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昊拿起桌上那瓶没开封的可乐拧开灌了一口。
“我才刚准备进去看看底，结果系统说异常，然后啪一下，我就飞回来了！”
“你拿奖励了吗？”
“拿了！”
“给我发了一个成就！”
顾昊把系统面板弹出来给她看了一眼。
【隐藏成就：惊扰】
【描述：你在没有任何实际行动的情况下被副本回收，系统已记录你的不可控行为影响力】
【奖励：副本免入一次，下次开启前系统将预警】
陆秋一听这名字，脑袋一歪。
“你现在连进副本都成风险了？”
顾昊叹了口气。
“有点烦！”
“原本我还想着进去看看源头，结果这玩意连给我试探的机会都没留！”
“你想干嘛？”
“我得缓一缓！”
“这几天别再叫我进副本了！”
“我得回一趟现实里的那片老城区，那地方原本副本波动就高！”
“我要确认一下，那地方到底是不是系统在搞什么鬼！”
陆秋没吭声，过了几秒，点了下头。
“你走吧！”
“我不拦你！”
“但你最好别真以为现实能清净几天！”
“副本要是真的跟现实接轨，你走哪它都能拉你进去！”
顾昊站起来，手一拍桌子。
“它要真敢这么干，那我也不装了！”
“我直接把它拉出来当场砍了！”
—
三天后，管理局外部。
顾昊站在一个临时居民点的街角，看着眼前这排旧楼。
这里原本是七号城区的老住宅区，三年前因为副本波动被划成灰色区域，不再允许普通居民进出。
但他知道，这地方曾经是副本，但现在也还留存着一些东西。
不是没人进过，是没人活着出来。
所以这回他亲自来了。
他没穿制服，也没带任何识别器，只带了骨刀和几张压箱底的符纸，藏在包里。
刚走到第三栋楼前，系统就跳了出来。
【你被选中】
【当前副本已开启】
【编号：Z204】
【副本名称：楼下有人叫你】
【类型：规则怪谈】
【背景信息导入中……】
光圈一亮，顾昊直接被传送走。
脚下是青砖地，眼前是一片昏黄灯光下的居民楼大厅。
大厅里有六个人，坐得乱七八糟，有老有少，看模样都是被拉进来的玩家。
就在这时候，头顶扬声器里响起那道毫无感情的提示音。
“欢迎来到副本【楼下有人叫你】！”
“请所有参与者保持安静！”
“请听规则！”
“—”
【规则一：你现在住在这栋楼的六层，每晚凌晨一点，楼下会传来敲门声】
【规则二：只要你听见有人喊你名字，请立刻穿衣下楼，并回应“来了”】
【规则三：下楼时不要乘电梯，电梯里有人】
【规则四：走楼梯时如果看见第五层的门开着，请闭眼通过，不要停留】
【规则五：如果你下楼之后没人敲门，请不要开门，原地站十分钟后回房】
【规则六：切记，楼上没人】
【规则七：游戏将在你完成三次“回应”后结束，期间不可质疑叫你的人是谁】
“祝你们顺利！”
广播结束，六人面面相觑。
顾昊眯着眼看了下其他人，大多一脸懵，两个年轻的像是新手，还有一个明显慌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啊，我明明在家……”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忽然开口。
“你们谁来分一下房间？”
“六层三户，我们六个，得一屋两人！”
没人说话。
顾昊看了他一眼，直接抬手指了个门。
“我跟你一屋！”
“剩下你们自己选！”
鸭舌帽皱了下眉。
“你谁啊？”
顾昊没搭理他，直接拉开门进了左边那间房。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一卫，老式格局，墙上还有早些年的廉价画框和发黄的灯泡。
他一眼看向墙上那张纸。
【今晚凌晨一点将开启第一次敲门】
【你必须回应】
【你不回应，就不是住户】
【不是住户，就不需要门】
“你这副本开门见山啊！”
他随手撕了符贴在门后，抬脚把茶几上的破木板踹平当临时防御点，又把骨刀塞进床头。
鸭舌帽进来后看了两眼，没吭声，只是坐在床角抽烟。
顾昊看了他一眼。
“你叫啥？”
“老关！”
“副本经验多少？”
“七次！”
“活下来几次？”
“三！”
顾昊点头。
“那你就别乱动！”
“我看得出来，你没碰过这种类的副本！”
“这类副本，不讲逻辑！”
“它就是要你跟着走流程，走完流程你才能活！”
“只要你有半点怀疑、犹豫、拖延，它就找借口把你处理掉！”
“你这人话多！”
老关抬眼看了他一眼。
“我不习惯别人安排我！”
顾昊走到他面前，声音平稳。
“那你要是晚上乱来，我先动手！”
“反正副本允许对队友动手！”
“你可以试试，是我动手快，还是诡异来得快！”
老关盯着他几秒，低头不说话了。
顾昊回床上坐下，闭眼休息。
他心里很清楚。
这个副本说白了就是“诱导你自毁”。
你不下楼，不回声，它就处理你。
你下楼，下错了，它也处理你。
你要做的，就是装到最后。
装得像个真的住户。
他要活到第三次回应结束。
也就是—三夜之后。
他闭上眼，默数。
还有八个小时，凌晨一点。
第一声敲门，会准时响起。
凌晨一点整。
顾昊睁开眼的那一刻，耳边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一共三下，不轻不重，刚好能把人从梦里叫醒的那种。
他没动，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间卡得死死的。
一点零一分，副本开始执行第一轮“叫人”。
他转头看向老关，对方也睁着眼，没出声，神情紧绷。
敲门声停了不到十秒，紧接着是一句低哑的声音，从门缝外传进来：
“顾昊—”
“下楼！”
语气平，没情绪，但那声音明显不是人的语气，更像是一种“格式化”的呼唤，像系统里录音机反复播放的那种。
顾昊没犹豫，掀开被子，起身穿衣。
“你真要下去？”
老关盯着他，声音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