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潮湿的雨季说来就来,龙煞蹲在警局地下室的破沙发上,脚边的泡面桶漂着层凝固的油花。墙上的白板贴满照片和密密麻麻的红绳,把“黑潮”组织的关系网扯得像张乱麻。三儿举着放大镜凑过去,镜片上还沾着昨晚吃烤肉时溅的油点子:“队长,你说这帮孙子咋跟地老鼠似的,窝都找不着?”
龙煞没接话,用匕首尖戳着白板上的黑章鱼标志。自从在码头遇袭后,他们转移了三次据点,每次落脚不到半天,就被人摸上门。他扭头看向缩在电脑前的夜枭,小伙子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揍了两拳:“老夜,定位软件整得咋样了?”
“别提了!”夜枭气得拍桌子,“他们的防火墙比俄罗斯套娃还复杂,我刚摸到点边儿,对方就反黑进来,差点把我的电脑炸成零件!”正说着,苏璃抱着爆破箱撞开门,迷彩服上还沾着半截断电线:“龙队!咱住的公寓楼被装了窃听器,要不是我提前留了个心眼……”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龙煞一把掀翻桌子当掩体,子弹“哒哒哒”地打碎玻璃,泡面桶被炸得飞上半空。熊王抄起墙角的霰弹枪,对着巷口就是一梭子:“奶奶的!来真格的了!”
混战中,龙煞瞥见对面楼顶闪过个熟悉的身影——俄国杀手戴着夜视仪,狙击枪瞄准镜的红光在雨幕里格外刺眼。“趴下!”他大喊着扑向苏璃,子弹擦着他后背飞过,在墙上砸出碗口大的洞。潮湿的墙灰簌簌往下掉,混着雨水在地上积成泥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夜枭抹了把脸上的血,笔记本电脑在枪林弹雨中疯狂报警,“他们能精准定位我们,肯定在警局内部有眼线!”龙煞咬着牙,突然想起卡洛斯那道泛着寒光的疤——上次码头遇袭,这墨西哥壮汉来得比救护车还快。
雨越下越大,龙煞带着小队钻进唐人街的中餐馆。老板娘是东北老乡,见他们浑身是血,二话不说关了店门,从后厨端出热腾腾的酸菜饺子。龙煞咬了口饺子,眼泪差点掉下来——不是因为想家,而是醋放多了,酸得人脑仁疼。
“老乡,借您后厨用用。”龙煞抹了把嘴,掏出从杀手身上扯下来的半截袖标,“夜枭,把定位器装在这玩意儿里;苏璃,做几个假炸弹;熊王,去弄辆带防弹玻璃的面包车。”三儿挠着头:“队长,咱这是要唱哪出?”
“引蛇出洞!”龙煞把袖标塞进外卖盒,“让那帮孙子以为咱要转移重要证据。”半小时后,顶着“吉祥外卖”招牌的面包车驶出巷子。龙煞趴在后备箱,听着车外的雨声和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手心的汗把枪把浸得发滑。
果然,车子刚拐上高速,三辆黑色SUV就跟了上来。龙煞给苏璃使了个眼色,车厢里的假炸弹突然“轰隆”作响。后方车辆猛地刹车,趁乱之际,熊王一个甩尾冲进小路。等他们在废弃工厂停下,夜枭的电脑已经锁定了追踪信号的源头——竟是m国警方总部大楼的地下三层。
“卡洛斯那小子果然有鬼!”三儿气得直拍方向盘,“我说他咋总盯着咱的行动路线!”龙煞盯着电脑上闪烁的红点,突然想起在南桑国失踪的行动日志。他掏出贴身藏着的U盘,那是夜枭冒死从警局服务器里拷贝的资料,里面有段加密视频,至今无法破解。
正当他们准备突袭警方总部时,龙煞的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一段视频:画面里,他在东北老家的媳妇正围着灶台包饺子,院子外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下,露出卡洛斯狞笑着的脸。
“龙队长,游戏才刚刚开始。”短信的文字让龙煞的血液瞬间凝固,“你以为能摸到黑潮的核心?告诉你个秘密——你们组织里,也有我们的人。”
雨声越来越急,冲刷着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龙煞握着发烫的手机,望着远处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光,突然意识到,他们面对的不只是一个跨国犯罪集团,还有藏在暗处、比黑夜更可怕的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