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大堂,却见董卓坐于正位,一旁李儒满脸阴沉。
“大胆钱.....钱半仙!敢以救得主公之由,骗取大量金银。今番若还的金银,汝等还有生存之迹。否则,必死无疑!”
李儒声音洪亮,大有狗仗犬势之威。
钱多多倒也不慌不忙,不料此人却如此善变,先前还以礼相待,如今这般嘴脸。
也罢,他且轻蔑一笑:“汝是何人,今不过董公麾下一幕僚也,好言相称,汝谓之人也。换而言之,汝乃董公府中一犬耳,何时轮到汝在此吠得如此大声。岂不见董公坐于正位乎?此番如此嚣张,莫不是想越位于董公之上?”
董卓望了一眼李儒,自觉地位被人挑战。出于对李儒的喜爱和信任,也没再多做计较。
看着董卓十分恶劣的神态,钱多多也是有所疑惑,些许金银于董卓而言,应是小事,今番为何如此大动干戈,非得发出通缉来擒拿自己?
“钱半仙,吾未曾亏待于汝,为何以救董某之意,骗的1w两黄金,30w两白银。今黄金白银何在?”
此时钱多多方才醒悟,此番定是李儒这狗娘养的诬陷自己。
如再解释金银数量,定是徒劳。李儒既敢如此,定然已经和在座将军对好了口供。
董卓对此事并未知情,仅从信任方面,自然是李儒更胜一筹。
“董公明鉴,小人随钱先生一同押运金银前往洛阳赎得董公,共计马车四辆,何能装的下黄金万两,白银30w两?”
李儒连忙打断,连连骂道:“汝是何人,又是何身份,不过一小兵耳,何来汝说话的分?!......来人,将这厮拖出去砍了!”
“哼!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董公在此,竟也如此嚣张!不如先且看董公何意,汝为何狗急如此,莫不是有见不得人得勾当?!此人叫童飞,如今已与钱某结义兄弟,某见其武力高强,特引荐给董公。”
董卓眼神示意李儒,方才是有些鲁莽,却也没有责怪之意。
看来此人在董卓眼中,地位甚高。
“徐荣!”董卓见钱多多引荐之人武艺高强,心生爱慕之意,先前愤怒,已淡之一二。便想令其手下第一猛将试试童飞的武力。
“末将在!”徐荣身材魁梧,两臂肌肉敦敦凸起。满脸傲慢的站了起来。
“敢与堂下小生猛将童飞一战否?”
徐荣何人?乃董卓手下第一猛将,今点名让他试得童飞武力。
一则求贤若渴,二则实乃显摆手下猛将实力。
只见徐荣铿锵有力,满脸无视道:“有何不敢,如此小将,空手便能制服。”
“好!”董卓哈哈大笑。
望着满堂文武表情,钱多多似觉不妙,此番举止,远在意料之外。
本以为只需说清赎金之事便可,没想被李儒这厮带偏了节奏。
他自是懊悔,刚才万不该提起童飞之事。
如此一来,实无他法,只能给童飞使得一个眼神,望其能明白是何意思。
童飞如领神会,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只见徐荣先开为上,几顿突突,却连童飞身子都没碰到。
十几轮过后,徐荣开始略喘粗气。
一旁李儒见势不妙,打断了二人的打斗,实则在为徐荣争取时间。
“如此一味躲闪,岂能决出二人武力,莫不是童飞小弟惧怕徐将军之威,故而不敢正面应战?”
