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啊……”
宁昱泽拉开袁罡的抽屉，低着头的慢慢翻找着，正好听到袁罡和洪浩走进办公室时的对话后才把脑袋抬起来。
“我们要放年假吗？那是不是要回上京过年啊？”
袁罡捏了捏眉心，上前把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的小混蛋从办公桌后面拎了出来，“你又在我这里翻什么呢？”
“上次有个很好吃的饼干，怎么不见了？”
袁罡：“……说吧，这是第几次溜进来了？那是月瑶上次过来谈事的时候落下的，就扔抽屉里了。”
“找你瑶姨要去，别在我这乱翻，你见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些东西？”
“哦哦。”宁昱泽放弃了，直接坐在袁罡平时坐的椅子上，“袁爸你还没回答我，我们是不是要回上京过年？”
“不回。”袁罡拍拍他的脑袋，“陈队接你去他那过年，你袁爸有事，今年你跟他一起过年行吗？”
“可以啊，不过袁爸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宁昱泽觉得不对劲，疑惑的看着袁罡，“以前集训营都没有年假的。”
“别管这些事，你就开开心心的过年，记得老老实实的待在你陈爸身边别乱跑，听到了？”
“好，那袁爸你不会有危险的，对吧。”
在守夜人内部长大的孩子，就算袁罡没有明说，宁昱泽也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
“不会，来的人最高不会超过‘海’境，只是我抽不开身保护你，洪浩他们也要趁机清理一下集训营内部的内鬼。”
“宁宁，你不应该出现在这届里的。”
宁昱泽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开口，“冲着讨厌鬼来的吧，免哥那届也是这样，这些老鼠有完没完了，不敢在上京搞事就跑沧南撒野是吧！”
“怎么这么招人烦啊。”
“你别光操心林七夜，你自己也在他们的名单上，这段时间跟紧你陈爸，我和老绍才能放心。”
“我？”宁昱泽伸手指着自己，“我一个病秧子，盯着我干嘛？”
“少胡说八道！”袁罡黑着脸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说他们盯着你干什么？古神教会早就知道你的存在，只不过你一直待在上京守夜人内部，他们想对你动手都没机会。”
“如今你跑沧南来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说你胡闹你还总有话顶回来。”
袁罡越说越生气，“你自己算算，一期训练这期间，你自己晕了多少次，病了多少次？进了多少次月瑶的办公室！”
说到这件事，宁昱泽就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小声抗议起来，“但我这不也坚持下来了么……我可是第一次极限训练就坚持全程，打破记录的人……虽然还有个讨厌鬼跟我一起。”
袁罡更气了，眼睛都立起来了，“还说！第一次极限训练结束你差点把我们吓死……你那是坚持下来的吗？结束后你还有神志吗？全凭一股劲跑出来的，到终点后你还能看清人影吗？”
“不气不气……袁爸不生气。”宁昱泽赶紧给自家奶爸顺气，这事是他理亏，乖乖哄人就好。
“你就会事后道歉哄人，就嘴甜，气人的事倒是不少做，越大越不听话。”
宁昱泽嘿嘿一笑，抱着袁罡撒娇，“哪有，我明明最乖最听话。这不是一期训练快结束了么，二期训练可是我最擅长的~”
袁罡瞥了他一眼，提醒道：“那你可要加油了，不然想超过林七夜，可有点难。”
“差多少啊……”宁昱泽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雨，可怜巴巴的看着袁罡。
“说好的不走后门呢？”袁罡屈指弹了下他的脑袋瓜，“别想着在这里打探消息，想争第一……争取二期训练拿满分吧。”
“林七夜一期训练是满分，就看你能不能弯道超车了。”
宁昱泽：“……袁爸你还不如不说，我回宿舍了。”
“哼！”
——
“放假的话你去哪里？”
林七夜坐在床上看着宁昱泽收拾东西。
“就四天不到的假期，你还没收拾好东西吗？等下要集合了。”
“啊？”宁昱泽看着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摆满东西的床铺，尴尬的抓了抓头发，“那怎么办？我要带什么东西啊……”
“够换洗的就可以了，带这么多你也没地方用。”林七夜看着那摊衣服嘴角抽了抽，一个男孩子……这衣服是不是太多了？
“咚咚！”
