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的搜查令送达之际,祁同伟正沉浸于数据港项目舆情简报的审阅中,他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间穿梭,眉头时紧时舒,似在这字里行间寻觅着关键线索。骤然,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起,陈松林发来的加密照片映入眼帘,恰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照片里,前任京州市委书记林正华的书房仿若一座神秘的藏宝库,二十个印着 “山水集团 2023 年企业年报” 字样的纸箱整齐码放,犹如等待检阅的严整方阵。开箱刹那,百元大钞在闪光灯冷冽的映照下,泛出冰冷的光泽,宛如一湾银白的湖水,那共计 2000 万的现金,似汹涌潮水般漫过象征法律威严的警戒线。
祁同伟的手指微微发颤,轻轻放大照片。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犹如目睹了极为可怖之物。包裹现金的旧报纸,竟是高育良被双规次日发行的《汉东日报》。头版文章《数据安全是发展底线》的标题被红笔重重圈出,那醒目的红圈仿若一只瞪大的眼睛,警惕地审视着一切。墨迹透过报纸,洇染在钞票边缘,那独特的笔触,与他记忆深处高育良批注文件时的笔迹毫无二致。更令他心头一紧的是,报纸右下角的山水集团广告栏,用铅笔标注着一串数字 ——0,与他婚戒内侧刻痕以及山水集团境外节点密码完全契合,这惊人的巧合,让他心跳陡然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迅速蔓延。
与此同时,省财政厅新闻发布会现场,镁光灯闪烁不停,台下记者们目光如炬。刘系得力干将李长河身着笔挺西装,站在发言台前,神色凝重地对着摄像机镜头说道:“受经济下行影响,汉东国库可用资金已十分紧张……” 他的声音低沉且有力,在发布会现场回荡。然而,话音刚落,祁同伟办公室的电脑屏幕上,财政专网弹窗突然跳出。30 亿闲置资金购买的 “山水数科智能云享 3 号” 理财产品赫然呈现眼前。到期兑付日期精准到刘省长退休前 7 天,收益率栏的 6.8% 数字,在系统默认的红色背景衬托下,刺目如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背后隐匿的秘密。
祁同伟下意识地摩挲着婚戒内侧,那熟悉的刻痕,让他忆起周立行转交的境外节点钥匙。此刻,那把钥匙正安静地躺在保险柜暗格之中,仿若一个沉睡的秘密。钥匙环内侧的云纹,在监控录像里,曾多次现身于李长河办公室抽屉边缘,似在暗示着两人之间某种不可告人的关联。当他调出该理财产品的交易流水,发现最终受益人栏赫然写着 “金鹰信托”—— 这个位于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正是刘振邦儿子接收 10 万美金的同一账户,这一发现,令他心中疑云更浓,不安之感愈发强烈。
刺耳的警笛声,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省委大院的静谧。祁同伟的手机疯狂震动,那急促的震动恰似命运急促的敲门声。秘书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省长,大小姐的车…… 在盘山公路上……” 话语断断续续,满是悲痛与焦急。祁同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画面切换至事故现场,女儿的白色轿车宛如一只折断翅膀的鸟儿,撞断护栏,坠入深谷。警方勘查报告显示,刹车系统遭人为破坏,刹车痕中提取的机油样本,经化验与汉东重工走私发动机的润滑成分完全一致。而这家正接受混改审计的企业,其最大股东正是山水集团旗下的矿业公司,这一连串线索,如同一条无形的线,将所有事件紧密串联起来。
