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月本以为这人是场中少数清醒之辈。
没想到,他也贪图那帝脉,完全无视了局面与实力的悬殊。
“看来,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长叹一声,默默摇头。
“啊……唔……唔……”
莲台上,陈空半跪在地上,身躯剧烈抽搐。
蓬勃的魂渊被牵引着,不断朝熙月的掌心汇聚。
她微微闭目,仿佛在享受这力量的灌注。
随着魂气入体,她的肌肤愈发变得有光泽,樱唇愈发红润,秀发也愈发光泽。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帝脉完全融合、肉身彻底稳固的迹象。
此刻的桑心,已是真正的圣人巅峰!
距离踏入伪帝之境,只剩时间了。
“住手!”
陈空的护道者急了,连连嘶吼。
可桑心完全没有半点停手的意思。
“啊!”
那名护道者再也按捺不住,纵身一跃,冲向莲台,打算强行救人。
可他刚动。
哗啦啦!
数道气息恐怖的身影骤然闪现,将其截下。
有仙香宫的大能。
也有……来自傲家的强者!
那护道者难以抗衡,被生生震退,望着如铜墙铁壁般挡在莲台前的身影,他眼中只剩绝望。
然而这些人的脸上只有戏谑与玩味。
“陈道友,你想坏了规矩不成?”
“仙香宫的……果真要做得如此决绝?”
“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难道还要我们重复吗?”
“桑圣女注定是我傲家之人,敢破坏招亲,便是与我傲家为敌!”
“我与你等势不两立!”
那护道者咆哮着。
却毫无办法。
不消片刻,陈空的身躯从莲台上飞出,重重摔在地上。
与魏升无异,皆被抽干了魂渊,如烂肉般昏厥,再无半分天骄风采。
这一刻,所有人都彻底清醒了。
那些还想登台的天骄,纷纷被随行的长者或护道者死死拦住。
“师叔,放开我!我可不是魏升、陈空那些废物!我能一战!”
“休让帝脉的诱惑蒙蔽了心智!”
“既来招亲,岂能被一个女人吓退?”
“给我闭嘴!不准上去,这是我说的!”
“此女已连吞两位天骄魂渊,实力比登台前更强,你们绝不是对手!”
纵是这些随行的长者苦口相劝,仍有人按捺不住。
毕竟帝脉的诱惑太大了。
那是成帝的根基。
那是步入长天的台阶!
不过好在众人拼死阻拦,许久,终是无人上台。
“还有哪位道友,愿上台赐教?”
桑心笑吟吟地环顾四周,轻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傲无忌见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满座天骄,却惧了一女子?着实可笑!与你们同列天骄谱,真是我的耻辱!”
“傲无忌,你欺人太甚!”
冷千刃咬牙切齿。
“我只是说事实而已。”傲无忌面无表情道:“若你们真的怕了,我让心儿改改规矩,允许你们两人一同登台,与她一战。怎样?可敢?”
“浑蛋!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吗?”
“两个打一个?就算赢了,我们又有何光彩?”
“不必二打一,我一个就行!”
所有天骄都被激怒了,纷纷嘶吼。
然而那些护道者们却是动了心。
二打一,胜算自然不能估量。
若真有机会夺得帝脉,那岂不是一步登天?
然而就在这些人激烈争吵思绪之际,阵阵惊呼声突然响彻广场。
“快看那边!”
人们的目光纷纷朝莲台的旁侧望去。
只见一道披着斗篷的挺拔身影,正顺着台阶,缓缓朝莲台上走去。
“还有人孤身挑战?”
“疯了吧?他没看到魏天骄跟陈天骄的下场?”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罢了,待会儿也不过是多一摊烂肉从台上掉下来!”
各种讥讽嘲弄之声此起彼伏。
然而,熙月这边的人,却是齐齐凝视着那身影。
包括前面那几个衣着华丽的身影。
不知为何,这些人的心中涌现出一股熟悉的感觉。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此人。
“这人是谁?”断香微微侧首,询问旁边的侯睿。
侯睿盯着那斗篷人半晌,轻轻摇头:“不知,兴许是哪来的散修。”
“修为境界低了点。”断香笑了笑:“暗中通知心儿,让她放点水,给那些人一点希望。否则他们都不敢上台,心儿的修为和肉身如何巩固?”
“是。”
侯睿恭敬点头,随后暗暗取下腰间的令牌,朝内部注入些许灵气。
与此同时,桑心细腰间悬挂的令牌也微微一亮。
她并未取出,只瞥了一眼,便似已明白其中之意,随即笑吟吟地望向走上莲台的身影,开口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无需多问。”
斗篷人语气平静:“我来此,只是为了你身上的帝脉。”
“哦?”
桑心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阁下就对心儿没有半点兴趣吗?”
“一副皮囊而已,何足挂心。”
“是么?看来阁下的道心,倒是稳固得很呢。”
桑心将不满收敛,掩唇轻笑:“既然如此,那就请阁下出手吧!”
“好!”
斗篷人微微点头,目光在桑心身上停留片刻,随后脚下一蹬。
嗖!
身形瞬间消失。
“什么?”
桑心笑容一僵。
还未看清动作,对方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不等她反应,一只铁手已带着山岳般的沉重气势,直锁她白皙的脖颈!
那手,快若鬼魅!重若山岳!
她几乎本能地爆发魂气,想要震退对方。
然而,毫无作用!
其躯如山岳,纹丝未动!
吧嗒!
铁手撕碎魂气,精准地掐住她纤细的脖颈,随后猛然发力,竟将她整个人凌空提起!
无敌的力量!
无可企及的速度!
这是彻彻底底的碾压!
“哇!”
全场哗然!
断香、熙月、傲无忌等人全部站了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所有人的大脑都空白一片,来不及思考!
却见桑心满脸痛苦,整个人仿佛被禁锢了一样,双腿凌空乱蹬,怎样挣扎,都摆脱不了对方的铁手!
“你的帝脉,归我了!”
斗篷人冷冷低喝,另一只手已朝她心口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