林七夜起身去开门，好奇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洪教官，“洪教官下午好。”
“下午好。”洪教官迈进宿舍的一瞬间，太阳穴就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祖宗，你折腾什么呢？”
“碰上查寝的，分数不要了？”
“洪叔，不知道要带什么出集训营……我不会收拾东西。”宁昱泽跟条咸鱼一样瘫在那堆衣服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别折腾了，这个给你，从上京那边寄过来的。”
“【自在空间】？老爸万岁！”
宁昱泽瞬间满血复活，也不管床上那摊衣服了，兴奋的接过洪浩手上的布袋子。
“这些东西你别管了，等下首长过来给你收拾。”洪浩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放假期间重要物品别留在集训营。”
“哦哦。”宁昱泽丢下一堆衣服，把其他东西塞进了【自在空间】里，“七夜你需要我帮你装东西吗？”
林七夜好笑的看着他，“你来参加集训还带贵重物品？”
宁昱泽脸颊一红，嘴硬的辩解，“集训营跟我家一样，带着不行吗？”
他才不承认是着急偷溜过来，看见什么就装什么，能用上的东西全是事后两位奶爸补充的，自己则带了一堆没用的东西。
“行。”
这半年林七夜已经摸出规律了，这人得顺着来，逆着一点就炸毛。
路上，宁昱泽和林七夜坐在一起聊天，突然发现林七夜的境界突破到了“池”境，“看来离开禁物范围了。”
“怎么说？”
宁昱泽指着洪浩，“洪教官会解释的，算是集训营送给你们的礼物吧。”
“可是你没提升？”
宁昱泽耸了耸肩，“那禁物对我没用，在集训营的时候我的禁墟并没有被限制，离开它的范围自然也不会突然提升。”
“不提升挺好的，提升境界反倒让人担心。”
可以说除了想跟林七夜在集训营较个高低之外，宁昱泽对其他事都很佛系。
要不是禁物对他没用，一期极限训练的时候他根本坚持不下来，这也是最令他不开心的一点，林七夜凭借自己的本事完成全程，他却靠作弊。
林七夜还想问些什么，突然看向窗外，与此同时，宁昱泽也眯眼看向窗外。
“那是……导弹？”
宁昱泽冷着脸点头，“嗯，够着急的啊……刚出集训营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这次的年假果然不是单纯的放假。”
宁昱泽睨了他一眼，“不然呢？往届集训营可没有这种福利。”
本来没想出手的宁昱泽看到无数导弹碎片后默默叹了口气，发现身边渐渐升起的漆黑后，手抵在窗口上，几道金光射向其他几辆装载新兵的大巴车。
将所有人护在防护罩内。
——
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昏迷的宁昱泽终于清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坐在床边守着他的陈牧野。
“陈爸……”
“醒了？”陈牧野揉揉他的脑袋叹了口气，“宁宁你太胡来了，你应该相信我们能护住这些新兵。”
“但是导弹碎片太散太多，难免会有遗漏，陈爸你的禁墟又不像我能攻能守，将他们都保护起来是最方便也是最安全的。”
“宁宁，你境界提升了。”
“是吗？”宁昱泽眨眨眼，“意料之中，早晚都会提升的，我觉得我现在感觉不错。”
不想再因为这种事让陈牧野烦心，宁昱泽笑着转移的话题，“这是哪里？好像不是当年去过的事务所。”
“小队成员的别墅里，七夜在你隔壁。”
“受伤了？”
陈牧野轻笑，“不是讨厌他么，这么担心他？”
“不是一回事，讨厌又不是盼着他受伤，他要真受伤或者发生了意外……陈爸你这么多年就白守护他了。”
“我和他的小恩怨有很多种解决方式，但绝对不是这种。”
宁昱泽绷着脸，很认真的看着陈牧野。
“过年想吃什么？陈爸下厨。”
刚刚还一本正经的宁昱泽瞬间化身软乎猫咪，睁着双猫眼兴奋的看着陈牧野，“什么都想吃~我现在身体好了很多，不用像小时候那样小心翼翼啦~”
“行。”陈牧野笑着点头，“那我看着做。”
“但是宁宁你想过没有，这次年假后……你可能就瞒不住了。”
“不能吧。”宁昱泽一愣，“要是真瞒不住早在集训营就瞒不住了，我的小名以及称呼习惯……他都知道了。”
陈牧野无奈的看着自家崽儿，看着对方毫不知情的模样……总有一种他家崽被林七夜那臭小子耍了的感觉。
“都知道了？”陈牧野眯着眼，“没问你什么？”
宁昱泽乖乖摇头，“没有啊，他没认出我……但还记得我，所以我勉强原谅他一点点。”
陈牧野捏了捏眉心，有些好奇绍平歌那老狐狸怎么把崽养成小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