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时,太后命人来泽安寝宫,说他昨夜里遇刺受到惊吓,御医说得好生休养,今日的早朝就不用去了。
毕竟在她眼里,一个傀儡,来不来用处也不大。
太和殿。
满朝文武身穿朝服,依照官职大小,分列左右。
金碧辉煌大殿内,太后神色慵懒,端坐龙椅左侧。四十多岁的年纪,但保养的极好,周身气质雍容华贵,看起来三十几岁。
昨夜她也听到了泽安遇刺的消息,只要人没死就好,至于他处理掉的那一批人,她也不在意,反正后面还是会安插人在他身边。
看着身侧空荡的龙椅。
太后眼眸微眯,目光之中,透露出一抹火热。
毕竟在尝过权利的滋味后,谁还能静下心,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
朝堂内的文武百官各自心思复杂,脸色阴晴不定。
太后身后还是首辅叶家,叶家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新帝软弱无能,又是个傀儡皇帝,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一大半全站太后,而有的,始终保持中立状态。
对于满朝文武的脸色变化,太后都看在眼中,满脸冷漠。若有大臣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她手段残忍,心狠手辣了。
早朝进行中,御前内侍喊了一声:“有事启奏!”
而大臣们都很谨慎,毕竟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得罪到太后一族,就可能活不长久了
若不是什么很大的事,就都不会上前启奏。
“陛下驾到!”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彻太和殿外。
在满朝文武诧异,惊疑,震撼的目光之中,只见泽安身穿黑底鎏金云纹帝袍,顶戴冠冕,不急不躁走进大殿内。
众臣先是一愣,随后纷纷下跪行礼,此刻各自心中各怀鬼胎。
太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很快恢复镇定,眼底隐隐透露出一股阴沉。
泽安缓缓走上台阶,一个眼神都没分到她身上,拂袖一挥,直接坐于龙椅之上。
待坐定后,眸光冷冽,扫视满朝文武。此刻,一股威严直接横扫整座大殿。
霎时间。
太和殿内,全场寂静。
满朝文武脸上震撼,难以置信,目光惊悚,望向端坐在龙椅上的泽安。
眼前这个,皇威浩荡,霸气侧漏,还是那个什么都没用的傀儡皇帝?
“朕竟不知,太后也可随意替皇帝做决定。”
泽安面无表情地转头看着身侧的太后。
太后回过神,刚刚她也被泽安身上的气势唬住了,很快反应过来,回以泽安一个警告的神色。
“哀家也是为陛下着想,陛下莫要多想。”
“是太后想多了吧。这皇位既是朕的,这朝政之事自然也由朕说了算。”
各大臣神色各异,看陛下这般模样,难道是有对抗太后的手段了?
这时,就让一些保皇党蠢蠢欲动,他们平时被叶家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若陛下能成长起来,从太后手里夺权,那这朝堂就不再是单叶家说了算。
太后面色难看,你小子是翅膀硬了?什么叫这皇位是你的,朝政之事就由你说了算,别忘了,是谁让你坐上的皇位。
一个毛都没长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这般与她说话,先前怎没发现,这人,胆子不小啊。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一位大臣跪下,高声大喝,其他大臣也紧随其后。
唯有叶首辅未跪,毕竟太后可是以他可岁数高,经不住这般折腾为由,特意免去跪拜这一礼。
而站队太后的大臣也只是做做样子。
“众卿平身。”
泽安淡淡的声音,响彻朝堂。
“谢陛下!”
满朝文武谢礼,起身,现在他们都不全是看向太后,有大臣的目光看向泽安。
这一幕。
谁站队谁,就一目了然。
泽安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龙椅上的把手,目光扫视下列各大臣,随后很快,锁定在首位的叶首辅身上。
“听闻朝堂诸多事务皆被叶首辅一人包揽,朕甚是欣慰。”泽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朕体恤叶首辅身体,这诸多事务,可不能让叶首辅独自承担啊,叶首辅,你说是不是。”
满朝文武皆是一惊,这分明是要从叶家手中夺权的意思。
叶首辅先是在内心鄙夷一下,不急不躁站出,“陛下,老臣一心只为陛下与太后效力,陛下何出此言?”
“朕怎不知你为朕效过力,倒是在为一旁的太后,效了不少力吧。”
泽安也不怕撕破脸皮什么的,不服有种来跟他打一架。
“太后也年岁已高,朕知道一个好地方,很适合太后修身养性,朕也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三日后即刻出发。”
太后:“陛下,有的话,可不要乱说。”
太后现在是彻底恼羞成怒,说她年岁已高,这废物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要不是为了拿他稳住朝堂,早就可以拿去喂狗了。
太后紧紧抓着手下的把手,一张脸被气的扭曲,在收到自己父亲,叶首辅的眼神后,按下心,恶狠狠地看了泽安一眼。
她根本没把泽安后面说的三日后启程的话放在心里,就这废物,他以为他能叫动谁。
泽安这时直接从龙椅上站起,一步一步走下阶梯,他每走一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整个太和殿都回荡着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低着头,眼睛却偷偷瞄向这位突然变得强势的皇帝。
泽安走到叶首辅面前,微微俯身,用整个朝堂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叶首辅,朕的耐心有限,朕不管以前如何,从今往后,朕才是这天下真正的主人,懂。”
叶首辅原本想开口,问陛下是鬼迷心窍还是怎么。就被泽安身上强势的气势压的额头冒出冷汗,此刻好似一双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咙,让他冒不出一个字。
他抬头对上泽安冰冷的眼神,双目开始微微躲闪,看向太后的方向,随后实在是顶不住压力,腿一软跪在地上,手中的笏板掉在地上发出咚一声响。
泽安没管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一步一步朝殿门走去,走的很慢,每经过一个大臣的身边,望过去的目光,都让他们感到一阵压迫。
满朝文武个个不自觉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不敢与泽安对视。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直觉告诉他们,得罪了他,会活不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