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绵绵,你有病吧,我凭什么听你的?”
楚锦荣听到陈绵绵的声音就要应激了似的,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哦~我知道了,你不想响应国家号召,你就喜欢搞小资呗,那行,我现在就去军区问问我后姥爷,他到底是怎么教闺女的!!”
陈绵绵梗着脖子威胁楚锦荣,哼,自己知道楚铮被隔离了,但她不知道啊。
果然,楚锦荣看陈绵绵要走,赶紧又叫住,生怕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父亲。
最后只能咬牙回屋换了身耐脏的衣服,拎着篮子一家家去叫那些夫人去采山菜。
等到陈星月家的时候,陈绵绵还特意和她打了招呼。
“大娘,快点来呀,山菜是绿色食品,可以排毒养颜,你给大爷多吃点,搞不好他还能年轻几岁!”
陈绵绵笑着给陈星月捅刀子,尽管告诫自己要冷静,但还是想攮死这个死丫头。
“那我去换件衣服。”
陈星月转回屋子,把角落的房间锁好这才出去。
一行几人跟着陈绵绵浩浩荡荡离开,谁都没注意有两只狗子留在门口,看着苏不言的方向叫了几声。
“行动!”
苏不言知道这是狗子给他的信号,赶紧带着同伴翻进陈星月家。
看着窗户和门上做的记号,苏不言几乎确定陈星月或者她的丈夫就是奸细了。
进去后,苏不言直奔陈绵绵说的那个房间,用铁丝把门锁撬开,在看似普通的房间里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个暗格,打开后竟然有不少军区训练的布防图和武器装备的照片。
“这里有个电台!”
“我这发现了个密码本!”
三人在房间里林林总总找到了作为奸细的证据,等全屋都搜索后,又在卧室的梳妆台下,找到几封用来联络的信件。
通过密码本的排列顺序,破译出来的内容就是让陈星月继续腐蚀军区内部,打探更多情报送出去。
之前山里藏了那么多的军火武器,就和陈星月有关系。
“走,快去告诉军长!”
苏不言找了纸笔写了个纸条塞进一只狗子的颈圈里,就带着另外一只狗子回了军区。
而陈绵绵这边,带着众人到了附近最近的一座山头,那些夫人养尊处优好多年,走了这么远的路,喘得和老黄牛似的。
“陈,陈绵绵,我说我不来,你非让我来,你,你就是看不得我好。”
楚锦荣从小到大都没走过这么多路,哪怕是最动荡的那些年,她都是有父亲庇护。
没想到,马上六十了,竟然还被这个死丫头折磨。
“妈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您可爱懂事的儿媳妇呢,你知道么,生命在于运动,您得动起来,才能长寿。
不然,你死得那么早,你不怕苏春生再娶个小的,住你的房子,睡你的床,打你的娃……不对,薅你的花?”
陈绵绵的话,一刀刀戳进楚锦荣的心口,要是眼神能杀人,她估计现在都被碎尸万段了。
“走,现在就走,只要走不死,就往死里走!”
楚锦荣咬牙切齿地抬腿走,她才不要早死呢!
陈星月看楚锦荣被陈绵绵压得死死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赶紧快走几步扶住她,担忧地用手绢给她擦汗。
“锦荣姐你身子骨不好,慢点走,不行一会我帮你采菜,那陈绵绵总不能连这个都管。”
温声细语,让楚锦荣心里慰藉,冲着陈星月露出了个笑容。
“还是你好,这些年如果没有你陪我,我都不知道多无聊。”
陈星月笑得越发温婉,拉着楚锦荣的手,一副好姐妹的样子。
“那还不是锦荣姐本来就好,再说这些年,要不是你,我家老李也不能过得这么好。”
“你呀,这些年也不争不抢,和老李同期的有的都师长了,也不见你着急。
过阵子军区大比,有个大人物过来,我让我爸带着你家老李露露脸!”
