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张侧脸,她长长的高马尾散在他手臂上,顺着小臂穿过他的五指。
手机电筒的光束朝外扩散,撑开的浅浅光晕将她笼罩,她睡在其中,恬静而乖巧,与平时活泼的样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垂着,遮住了明亮灵动的双眼,顺着挺翘的鼻尖向下,是她上勾的微笑唇。
“嗯~”
似侧睡的姿势太久,女孩不舒服地呻吟出声,接着,她无意识地翻身,将后背留给他。
她刚翻身而过,陆锦州很快看到了她右侧脸颊上的几缕发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那几缕长发拨开,他动作轻柔地将之别在她耳后。
海星懒洋洋地撑开眼皮看了一眼,随即继续缩在他脚边睡去。
洞穴外雨势渐大,拍打树叶的声音格外清晰,这样的环境能让人不自觉地静下心来,轻易入眠,就如此刻的望诗和海星,可对于男人而言,并非如此。
喜欢的女孩就在怀中,令他心跳加速,身体紧绷,他静静望着她熟睡的脸庞,心头发软。
宁静的时光被雨夜无限拉长,他毫无困意,沉沦与她独处的分秒,痴缠上瘾。
哗哗雨声一直持续,洞穴入口处的植被树叶将他们与外界隔绝,他所担心的情况一直没有出现,渐渐的,他放下心来,歪头轻靠在微微凸出的石壁上,闭眼休息。
如此一来,两张脸庞挨得很近,只差一个契机就会贴上。
伴着女孩发丝间的清香,陆锦州逐渐放松,他睁开眼,情不自禁地再次贴近些许。
几秒后,怀中的女孩再次翻身,面朝上空,可安静不过几秒,她又有了新的动作。
拧了拧眉,望诗无意识地抬起双手,只想摆脱这被束缚的感受,接着,她朝男人那侧翻身,而她的左右两只手也在这时穿过他的腋下,伸上他的肩头,将他用力抱住。
近在咫尺的脸庞,紧贴在怀的心跳与温度,令陆锦州愣在了原地。刚才的那股轻松烟消云散,被僵硬和无措所取代。
他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女孩缓慢仰头,他视野中的那张唇瓣就这么极其凑巧地贴上了他的嘴唇。
轰的一声,男人大脑宕机,垂下的长睫猛地向上掀开,一股电流突然窜出,让他心脏狂跳,呼吸停滞。
这一刻万籁俱寂,他石化在原地,耳边只剩心脏扑通扑通的狂响。
她的唇瓣还未离开,他呆呆看着她,脑子发麻,不知该作何反应?是该趁机轻轻回应,还是该仰头抽离,他已经不会思考,只是顺着心意走下去。
睡梦中的女孩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后收回双手,又一次翻身。
她就这么背对着他,继续熟睡,独留他一人在清醒中凌乱。
直至这一刻,陆锦州全身的血液仍在沸腾,他难以置信,不知所措,可在唇瓣抿住时,刚才的那股柔软触感却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他,他跟她接了个吻。
“轰隆啪!!”
一道响彻云霄的雷声传来,望诗从梦中惊醒,她猛地一抖,在转瞬间挺身坐起。
“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见女孩猛拍胸口,不断喘着粗气,陆锦州抛下刚才的凌乱,迅速安抚道:“没事的,别害怕,只是打雷而已,这里很安全。”
望诗点点头,缓了几秒,这才想起来他们还在洞穴中,目光下移,她瞧见一件外套,这外套就在她脚边,很明显,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
所以她刚刚是睡着了?还是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胸口前的那只手已经放下,她埋下脸,苦恼不已。她不明白她怎么就睡着了,还是靠在他身上,啧,怎么这么贪睡呢,明明还嘴硬说过不困的。
“诗诗怎么了?还在害怕吗?”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他以为她还在处于惊吓中。
望诗抬起头,笑笑,“没有没有,我就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洞穴外的哗哗雨声比之前更加响亮,入口处还能看到雨水在朝里渗透,打湿了地面。
这样雷雨交加的天气,并不利于救援队行动,而且这是在深山里,路途崎岖遥远,不知道那些人得花费多长时间才能抵达。
撇了撇嘴,她弯下腰,用双手捧住脸颊,满脸惆怅。
陆锦州很想安慰她,可他拧着眉思考了片刻,也只能随意扯个理由:“雨势太大,救援队赶不过来,等雨停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听着他的说辞,又听着洞穴外的雨声,望诗郁闷地点头,无奈接受,“嗯。”
话语间,她扭头看向他,可突然,她迅速挺起身,疑惑道:“陆先生,你的耳朵好红。”
“你看起来好热的样子,你是不是着凉发烫了?”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就这么单纯又认真地望着他,让他再次想起刚才的事,目光控制不住地向下,落在她的唇瓣上,这一眼,令他心尖发痒,欲望生出。
全身的温度又一次攀升,他别开她的视线,咳嗽起来,“咳咳咳,没有的事,诗诗想多了。”
“真的吗?你真的没事?”偏生毫不知情的女孩还在不死心的追问。
敛住所有心事和情绪,他正色看向她,“真的没事,诗诗不用担心。”
望诗狐疑而不放心地盯了他几秒,半晌,她才就此作罢,“好吧,没事就好,但如果你真的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他笑了下,“好。”
女孩放下心来,俯身给海星顺毛。
陆锦州深深望着她,心里的欲望又起。
他曾经一度觉得接吻是件恶心的事,可当诗诗仰头时,他却并没有躲,甚至在唇瓣相贴的那几秒,他鬼使神差地深陷,沉溺。
她的唇瓣好软,好香,跟她接吻的滋味极其美妙,他好想再体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