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赫终于等来回信。
他展开一看,纸上只有一行字:子珏柔弱不堪,切记要随身佩剑自卫。
简直是荒唐,他还不至于到柔弱不堪的地步。
安娘真是大胆,敢如此调侃他!
虽是腹诽,朱瑾赫面上的喜悦却完全没掩盖住,来回看这行字笑,惹得旁边觑了眼的莫凉咂舌。
恋爱脑啊恋爱脑,一个柔弱不堪能把你笑成这样。
主子,还记得你左牵黄右擎苍,一箭射三雕,一刀砍七人的武力值吗?
王妃终归是把主子钓的死死的了。
诶,莫凉开始期待未来的小主人了!什么时候能有啊!
莫凉想到这,也开始笑。
整天和大老爷们打交道,他也想府中多个当家主母和小娃娃,多温馨!
自此事后,有人在皇陵路上妄图攀附祁王,反被祁王一刀刺喉,差点小命难保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
大家对祁王不好女色,不近人情的形象又加了层滤镜。
开始有人同情即将成为王妃的符氏,身份低微有美貌那有何用,没看见大街上绑上府衙的那姑娘家也好看,照样被剑刺吗?
若是祁王看腻了王妃,这深宅后院还成了吃人的坟墓。
没有祁王的疼爱,那便什么都不是。
众说纷纭。
想要攀附祁王的世家开始打退堂鼓,但一些朝廷权贵还是没罢休,妄想通过符氏这条线进入祁王后院,不过全被推拒,看都没看一眼。
权贵下人阴阳符氏没有眼色,日后恩宠也朝不保夕。
听到奚落话的夺云微微一笑。
上告什么的,她很会哦。
得知此事的朱瑾赫二话不说,以贪污之罪将这些人关到牢狱中,听着他们喊了三天的冤枉,挨了棍子才丢出来。
皇帝收到了举报祁王的奏折,说他目无法纪滥用私权,将无辜百姓冤枉成罪犯。
他转头看了看皇叔递上来的贪污档案,叫太监亲自出宫给上奏者几棒子。
居然敢毫无根据地诬陷皇叔,其心可诛!
这样一来,权贵世家终于明白,祁王就是皇帝最信任的人,跟祁王斗,不异于跟陛下斗。
朱瑾赫也适时把握好度,始终跟皇侄有君臣之分。
皇帝疑心亘古不变,他能做的最多是尽量让皇帝知道,自己是他坚实忠诚的亲人,而不是权势滔天容易背刺的权臣。
皇帝信任便能胜任一切。
知道皇叔要上交兵符那刹那,皇帝是感动到肺腑,喜极而泣的,他知道皇叔是真心诚意为了他好。
不过,皇帝还是没收下兵符。
他如今阅历太少,对于战事调动根本不及皇叔的敏锐,兵符留在适宜的人手里更好调动兵马,以后再说吧。
而且,这么快收回兵符,外面那些见风使舵的,不知要多想什么。
眨眼,大婚之日。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锣鼓喧天,王妃嫁妆延绵不断,看不到尽头。
苏氏和符父在门口送别,苏氏泣不成声。
符父听着祁王喊的岳父,到如今还恍然在梦里,他女儿当真是成了王妃。
简直是不可思议。
两人神思不属,开始担忧女儿日后的日子。
而马上的朱瑾赫春风得意,鹰眸深沉愉悦,高傲威严到极致,即使身为皇家中人,迎娶到心上人的恣意欣喜神态也无法掩饰。
按照规矩,新娘入门要跨火盆去晦气。
这炭火炽热还有火焰,若是伤到了怎么办?
朱瑾赫想都没想直接抱起人跨过去,若是要去晦气,他手刃了这么多人,应该是他除去才对。
这个抱举,让无数丫鬟管家震惊,同时对这个王妃不敢轻视。
皇帝在首位看到激动不已。
皇叔当真是开了窍,他是真的有知心人了!
起码不需要跟一堆舞刀弄枪的天天混一起了,女人多温柔暖心,好处多得很呢。
皇后最近经历家族事变,只能强撑笑意。
这场大婚仪式持续到黄昏,这时皇帝皇后已回宫,在场的客人在宴席上举杯祝贺,作为新郎的朱瑾赫抬步离席,去新房看他的新娘子。
特制的金把撩开红盖头,一对有心人四目相对。
符诱安头顶点翠珍珠冠,抬首间耳边流苏摇曳。
没有了红盖头的遮拦,美人点绛唇含笑看他,浓情蜜意的情愫撞入视野里,让周边声音顿时一空。
朱瑾赫忍不住傻笑,心落到了实处,探头到她颈窝处嗅。
“我好想你。”
“我亦是。”
今晚,新郎是不会因为招待客人离房了。
夺云将下人全部带出房外,让下人备水备好新被褥,张罗了一圈才回到门口。
翘楚前些日子去小姐私产处办事了,可能赶不上今日大婚的酒宴。
可惜了啊。
而房门口还守着莫凉,他肩膀上的黑夜歪了歪头,向夺云嘎了声。
在寺庙那段日子,夺云还给它喂过吃的呢。
原本以为今晚劳累,主子们应该折腾不了多久——结果,夺云看了看月色,这都子时了,备水房里的火灭了又起,就是没到用的时候。
而莫凉则在背地里夸,主子真乃大男子也!实力强大!
殊不知,房内主次颠倒。
红盖头遮掩在朱瑾赫眼前,他汗水颤颤,呼吸紊乱,大掌磨破被褥布料。
挣脱不了菩萨威亚,只能任由其肆意。
已经忍耐到极致,才翻身当主人。
“子钰~”
素手如妖媚精怪攀着人不放,美人声音微醺撒娇,在他耳边继续要求。
“妖菩萨,还要不要新郎活?”
她不满地哼了声,痴缠不放,完全不复以往的清冷相。
笑话,馋了这么久的人,谁还能在到手的时候装拘谨啊!
朱瑾赫:反差太大,更激动了。
夺云实在没撑住在隔壁小间躺下,睁眼便是天明,她直呼完蛋起身去问情况,结果发现就抬进去了一次水,还是半柱香前的事。
嘶,恐怖如斯。
屋内,此时朱瑾赫根本睡不着,他侧身将人抱过来,盯着安娘的睡容不放,冷硬的心被这一屋子氛围染得软塌塌的。
他的娘子,他的菩萨,他的挚爱。
真是不敢想象。
他如此总算成了有妇之夫,也有人暖被窝了。
抱抱。
再抱一会。
抱到天荒地老算了,不撒手。
被抱到窒息惊醒的符诱安眯眼,迷糊地伸手揪他脸,“轻点。”
得手了,居然敢掐他了!
亲死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