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种话，罗芳芳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竖起了浑身尖锐的刺，面部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
“不可能，你瞎说什么！他怎么可能喜欢那个虚伪的贱人！”
她咆哮着，嘶吼着要跑到骆岑里面前，给他一点厉害。
但是他身上的军人气息太过浓烈，刺得它魂体都跟着发颤。
罗芳芳又坐了下来，面对他们讥讽的眼神有几分崩溃。
它耷拉着大脑，嘴里还是倔强着说不可能，只是它已经没有底气了。
慕白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虽然还挺不厚道的。
“你自己都知道他的意思了，还在这里试图自欺欺人，都死了还这么搞笑呢？”
罗芳芳恶狠狠的瞪了慕白白一眼，虽然她说的都是大实话，可是罗芳芳还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不愿意去相信。
慕白白没有时间看她emo
葱白的玉指点了点竹子
“说”
就像是点在了罗芳芳的脑门上，惹得它一个激灵，也不敢拖拖拉拉，将自己和苏程宇的过去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
那时候她才十多岁，还是一个叛逆的女生，成天除了成群结队的打架，就是三三两两逃课去网吧，夜不归宿。
没有钱了就去家里偷，没有一点当学生的自觉，什么作业她是一点也不当回事。
老师要请家长，她那懦弱的妈妈，也不敢多说她一句，说多了罗芳芳就来上一句：“再说我就去死！”
所以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问题学生，让老师头疼的时候，也让同学避之不及。
好像和罗芳芳关系近了，就会被贴上坏学生的标签。
但是苏程宇就不同，他每次都能考到年段前三，是班级的班长，一个光是看后脑勺就很厉害的人。
在一次罗芳芳被校外的人打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之时，是经过的苏程宇将她扶了起来，还背她去了医务室。
也就是这么一次，罗芳芳就种下了一颗恋爱脑。
苏程宇说：“以后好好读书吧！不要再无学无术了，这样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
罗芳芳歪了歪脑袋，没有意义吗？
浑浑噩噩的度日，不论是网吧还是小伙伴的家里，都比学校有意思，可是苏程宇说了，没意义。
所以那段时间她时不时就盯着他的后脑勺思忖着他的话，要有意义吗？怎样才算意义？
但是她没有这么聪明的脑袋，那要怎么做。
也许是关注多了，罗芳芳就经常会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苏程宇不高，小小的一只，她看过去刚好就看到他圆润的后脑勺。
在初二那年，分了文理科，值得庆幸的是她还和苏程宇一个班，但是想到即将到来的高中，他们就会分开，苏程宇这样的学生，指定会去最好的高中，那她呢？
能考上高中就不错了，哪里有挑高中的份！
罗芳芳第一个产生了想要好好学习的念头，她开始努力学习，但是学习哪里是突然想学就能学进去的。
她开始频频问老师，在死缠烂打之后，她妈妈给她报名了补习班。
看得到回报的是，罗芳芳的成绩突飞猛进，她也因此和苏程宇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会在课后帮她补习。
但是那时候的罗芳芳不知道的是，苏程宇对自己好，会来自己家里给自己补习，完全是因为自己和苏芳菲的邻居。
坐在罗芳芳的阳台上，就可以看到苏芳菲的房间，以及坐在窗台下的正在做作业的她。
哪怕如此，罗芳芳就像是瞎了一样，还沉浸在苏程宇和日渐进步的学习氛围中。
就在一切都变得好起来时，变故突生。
“我杀人了”它很平静的说着
慕白白补充：“那个人是你爸”
罗芳芳在微微一顿的时候，点头承认了。
“是，我杀的那个人是我的爸”
“为什么？”
提起原因，罗芳芳的浑身就冒起了一股无法遮挡的鬼气，它垂着脑袋，周身不断向外溢出鬼气。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它才阴森森的道：“因为他强暴了我！”
罗芳芳疯魔了一样，仰头大笑，笑得眼睛里溢出了血泪，笑声戛然而止，它厉声质问。
“他不是人，是禽兽！你们听过这么荒诞的事情吗？它生而为人，却不配为人！”
这句话是当时那个畜生奄奄一息的时候，苏程宇安慰它说的一句话。
这句话，宽慰了它这么多年。
可它还是无法释怀，这让人作呕的事实，还不止一次！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妈妈，对我不敢有脾气吗？”
在心里划过一种猜测的可能性时，罗芳芳已经说出口了。
“因为，她知道，她亲眼看到了却不做声，我向她求救，她捂着嘴巴跑了，都是她太懦弱了，既然保护不了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罗芳芳又变成疯癫的模样
“是她毁了我，如果没有那些事，以我当时的学习状态，我可以考一个不错的大学，有一个不错的前程，而不是一个被人人唾弃的出台小姐，被指着鼻子骂我是不入流鸡，一个杀人犯！”
不吐不快，将心中的苦水全部倒出来后，任谁听了她的悲惨遭遇，都会掬一把同情泪，然后骂上一句那个人渣该死。
但慕白白很平静，复杂的看了一眼罗芳芳之后。
“强暴是真的，但是人不是你杀的”
慕白白一句话，让罗芳芳错愕了好久。
她神色怔怔的看着慕白白的方向，一个呆滞的脑袋好久没有缓过来。
“嗯？”
“人是苏程宇杀的，对不对？”
罗芳芳被雷劈了一样的惶恐惊愕，就连旁边的骆岑里也因为她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她说苏程宇杀的那个人，是罗芳芳的爸爸？
然后罗芳芳替他顶罪？
这个消息过于惊世骇俗，罗芳芳尖声反驳，大声说不关他的事。
“苏程宇是干净的，他什么都没有做过，都是我做的，人是我杀的！我早就想杀他了，在他第一次侵犯我的时候！”
这话也就她相信了，就连此时的骆岑里也表示质疑，看来一切真的如同慕白白猜测的那样。
慕白白还是很坚定的称：“人是他杀的！你以为骗得过我吗？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鬼差？”
罗芳芳张了张嘴，在绝望与挣扎中，缓缓平复下来，肩膀耷拉着。
好半晌，她才讷讷的回了一句。
“对，人不是我杀的，是他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