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冯大人。”
丁无锋抱拳作礼。
“嗯,幸苦了。”
冯振瞥了眼后头的牧渊与宁红夜,不由皱眉:“怎么不上镣铐?小丁啊,你有些失职了。”
丁无锋刚要说话,却被沈适打断。
“冯叔,无妨。”
沈适微微一笑,眯着眼看向牧渊与宁红夜:“二位好久不见了!”
“沈适,这一切果然是你搞的鬼!”宁红夜声音冰冷。
“宁红夜,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恶人先告状?”沈适冷笑一声,突然怒斥道:“你身为将门导员,荒淫下贱,不光勾结徒弟的未婚夫!还联合这个奸夫谋害你的徒弟!你简直是将门之耻!”
宁红夜瞳孔骤缩:\"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否则,就凭这化灵境的废物,如何害得了我姐?定是你在后面推波助澜所致!”
沈适斥责道:“莫要在冯大人面前抵赖,这里是将门,容不得你信口开河。”
“沈适,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可有证据?”
“证据?呵,我且问你,此人,是不是与我姐有婚约?”
“是有。”
“那么,他现在是不是登记在你麾下的将门种子?”
“这……”
“大人,看吧,真相大白了。”
沈适满脸悲愤,冲冯振跪下叩首,情绪激动道:“这对奸夫淫妇狼狈为奸,残害将门种子,罪大恶极,还请大人还我姐一个公道,为将门肃清这等败类!”
冯振闻言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什么?竟有如此恶行!丁统领,立刻将这二人押入大牢,严刑逼供,务必要他们认罪伏法!\"
丁无锋脸色一紧。
\"冯大人!\"沈适突然上前一步,拱手道:\"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恳请大人准许小人亲自监督审讯过程。\"沈适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认罪画押!\"
冯振捋须颔首:\"准了。\"转头对丁无锋厉声道:\"若这二人拒不认罪,就给我动用重刑,不得有半分心慈手软,明白吗?”
沈适眼中的酣畅笑意愈发浓郁了。
他狰狞地盯着牧渊与宁红夜,一种大仇得报的舒畅感浮现于他脸上。
“牧渊,宁红夜...待会儿,我要亲手为你们上刑。定要叫你们尝尽世间极刑,用你们的血肉,祭奠我姐姐的在天之灵!”
沈适冷笑连连,心中亦是激动,眼珠子还在宁红夜的周身流转,一抹别样的兴奋与期待不由涌现。
但就在这时,丁无锋突然开口:“冯大人,属下认为此案另有隐情。宁导员与牧公子,恐是被人诬陷。”
“嗯?”沈适一怔。
冯振眉头紧锁,沉声道:\"丁统领,本官命你拿人录供即可,至于定罪之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大人明鉴。\"丁无锋不卑不亢:\"若明知二人蒙冤却仍要严刑逼供,这与草菅人命何异?\"
\"哦?\"冯振眯起眼睛,\"你凭什么说他们是冤枉的?\"
丁无锋转向沈适:\"方才沈公子声称,以牧公子的化灵境修为,绝无可能杀害令姐。但就在方才,牧公子仅凭一人之力,便击败了属下及十余名将门甲卫。敢问沈公子,令姐可有这等本事?\"
“什么?”
这下莫说沈适了,连冯振都感到不可思议。
沈适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心知牧渊绝非表面上的化灵境修为,可丁无锋率领的铁甲卫连聚魄境强者都能拿下,怎会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
“冯大人,此事必须彻查!若牧渊确是以真本事战胜沈倾音,而我等不经查证就错杀无辜,不仅会让将门蒙羞,属下更是无颜苟活于世。届时,唯有以死谢罪!”
丁无锋眼神坚定,义无反顾。
冯振闻声,吓了一跳,慌忙道:“丁统领万万不可乱来!此事...此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若是旁人说出这番话,冯振大可一笑置之。
但出自丁家子弟之口,他却不得不慎重对待。
丁家世代忠烈,向来把声誉看得比性命还重。
若真逼得丁无锋以死明志,他冯振这辈子也到头了。
沈适见状,立马急了:“冯叔?你这……”
“闭嘴。”冯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沈适呼吸一颤,嘴边的话生生给咽了下去。
“丁统领啊,这事,就交由你全权去调查处理,你办事,我放心!”
“多谢大人!”
丁无锋抱拳,旋即又道:“那这二位……”
“他们只是被怀疑对象,又不是犯人,暂且无罪!”
“那好,牧公子与宁导员皆为将门中人,他们从盛阳郡而来,理应住在将门。”
“把东边那最好的一间厢房给他们。”
“两间。”宁红夜脸色微怔,立刻纠正道。
“对对对,两间,两间!”冯振挤出笑容。
沈适见状,双目赤红:“冯叔,你怎可这般?父亲当年与你亲如兄弟,如今姐姐含冤,你……”
“行了,什么亲如兄弟?不就是一块饼嘛!大不了本官陪你一张……不,一百张!要不要本官亲手喂你吃啊?”
冯振眯着眼冷哼。
沈适不由哆嗦了下,噤若寒蝉。
丁无锋见状,立即抱拳道:\"大人,属下先行告退。\"
\"去吧。\"冯振摆摆手。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际,牧渊突然开口:\"且慢。\"
冯振眼底闪过一丝恼怒,面上却堆满笑容:\"牧公子还有何指教?\"
“此事,不必调查了,我现在就能证明我的清白。”牧渊负手淡道。
\"哦?\"冯振眉头一挑:\"不知牧公子要如何证明?\"
\"听闻冯大人贵为将门都尉,想必修为不凡。那沈倾音,应该远非大人对手吧?\"
冯振瞳孔微缩:\"牧公子是想...与老夫比试?\"
沈适大喜,急忙低呼:“冯叔……”
冯振会意,故作为难道:\"这比武切磋,难免会有个闪失。若是伤着牧公子...\"
\"生死有命。\"牧渊平静打断,\"若我不幸死在大人手上,那也是咎由自取。\"
\"好!牧公子果然爽快!\"冯振拊掌大笑。
“师父,您疯了?这可是将门都尉啊!”
丁无锋急忙朝牧渊使眼色。
宁红夜也急了,暗暗扯了扯牧渊的衣角,低声急道:“有丁统领周旋,你何必生事?走便成了!”
然而牧渊置若罔闻。
“若决定了,我们这就去武场吧。”冯振笑道。
“不急。”
“怎么?后悔了?”沈适轻蔑一笑。
“非也,而是还没有交代清楚。”
牧渊平静道:“如果我赢了冯大人,那么,便可自证清白,说明我足以战胜沈倾音,对吧?”
“这是自然。”冯振点头。
“那么,是不是也能说明,此人是在诬陷我?诬陷将门导员?”
牧渊指着沈适道。
“这……是的。”冯振迟疑了下,点点头。
“那么,按照云天国的律法,诬陷罪如何惩处?”
“视影响力之大小,轻则拔舌,重的话……恐怕要满门抄斩。”
冯振沉道。
沈适闻言浑身一颤,望着牧渊淡漠的神情,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