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娅娅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帮黑衣保镖便押着三个戴头套的人从一辆灰色面包车里下来。
等那三个戴头套的人越走越近,苏浅浅心虚的瞪了瞪眼,默默往后退步想要逃跑。
“苏同学这是要去哪啊?”
林娅娅一语拆穿苏浅浅的小心思。
“我……我不就在这吗?还能去哪。”
苏浅浅站稳了脚跟,强装淡定。
面对保镖压来的三人,梁阮音好像并不知情,还理直气壮质问道:
“林娅娅,你这又是在搞什么鬼?”
“该不会找人演戏,反咬一口说我找人绑架你吧?!”
梁阮音看多了这种电视剧,觉得林娅娅很有可能就是要反咬一口。
“我才没你们那么多闲工夫呢,整天算计来算计去。”
等保镖把人带到了跟前,林娅娅才伸手将带头那人的头套一把揪下来。
露出苏浅浅远方大表哥那张爆红痘的脸。
刚才还抱有一丝侥幸的苏浅浅这下子一看确定是表哥无疑,一颗心彻底死掉。
“啐!!”
男人吐掉口中塞的毛巾,再朝林娅娅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妈的,原来是你他娘的这么个小玩意儿逮的老子,过来,小耗子,看老子不一大嘴子扇死你。”
小、耗、子!!!
林娅娅气不过,直接原地起飞暴冲过去,再跳起来一膝盖正中男人下裆:
“大黑熊!再骂我一句试试?!”
这一膝盖顶中要害,不肿也得废。
没想到这只小耗子的劲儿还挺大。
“嗷!嗷——”
爆痘男疼得龇牙咧嘴,被保镖钳制着,蜷缩在那里嗷嗷直叫。
周时砚走上前来,严厉质问道:“说,谁派你去精神病院杀人的?”
爆痘男身上还穿着精神病院的白大褂。
有名大胆的女生带着满脸疑惑走上前,伸手拿起爆痘男胸前的名牌一看:
“这,这是我哥的医生名牌!”女生一把夺过来:“我哥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
“我问你我哥的东西怎么在你这!!”
女生忍无可忍,抬起脚就对着爆痘男疯狂一顿输出。
爆痘男被打得受不了了,只能投降招供:
“哎呀你别打老子了,去去——去问苏浅浅去!老子只拿钱办事,不管其它的!”
众人目光齐刷刷扫向苏浅浅。
苏浅浅慌里慌张却又要强装镇定:“你!你别血口喷人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什么拿钱办事,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苏浅浅!老子是你哥!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变得六亲不认了?嘶——你到底还是不是苏家亲生的啊??”
这句话彻底把苏浅浅激怒,狠狠一脚踩在爆痘男大腿上:
“你再敢说我不是亲生的,信不信我把你剁了扔河里喂鱼!”
难道精神病院的事儿暴露了?
“嗷嗷——!!!”
林娅娅走上前:“剁了喂鱼也改变不了你是苏家假千金的事实。苏浅浅,你就别再作孽想要谋害你亲妈性命了。”
身后那群学生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苏浅浅是苏家假千金?这怎么可能啊!”
“我也觉得不可能,苏浅浅看着那么骄傲明媚的一个女生,怎么可能是假千金呢?”
“肯定是林娅娅嫉妒人家家世好,故意嫁祸苏浅浅的。”
听着身后的议论声,再面对林娅娅一口一句实锤,苏浅浅心虚到满脸赤红:
“林娅娅,你凭什么说我不是苏家真千金,又凭什么指控我要谋害别人性命?!”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诬陷我?是周家那几位长辈!”苏浅浅斜眸,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周时砚:
“还是,你身后那位靠山——周教授!”
周时砚戴着婚戒的手揽上林娅娅的腰肢:
“我作为林娅娅的合法丈夫,难道不应该成为一个有力的靠山吗?”
身后那帮一脸惊愕的学生:“……!!!”
这什么情况?
周教授竟然搂上了林娅娅的腰?!
而且还说什么他是她的合法丈夫?
那梁阮音的哥合法丈夫又是谁?!
“阮阮,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你惹到了周教授,他才故意这么刺激你的?”
