吧，咱到时候慢慢聊。”
李娟点头离开。
田丽的手术时间已经敲定，乔杨过来巡查，就见病房里田丽正在收拾东西，跟丁曼桁各种交代叮嘱。
“这几个放这儿了看好了啊。那杯子是刷牙的别拿去接水啊。”
丁曼桁无奈道：“妈，你做完手术只是身体不舒服，不会变哑巴的。”
乔杨听见笑着打趣道：“哟，可以啊，都会顶嘴了。”
“她给我交代一下午了。”
乔杨看田丽还在忙活，便低声对丁曼桁说道：“我在外面看见你的海报了。挺帅的。”
说着乔杨翻出手机照片，给丁曼桁看。
田丽也听到了乔杨说的，主动开口：“我看看。”
乔杨和丁曼桁对视一眼，将手机递给了田丽。
田丽接过手机，又从柜子上拿起老花镜戴上，随即又把照片放大了，仔仔细细地看着。
“都不像你了，脸怎么小这么多？”田丽说着，看了看手机，又看看丁蔓桁，“你眼睛哪有这么大。”
“谁拍照不 p 图啊。这是广告哎，那些明星比这 p 的凶多了。”丁曼桁不满撇了撇嘴。
“疤 p 的干干净净的，不错。”说着田丽心满意足地将手机递还给了乔杨。
乔杨接过边往外走，边叮嘱道：“别忘了今晚上禁食禁水，明早是八点半的手术，九点之后就别喝水了。有什么事儿找护士。”
田丽也忍不住跟乔杨叮嘱道：“乔主任你也早点儿睡，千万别喝酒。”
丁蔓桁忍不住提醒母亲：“行了，人家天天做手术。”
“那别玩儿手机玩太晚啊。”
田丽的叮嘱声，让乔杨忍俊不禁，她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