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都从苏俊这里获得了发展与奋斗的方向,作为董校长及东陆大学代表前来参加苏俊订婚礼的军人林冰。
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连忙问道:“苏先生,那我们军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苏俊看向眼前这位干练漂亮的女孩,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军人可是大有可为啊!你们可以成立安保公司,像苗疆公主那样的商人,正需要专业的安保力量,你们完全能成为保护他们安全的佣兵。”
“佣兵……”林冰轻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语……
而这时候,苏俊似乎感觉到子林冰对这个词的陌生感,便缓缓道:“林小姐,这‘佣兵’在西洋又叫‘雇佣军’,说白了就是拿佣金办事的武装护卫。”
“比如当年北伐时,广州政府不也雇过苏联顾问带部队?如今世道不太平,商贾走南闯北运货、洋人在租界办厂、甚至军阀太太们跨省逃难,都缺不得可靠的护兵。”
“你们把队伍整编成安保队,按规矩接任务,比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更稳妥,也能堂堂正正挣钱——就像镖局押镖,只是换成了快枪和先进的武器装备罢了。”
林冰眼中闪过一丝豁然,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沿,低声喃喃:“原来如此,确实像押镖的营生……”她忽而抬头,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这么说来,叶大哥和高大哥从巫家坝航校毕业后也有出路了。若能拉起一支保安公司,既能用上他们的飞行侦察本事,又能护着商队走南闯北,想来是桩不错的营生。”
苗疆公主闻言眼底一亮,指尖轻叩着檀木桌面笑道:\"竟还会开飞机?这可真是稀罕本事!\"她折扇一合指向林冰,语气里满是笃定,“若你们真能成立公司,我第一个签雇佣合同,往后咱们到异国他乡就全仰仗他们了。”
林冰睫毛轻颤,难掩惊喜地望向公主:“公主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苗疆公主取下鬓边银饰簪子轻敲茶盏,清脆声响里漾着笑意,“比大理的老银匠打出来的足金镯子还要真。”
众人闻言皆是朗声大笑,席间杯盏轻碰间满是赞叹。有人晃着酒杯笑道:“苗疆公主这生意经真是念得精,别人还在琢磨门道,您这就把护镖队伍给定下了!” 又有人打趣:“难怪都说您是商界的‘金算盘’,这见缝插针的本事,当真是让人佩服!”
席间气氛正酣时,郑逸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激动:
“没错!要做就做最大的!咱们华夏的新闻人,就得有自己的顶级新闻社!”
他环视众人,拳头重重一挥,“就叫‘炎黄社’,让全天下都听听咱们华夏自己的声音!”
苏俊听到“炎黄社”三字时,指尖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唇角扬起赞许的笑意。
他看向郑逸,语气坚定而有力:“郑记者,这个想法好!如今时局动荡,确实该有一个属于我们华夏新闻人的顶级新闻社,让世界听见我们的声音。我支持你!”
郑逸被苏俊的话语点燃了热情,他猛地站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朗声道:
“好!有苏先生这句话,我这‘炎黄社’就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他目光扫过席间众人,语气里满是恳切,“各位,如今外有列强虎视眈眈,内有军阀混战不休,咱们华夏的百姓连句真话都难听见。这‘炎黄社’不仅要做新闻,更要做照亮世道的火把——”
他顿了顿,喉结因激动而滚动:
“我打算先在上海租下房子做社址,再从北平、广州聘一批敢说真话的笔杆子。苏先生,若您能在资金上搭把手,我想先购置几台最新式的轮转印刷机,再弄两辆摩托专门跑突发新闻……”
苗疆公主折扇轻敲掌心,忽然插话道:“郑记者这算盘打得精。不过要我说,光有印刷机还不够——”她指了指林冰,“往后你们派记者去全世界采访,我们商队可以护送;要是遇到匪徒阻挠,林小姐的安保公司也能搭把手。”
林冰立刻接话:“公主说的是。我们安保队正好缺些传递消息的差事,往后‘炎黄社’的记者要是去战区,我们可以派武装小组随行保护。”她看向苏俊,“苏先生,您觉得这法子可行吗?”
苏俊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在郑逸激动的脸庞、苗疆公主狡黠的笑眼和林冰干练的神情间流转,忽然低笑出声:
“你们倒是会就地取材。”
他放下茶杯,声音里带着几分郑重,
“资金的事好说,我先投五万块大洋做启动资金。但丑话说在前头,新闻社必须坚守本心,不能为了博眼球就胡编乱造,更不能拿小日子的钱写软文——”
他话未说完,郑逸已激动的站起来了说道:“苏先生放心!我郑逸在北平当报人时,就因为揭露过5.4的真相被砸过报馆,这条命早就卖给真相了!”
苏俊的目光在满脸喜气的郑逸与身旁的杨秀琨之间流转,指尖轻叩着桌面沉吟道:“郑记者,你这刚拜过天地,不如先陪新娘子过了蜜月,待诸事安顿再从长计议?”
郑逸猛地摇头,胸前的大红花随动作轻晃,语气却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苏先生,如今国势如累卵,哪容得半分懈怠?就算颠沛流离,秀琨也定能懂我——”他转头望向妻子,眼中满是歉疚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杨秀琨轻轻挽住丈夫的手臂,脸上漾起温柔而坚韧的笑意:“苏先生放心,我懂他。新闻社是照亮世道的事,比蜜月更要紧。往后他跑新闻,我就在社里帮着整理文稿、照料杂务,权当是我们的‘战地蜜月’了。”她的话语里满是支持。
郑逸闻言猛地怔住,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震惊,随即是汹涌的暖意。他喉头微微滚动,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颤抖着伸出手,将杨秀琨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烛光在他泛红的眼眶里跳跃,千言万语最终只凝成一声沙哑的低唤:“秀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