有女生来到梁阮音身边悄悄问道。
梁阮音眨眨眼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我昨晚把他踢下床了,他肯定还在生我的气。”
女生表示怀疑:“真…真是这样吗?”
那也没必要拿弟妹出来刺激妻子吧?
而且,周教授戴的婚戒和林娅娅戴的那枚婚戒,怎么越看越像一对儿啊?
就在身后质疑声越来越多时,梁阮音不得已掏出一张结婚证,背着林娅娅,偷偷拿给他们看:
“你们看到了吧,这是我和时砚哥的结婚证。”
“哇~阮阮你和周教授的结婚照拍的好好看啊!比电影明星拍出来的大片还要好看!不愧是人人艳羡的一对金童玉女耶~”
“我竟然能亲自看到金融大佬的结婚证哎,阮阮,我能拍个照发朋友圈刷一波热度吗?”
梁阮音一把将结婚证抢回来,塞回包包里,有些小得意道:
“周家和梁家可是豪门贵族,最忌讳把这些私人证件公布出来造谣生事。我能拿出来给你们看看,也是念在我们平时关系还不错的份上。”
“所以,很抱歉不能让你们随便拍了。”
一个个连连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我就从来没见过周教授发日常,这点我力挺我们小师娘!”
另一边,苏浅浅一口咬定林娅娅就是诬陷她诽谤她,还打电话要把苏秉怀搬来当救兵。
在等苏秉怀带着律师团浩浩荡荡期间,苏浅浅还在朝林娅娅振振有词道:
“你不是不相信我是苏家真千金吗?那待会儿等我爸来了,你可以亲口问问他。”
“还有啊,至于你说我想加害精神病院那个疯婆子,趁现在还来得及,你最好拿出证据来,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小丫头,把你证据拿出来给她尝尝厉害。”周时砚把外套脱下来。温柔地披在林娅娅身上:
“夜里风凉,别在这耗着冻感冒了,屁股针扎下去,某个小鬼又要哭鼻子了。”
“我靠!!!周教授这副舔狗样不像是演的啊!”
突然有女生惊呼一声。
梁阮音听得心肝儿一颤。
林娅娅嫌弃周时砚的外套太重,拿下来,又踮起脚尖挂回周时砚的肩膀上,笑眯眯回道:
“你别急嘛周教授,精彩好戏马上开场。”
一转过身,林娅娅脸上笑容逐渐消息:
“林小辉,把人带出来吧!”
听到林娅娅的话,对面又有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的车门被粗暴打开。
太用力,车门垮掉。
一个蓬头垢面的高瘦男生从车里跳下来,看到不堪一击的车门,骂了句:
“操!”
然后他又叼着烟,去打开车子后车门,将一个同样是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从车里拉出来。
两人穿得一身破破烂烂,看起来脏兮兮的,就像是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
这帮看热闹的大学生被搞得一头雾水。
都不明白林娅娅到底是在唱哪出!
竟然找来了两个乞丐。
见俩乞丐越走越近,那帮学生包括梁阮音都是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都捂住口鼻。
唯有向来娇贵最讨厌闻到穷酸味的苏浅浅,此时看到那个妇女隐藏在那满头乱发下的半张脸,不由得心惊肉跳。
这……这不是精神病院那个疯婆子鹿芸吗!!
就在苏浅浅慌神之际,那疯婆子竟然激动的冲向林娅娅:
“娅娅,妈妈的宝贝!”
就在鹿芸暴冲撞上来的刹那间,周时砚一把将鹿芸的脖子钳制住,随即保镖也立刻上前将人压制下来。
“呜呜呜……娅娅宝宝不要妈妈啦!呜呜娅娅宝宝不要妈妈啦……”
妈妈??
围观的同学都被震惊到了。
“传闻中林娅娅的那个精神病亲妈就是她?”
“看起来好可怜啊,林娅娅都不管她妈妈的吗?这也太不孝了……”
刚才还受挫的梁阮音仿佛抓住了反击的机会。
她走上前去,故作惊讶地问道:
“哎呀娅娅,这……这是怎么回事呀?这个脏兮兮的老阿姨怎么管你叫女儿呢?”
林娅娅不屑地看了梁阮音一眼,然后看向被压制的鹿芸,冷声说道:
“别装了,装疯卖傻在精神病院待了这么久,你都不嫌累吗?”
