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家族有两位年轻貌美的小姐,其中稍微年长的那位更是人间不可多得的尤物。
奥古斯汀曾在店铺内见过瓦洛丽亚,确实过目难忘,这位骄傲的小姐竟然屈尊亲自来此挑选首饰,这说明他为了贩卖新商品做出的宣传很有效。
奥古斯汀很小就跟随着父亲从事商业活动,他在这方面也展现了非同一般的天赋,他的父亲认为奥古斯汀长大后一定能让他们这个从商的家族扬名。
他希望奥古斯汀能娶一名贵族小姐,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爵位,摆脱“低等暴发户”的标签真正挤入上流社会。
然而在奥古斯汀成人前父亲就已经无限接近那个目标了,他们成功掌握瑞普最大规模的商铺,他们手里掌握的财富足以让那些高人一等的贵族来主动拜访。
这一切得益于奥古斯汀家独有的宝石制品。
他们在曾经收购的一条矿脉挖出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宝石,经由迪皮姆学院见多识广的学士辨认后,他说:“这是优比昂女神之吻,在以前,兽族用此来搭建祭典太阳神的祭台。”
太阳魔法早已在三足鸟消失在大陆上后失传,这如石榴籽般鲜艳的红色宝石除了美貌难以被作为魔石使用。
可奥古斯汀并不关心太阳魔法的下落,他在看到矿脉负责人带来的还未经加工的宝石时便知道这会为他们带来巨大的财富。
他请了传说中在矮人手下学过手艺的瑞普最优秀的工匠来打磨加工宝石,并早早就通过各种方式在上流社会宣传着这样一句话:“谁戴上这条项链,就是王国最美丽的女人。”
当红色宝石加工成的项链被展示在灯光下,奥古斯汀满意地看着上流社会的那些贵族到来赞叹着宝石的美丽。
他开了一个很高的价,足以让大多数贵族望而却步。
可迈着优雅步伐从马车上下来的瓦洛丽亚只是在店内扫了一眼,便说:“这个项链我要了。”一点都没有犹豫,好像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商品。
对于出身高贵的泽维尔小姐来说,她没有什么喜好是无法满足的。
在暗处品味着她的美貌的奥古斯汀却是从那张脸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瓦洛丽亚对此十分满意,她戴着项链出入社交场所,比起奥古斯汀费心费力的宣传,她这一毫不费劲的行为产生的效果是翻倍的。
奥古斯汀承认自己被瓦洛丽亚深深的迷住了,没有男人会不爱她。
更多被加工好的首饰出现在瑞普,瓦洛丽亚带来的风潮让众多妇人小姐追逐,奥古斯汀成了最大的赢家。
瓦洛丽亚并不介意别人身上也出现同一种宝石,毕竟只要她出现在那,全场目光永远只会停留在她身上。其他小姐身上的首饰只会成为她嘲讽的入口。
多么拙劣的模仿。
时间长了,奥古斯汀的商店开始接受定制服务,产品由店里派遣人送到贵族的府邸中。
泽维尔家族不知道的是,他们每次接待的那位手捧着珠宝的普通男子便是奥古斯汀。
奥古斯汀借此机会试图与瓦洛丽亚偶遇。
瓦洛丽亚指间、手腕、脖颈的红色珠链落在他的眼中,像他欲求不满的吻与枷锁。
他与瓦洛丽亚第一次的正式见面是在一场打猎活动前。
瓦洛丽亚要为她的爱马定制专属的马鞍和配饰。
奥古斯汀没有犹豫地接下了这一单。
仆人牵着马来到草坪上,奥古斯汀一边吩咐匠人量好尺寸,一边试图与品着下午茶的瓦洛丽亚聊天。
瓦洛丽亚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面对问题只是说了一句:“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的马到时候会是全场最拉风的那匹。”
她瞧不起他。
这是一个很伤人的事实,但奥古斯汀是一个优秀的商人。
世界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可以变成交易。
相爱与占有是不一样的。
只要交易的通道存在,商品就能在合适的价格下被收入囊中。
奥古斯汀已经制定好了长远的计划,等到他娶了一个没有权势的贵族小姐,等到他挤进上流的圈子,一切来日方长。
当时的迈普希在他眼里不足为惧。
迈普希是个风险厌恶者,他性格说好听叫沉稳,说难听叫软弱,他只会投资那些确定的收益,这样的性格在商战是占不到上风的。
纵然如此,在意识到国王的忌惮后,奥古斯汀还是在明面上做出了一些让步,私下却是转移了不少财产,同时不断往宫里打点。
再一次见到瓦洛丽亚是在一次宴会上,这不是一场很高端的宴会。
奥古斯汀是在巴结一家贵族小姐,瓦洛丽亚是陪同她妹妹到来的,卡梅利亚与这家小姐在读书品味上颇为相投。
奥古斯汀很有风度地向两位小姐打了招呼,比起那些心急的小伙子,他看起来并不着急拥有瓦洛丽亚。
卡梅利亚简洁地回应了他的问好。
瓦洛丽亚张望着其他方向,傲慢又耀眼,被卡梅利亚提醒了一下才慢慢把目光收回来。
“你是?哦,那个珠宝商吧。”
看着奥古斯汀身边的小姐头发上最新的宝石发饰,瓦洛丽亚或许是顾及妹妹的关系没有说什么,却是把奥古斯汀摆到了尴尬的境地。
即使瓦洛丽亚来了半场就回去了,奥古斯汀在那场宴会上仍举步维艰。
这不要紧,毕竟他的营业额又创新高了。
利益比人心要真实。
但日子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奥古斯汀没有料到瓦洛丽亚那一眼的轻蔑预示了他将要经历的灭顶之灾。
先是一件件大项目被半路劫走,再是店面遭到无端的攻击。
最后一纸诏书落下,一项项罪责加到他一家之上,他们的产业被迈普希全部占走。
凭借着提前藏起的财富,奥古斯汀被父母送进了宫中,隐姓埋名变成了宫中的奴仆。
之后他才知道瓦洛丽亚一切发生前的不久参与了派普希的事务。
红艳如血的珠宝挂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她依然在光芒下策马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