听到“大人物”,陈星月的眼睛都亮了,一副惊喜的样子,紧紧攥着楚锦荣的手,感动得眼睛都红了。
“锦荣姐……”
陈星月刚要说些煽情的话,陈绵绵就挤眉弄眼地把脑袋伸到两人中间,吓她俩一跳。
“你俩光说话,野菜能自己蹦篮子里么?
今天你们要是不采满的话,就别想回家,国家养着你们,可不是用来传闲话的,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开茶会,我就把你们男人都举报了。”
陈绵绵说完这些,扭头看向楚锦荣。
“妈妈~您要见大人物,顺便把不言也带上吧,他好歹也是您继子,可比别人来得亲近很多呢~
您要是不带他去,我就去你家门口上吊!”
楚锦荣深呼吸一口气,她迟早得被陈绵绵这个死丫头给气死。
“你看我像不像大人物?”楚锦荣冷哼一声,“你光说我们,自己采多少了?别到时没我们多,不够你打脸的。”
听到楚锦荣这话,陈绵绵停止抠鼻子的动作,指了指不远处狗子们,它们正帮忙叼着野菜往篮子里放。
“我这都快满了!”
“你,你怎么能用狗呢,你这不是作弊么,那你干嘛拉我们过来?你和狗安安静静采不行么?”
身后一个师长夫人崩溃大喊,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让她跟着过来受罪,她就是去楚锦荣家喝个茶而已。
“你别管我用不用狗,我是不是采满了吧。
我让你们上来,那是为了采菜么,那是为了锻炼你们钢铁般的意志,你们身为军官夫人,更要提升自己,谨言慎行。
不然万一遇到一些奸细间谍的,人家给点糖衣炮弹就被腐蚀了,那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该怎么办?”
陈绵绵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那些夫人们哑口无言。
反驳的话,那就是不想提升自己,这死丫头肯定又得扣帽子。
没办法,她们只能咬牙跟在狗子身后采山菜,别问为什么不自己找地方,她们找!不!到!
楚锦荣看陈绵绵舌战好几人都不落下风,知道今天不动手是不行了,最后只能和陈星月一起互相搀扶找野菜。
陈绵绵就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跟在楚锦荣二人身后,手里攥着苏不言刚写的纸条。
陈星月一要说什么关于军区的事情,她就跟着打岔。
楚锦荣烦陈绵绵,她一插嘴,就不说话了,本来要套出来的消息没了,给陈星月气得不行。
“我说你这丫头到底有没有教养,不知道大人说话不要插嘴么。
怪不得锦荣姐不喜欢你,想你这种粗俗没文化的人,就该烂在山里,何必出来祸害人。”
陈星月本意是要激怒陈绵绵,爆发冲突,她拉着楚锦荣就走。
这样不仅可以早点回家,还能顺便卖楚锦荣一个人情。
结果下一秒脸上就被狠狠挨了一巴掌,陈星月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看着陈绵绵尖叫着脱了鞋就要继续抽她。
“啊!!快快快,把她按住,她脸上有草爬子(蜱虫)。
得赶紧用鞋底子抽下来,不然要是感染了森林脑炎,轻者踮脚,重者股骨头坏死,晚期就是植物人!!”
众人看陈绵绵说得那么严重,都赶紧冲过来,果然看到陈星月脸上有个黑乎乎的小虫子。
她们都不怎么上山,没见过草爬子,听陈绵绵说得那么严重,一个个都抓着陈星月。
“快,赶紧抽!星月,你别怕,陈绵绵虽然人不咋地,但她真的会些医术的,上次宋军长家的重孙子就是她救回来的。”
楚锦荣怕陈星月有生命危险,赶紧让陈绵绵救人。
“是你们求我的啊,不是我要主动打的,”陈绵绵眼底划过阴恻恻的笑容,“呵忒……我来了!”
“别,别过来,”陈星月看着陈绵绵举着鞋底子过来,又挣扎不开,只能歇斯底里地喊“我没事,我不要挨打,我现在就下山去医院!”
“不行,”陈绵绵哪能让她跑了,“你浪费一分一秒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啊打!!!”
下一秒,山林里,就传来噼里啪啦鞋底子抽脸的声音,还有陈星月哀嚎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