“文优说的极是,如此下去,此番不比也罢。战场之上,岂由得一味躲闪,此乃贪生怕死之举。令汝二人拿出真本事,一分钟之内决出胜负。”
童飞抖了抖胳膊,摆出像样的姿势。
徐荣一如既往的自信,在此发起攻击,只三个回合,童飞便逮到破绽,利用灵敏的身手,躲过徐荣攻势,且用手指用力顶了一下徐荣的腹部。
如童飞手中是刀,徐荣此时怕已是一具尸体。
“大侠好身手,在下输矣。”徐荣自觉惭愧,输得心服口服。
当然,此番结局并非是钱多多想要的结果,后脑脖子突觉阵阵阴凉。
“多谢徐将军手下留情.......看招。”童飞主动发起攻击,靠近徐荣之时,故意露出破绽,被徐荣胳膊一扫,当场放倒在地。
徐荣果真一猛将也,只此一个破绽便抓住了机会。
此番对战后,二人似有相见恨晚之心,相视一笑后,便各入其位。
董卓也是武力高超之人,岂能看不出此等破绽。哈哈大笑起来,顺便下了个台阶,拍手叫好。
他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后生可谓,童飞武力,胜徐荣多矣!
话虽如此,但金银之事,他似乎定要讨个说法,一州之主,岂能容忍如此被人戏弄,威严何在?
“闻先生领着残兵回了并州之后,想尽办法要筹得赎金去洛阳解救董某,吾深表谢意。可为何洛阳从中未见得先生身影?”
董卓话音亲和,此番问话目的只为讨个说法。
钱多多岂能不明此意,他并未只想草草敷衍一番。
今日必须得让众将无话可说,尤其是李儒那厮,否则日后定时不时的被他中伤,那更将防不胜防。
“请问董公当时身在何处?”
“自然是关在牢笼之中。”
“钱某乃一陌生面孔,如此数量的金银,岂能光明正大的开进洛阳城内。某只有将马车藏于洛阳城外不远处,然后令人前往洛阳城中请得贵人出城,亲自押运才是。”
董卓点了点头,此话倒有几分道理。
洛阳城内人多眼杂,如此大的目标,那还不遭得贼人惦记。
“依先生方才所说,何人为董某贵人?”
“如今朝廷,能救董公之人,无非几人,太傅袁隗,大将军何进,及太监组合‘十常侍’。太监专政,对董公等这些立有大功之人时常打压,唯恐势力做大,独霸一方。这些年头,董公征讨羌胡,屡立战功,此番入狱,定是十常侍所为。如此大事,岂能托付于此些无根小人?”
董卓些许按捺不住,心中对钱多多独特眼光颇加赞赏,连忙问道:“先生以为大将军何进如何?”
此话乃董卓故意误导。
钱多多心知肚明,轻松应对道:“大将军何进倒无记恨董公之心,不过董公战黄巾军不利是真。且何进身为大将军,富贵多余牛毛,岂能为了些许金银而得罪十常侍这伙在朝中根深蒂固的宦官。能救董公之人,定然只有当朝大太傅袁隗也。”
董卓拍腿叫好:“先生真乃大才!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某有今日,果如先生所说,乃太傅救之也。”
董卓缓缓走来,满脸笑意,一改之前态度,拉着钱多多的手便开始吹嘘温暖。
身边李儒无言以对,满脸尬笑的望了过来。
“文优兄,还有何顾虑否?我等皆为董公效力,不应相互猜忌才是。”
李儒变脸果比翻书还快,顿时便满脸热情的点了点头。
“主公,儒,已安排下人,今夜于府中摆上酒宴,一则,庆祝主公王者归来。二则,恭喜主公得两员大将。”
这李儒,真乃滑头。
董卓回身一笑,点了点头,道:“如此美事,当应庆祝,只是无需劳烦文优。今夜,董府摆宴,与各位将军同庆!”
“遵命!”堂上笑声四起。
望着董卓等人远去的背影,童飞吓得一身冷汗。
他且不明白为何钱多多只言片语,便能一语中的。
即便如此刁钻的李儒,今日也被怼得哑口无言。他也永远想不到,自己的这位大哥乃是已知剧本之人。
当然,袁隗此番救出董卓,也绝非想象中这般好心,实则为了他袁氏一族自身利益。
哼哼!
董卓,无非一棋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