鹿芸委屈巴巴地揪扯自己的头发:“呜呜,娅娅宝宝好凶凶哦,娅娅宝宝不爱妈妈了。”
梁阮音假装同情地看向鹿芸:“娅娅,你看你妈妈好可怜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亲妈,你不能这么铁石心——”
“她是不是我妈,你和你妈不清楚吗梁阮音?”
林娅娅扭头看向挑事起哄且胸大无脑的梁阮音:“要不要我把你妈向我下跪的视频投影到对面商场大屏幕上?”
“让大家都好好看看,你这个受尽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梁家大小姐,到底有个多么龌龊的灵魂和肮脏的家庭?!”
全场震惊。
身后的目光一道道扫来,梁阮音如芒在背,吞咽了一下口水,努力镇定道:
“林娅娅,你今晚可真像一条疯狗,咬完苏浅浅还要来咬我。”
林娅娅眉梢一挑:“哦?是吗?到底谁是狗,很快就能见分晓。”
说完,她冷漠眉眼寡淡的扫过梁阮音,再转过身去,从兜里掏出一块红绳玉佩:
“这是你出狱落下的东西,应该还有印象吧?”
看到有东西在眼前晃来晃去,傻乎乎的鹿芸从乱蓬蓬的头发里抬起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手上扯头发的动作慢慢停下来,动作僵住了几秒,然后就发疯似的张牙舞爪就要过来抢。
幸好有保镖拦着,那样子疯起来真能手撕活人。
林娅娅见她情绪失控,嘴角才稍稍露出一抹笑意:
“这玉佩里面藏的头发,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女儿当年的胎毛吧?”
“噢!忘了告诉你,你的女儿今晚也在这里哦。就是那个高跟鞋穿得最高,裙子穿得最短的那一个。”
此话一出,那帮学生都按照这个特征在相互排查。
高跟鞋最高,裙子最短——
“啊!!我找到啦!”有人惊呼:
“不就是苏浅浅吗??”
“苏同学怎么可能是这个疯婆子的女儿?!”
“这个林娅娅今晚是真疯了!”
“回家生孩子生傻了吧,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浅钱可是苏家百分百的真千金!”
害怕这事暴露的梁阮音愣住了,她扭头呆呆看向苏浅浅,既愧疚,又像在同情。
此时的苏浅浅彻底被激怒。
她二话不说,气势汹汹就朝林娅娅走去,然后就要暴力抢走她手中的那块玉佩。
反应机灵的林娅娅转身就跑,跑到周时砚背后躲起来:
“林娅娅!你给我滚出来!”
“我滚出来干嘛呀?”
见苏浅浅无可奈何,她还冲她吐了下舌头:
“滚出来再被你叫人把我揍一顿,再逼着让我跳一次楼吗?”
“哟哟哟,你不信啊,我这里有你和鹿芸的亲子鉴定报告,足足十来份不同医院的检测,拿给你确认一下吧。”
林娅娅刚从帆布包里掏出来,就被鹿芸如饥似渴的一把抢了去。
仔细看了看,鹿芸拿鉴定书的手指都开始发颤,她满脸眼泪地看向苏浅浅:“是——是我的宝宝……”
“林娅娅你这个神经病!!”
苏浅浅气得拽下高跟鞋,想直接将高跟鞋飞过去砸死她!
周时砚神色阴沉,伸手就将苏浅浅的手臂反剪到背后,他冷哼道:
“苏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跳梁小丑。”
手臂被硬生生的反在背后,丝毫动弹不得,苏浅浅疼得龇牙咧嘴,满脸胀红,却依旧不肯嘴软:
“林娅娅说谎!”
“她今晚找来这一大帮骗子演这一出,就是为了毁我名誉!”
“周教授你别被她骗了!她和林小辉还有这个疯婆子,就是为了骗你们周家的钱!”
周时砚使劲往前一推,松手,苏浅浅就踉跄了几步趴倒在地。
“死到临头还反咬一口,疯子生下来的女儿果然不正常。”
众人一片震惊之余。
“看来——”周时砚行事果断,抬手,接过助理小跑过来递上的一个遥控器:
“我只能快刀斩乱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