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妩眼中却闪烁着一抹狡黠的光芒,似乎早就料到了太子会有这样的反应。
连指尖拨弄流苏的动作都透着几分猫儿戏蝶的悠然。
时骐缙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温柔乡里竟然失去了方寸,他想要板起脸来,可当他的目光与清妩似笑非笑的眼神交汇时,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从未想过,这深宫中的一朵花,竟然比边疆的刀光剑影更让他感到慌乱无措。
“太子殿下,本宫现在执掌六宫,是你庶母,位同副后,自然可以让太子殿下行礼,也自然可以让这些嫔妃们行礼。”
“所以——本宫惩治这些不懂礼数的嫔妃,没有一点问题,太子殿下觉得呢?”
时骐缙内心慌乱,没办法分辨清妩在说什么,更无暇顾及洛婕妤那殷切期盼的目光。
直到清妩说出“庶母”这两个字时,时骐缙才回过神,嘴角勾起看似如往常一般薄戾的笑容。
通常情况下,一旦时骐缙露出这样的笑容,那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
只是现在,却很不自然。
时文瑾都不敢自称是他的“父皇”。
清妩居然说是他的母亲,怎么敢的?
再说了——
原本愤怒的心情又被那张漂亮的脸蛋给浇灭。
时骐缙愤愤的想,她看上去年纪这么小,哪里像他的母亲?
和他年龄差不多,该是他的......才对。
清妩饶有意味的看着时骐缙思维又发散了。
这太子殿下的脑海还真是丰富。
有些事情倒是更方便了。
“太子殿下。”
清妩突然晃动着那染了蔻丹的玉手,朝时骐缙勾了勾指。
时骐缙只觉脚下像生了根,却又在她眸光流转间突然酥软,鬼使神差地迈动步子。
在洛婕妤那惊悚的目光注视下,时骐缙一步步地走近清妩,最终在她面前微微低下了头,仿佛是在向她臣服一般,方便女人的动作。
清妩似乎对于时骐缙的顺从很是满意,她轻轻摸了摸时骐缙的侧脸。
细腻的手感在经过风吹日晒,沙场征战后略显粗糙的脸上留下一道道酥麻的痕迹,然后瞬间蔓延,逐步扩散。
酥麻感顺着肌理爬满后颈,他的后颈都不禁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喉结也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吞咽声。
时骐缙的脸又涨得通红。
她她她......
她在干什么?!
在勾引他吗?
难道他那个‘父皇’不行?
也是,在冷宫里待了这么久,看着就瘦瘦小小,又有这么多妃嫔,只怕早就被掏空了身子。
时骐缙充满恶意的想。
不像他,至今仍是少年郎。
嘻嘻。
他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战场上,现在应当精力无穷。
“怎么,太子殿下这是考虑好要向本宫行礼了吗?”清妩嘴角含笑,美眸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时骐缙。
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忍不住开口调侃道。
时骐缙听到清妩的声音,猛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
现在这个角度,他离清妩有多么的近,美人那张艳丽而妩媚到极点的脸庞,就这样直勾勾的对着他。
他甚至可以看到清妩脸上细微的绒毛。
一张完美无瑕、美丽到极致的脸离得这么近,时骐缙反而生出了一股气势。
就在清妩略显惊讶的目光中,时骐缙突然反客为主,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清妩的手腕。
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能够将清妩完全桎梏住,又不会让她感到丝毫的疼痛。
那截皓腕细得惊人,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掐碎,可偏偏在他掌心挣出细腻的红痕,像雪地上溅了滴朱砂,烫得他指尖发麻。
看清妩终于变了那副游刃有余的神色,时骐缙略显得意,看吧,可别小看他。
时骐缙看着手中那截被自己握住的皓腕,嘴角扬起一抹肆意而散漫的笑容。
“贵妃娘娘.......儿臣可以叫你,但是贵妃娘娘可得想清楚后果?”
他不知从哪里学的,轻佻的摩挲了一下清妩的手腕,在清妩越发讶异的眼神中。
继续道:“时文瑾这帝王能当多久,都尚未可知。贵妃娘娘还是不要这么快的下定义才好。”
“不过......”他扫向一旁的洛婕妤,“除了孤。贵妃娘娘作为后宫之主,其他的人自然任凭贵妃娘娘处理。”
这样的话语,再加上那暧昧的摩挲动作,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母子’的范畴,可以称得上是调戏了。
清妩有些惊奇,如果不是看到了时骐缙完全通红的耳廓,他还以为时骐缙是什么老手呢。
还真算是孺子可教呢,清妩想。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清妩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时骐缙那强有力而又极其迅猛的心脏跳动声,就像是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正拼命地撞击着牢笼。
男人的面无表情与游刃有余,完全看不出他的心可以跳的这么快。
快到她的耳边,都完全是那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清妩在心底轻笑,还挺硬气的。
那她就再加把力好了,看时骐缙还能硬气到几时。
清妩更加贴近时骐缙,坏心眼的在那只越来越红的耳朵边呵气。
“太子殿下......” 她刻意将尾音压得极轻,齿间溢出的热气像条无形的蛇,顺着他耳轮爬进衣领。
时骐缙猛地绷紧脊背,却在低头时看见她锁骨下方晃动的东珠坠子,正随着呼吸在雪般的肌肤上画出扇形阴影。
时骐缙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他想要吞咽一下口水,却发现自己的口腔早已干涸,连发出的“嗯”声都带着破音的沙哑。
“太子殿下,您当真不愿低头吗?”清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轻柔而又带着一丝挑衅,“本宫只是想听一次太子殿下的请安声,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洛婕妤就看着当朝太子与贵妃在她面前调情,而没有人在意她那变得煞白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