深夜,省公安厅物证科内,灯光惨白。祁同伟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证物袋,仿佛手中所握是世间最珍贵之物。从轿车残骸中提取的刹车片内侧,用极细刻刀刻着三个字母:LmY—— 与香港晨兴印务大股东、刘建明女儿刘敏怡的英文名缩写一致。监控录像显示,事故发生前三天,刘敏怡名下的黑色商务车曾三次出现在汉东重工厂区外围,每次停留时间不长,却弥漫着诡异气息,仿佛在进行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当祁同伟驱车前往医院时,车载广播正播报着财经新闻:“山水数科今日股价涨停,消息称其即将获得国际环保组织的碳交易牌照……” 他的视线扫过后视镜,发现一辆黑色奥迪始终与自己保持三辆车的安全距离,如影随形。等红灯时,副驾座位下突然滚出一个 U 盘,仿若从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递来一份神秘礼物。U 盘外壳印着山水集团的 LoGo,在车内昏暗灯光下,闪烁着诡异光芒。插入电脑后跳出的加密文件,竟是李长河操作 30 亿资金的完整记录,文件创建时间精确到高育良被带走的凌晨三点,这个时间点,仿若隐藏着巨大秘密,让人不寒而栗。
省纪委办公室里,陈松林正全神贯注地比对现金包裹报纸上的指纹。他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欲从这些指纹中解读出整个事件的真相。除了林正华的掌纹,还检测出三组陌生指纹,其中一组与王建国出入境记录中的指纹高度吻合。当技术人员放大报纸边缘的铅笔标注,发现数字 0 的 “1” 被刻意拉长,与高小琴教祁同伟的摩尔斯电码 “危险” 符号完全一致,这一发现,让整个案件愈发扑朔迷离,仿佛陷入一个巨大谜团之中。
凌晨三点,医院走廊寂静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护士脚步声。祁同伟站在女儿病房外,透过玻璃,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痛苦。玻璃倒影里,他瞧见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在应急灯下闪烁,那微弱光芒,让他陡然想起林若冰提及的翡翠戒指。调出刘建明夫人的珠宝购买记录,发现那枚翡翠戒指的定制日期,恰好是高育良双规前一个月。而此刻,周明远的女儿正在山水数科美国分公司紧急调阅财务数据,调阅理由栏写着 “配合汉东专项审计”,这诸多巧合,似乎都在暗示着一场更大风暴即将来临。
汉东重工的审计报告在晨光中送达祁同伟案头。他翻开报告,走私发动机的流向清单上,最后接收方标注为 “汉东省某机关单位”,备注栏用红笔写着 “数据港项目备用设备”。祁同伟翻开山水数科的碳交易牌照申请材料,发现关键数据的签字栏赫然盖着省财政厅的公章,而审批日期正是 30 亿资金购买理财产品的同一天,这一惊人发现,让他意识到,背后的阴谋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复杂、更为庞大。
窗外,暴雨骤然而至,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祁同伟望着办公桌上女儿的照片,照片背后不知何时被贴上半张报纸,正是包裹 2000 万现金的《汉东日报》残片,露出的 “数据安全” 四个字被雨水晕开,墨迹蜿蜒成山水集团的 LoGo 形状,仿佛大自然在向他揭示着某种秘密。手机震动,高小琴的加密短信仅有一句话:“周明远正在前往刘省长家的路上。” 这条短信,如同在他原本就纷乱的思绪中,又投下一颗重磅炸弹。
此时,省档案馆内,工作人员在整理高育良案宗时,发现一份被篡改的会议纪要。原记录中关于数据港项目的讨论部分,被替换成某慈善基金会的捐赠协议,而该基金会的法人代表,正是刘敏怡在开曼群岛注册的公司。档案袋夹层里还藏着半张便签,上面用铅笔写着:“0728 计划进入倒计时”,笔迹与报纸上的标注如出一辙,这一系列线索,让整个案件的真相渐露端倪,但又似乎隐匿着更深的秘密。
祁同伟的手机再度震动,这次是周立行发来的卫星地图截图。图中三个红点分别标注着山水数科总部、汉东重工厂区和刘省长的私人别墅,三点连线形成的等边三角形,与他之前在便签纸上画出的权力网络完全重合。当他放大卫星影像,发现刘省长别墅地下室的通风口,此刻正有一辆印有 “汉东运钞” 字样的车辆驶入,这一画面,让他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