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寄言就去求见皇后,大齐王朝如今的皇后娘娘正是文臣之首钱太师的女儿,容貌极为年轻,却身穿暗紫色的朝服,满头的珠翠华贵无比。
“臣女沈寄言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赐座,昨日就接到你的求见的帖子,本宫早早就派人去宫门口迎你了!”
“谢皇后娘娘!”
“镇北王跟王妃都还好吗?”
“回禀皇后娘娘,父王母妃一切都好!”
沈寄言按照规矩磕头的时候,不经意一瞥,看见她朝服之下的中衣袖口隐隐漏出粉色。
到底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爱娇,爱俏……
寒暄几句,沈寄言说出想见两位哥哥!
“本宫早就安排好了,皇上疼爱你两个哥哥,他们同三皇子四皇子一同住在撷芳殿,这就让莺儿带你过去!”
沈寄言早就想见哥哥了,便立刻起身告辞!
沈寄言走后,皇后揉着额头对身边的太监说道:“安福,你去养心殿一趟,今日翊坤宫做了皇上爱吃的黄焖羊肉,问问皇上有空过来吗?”
“是,娘娘!”安福躬身退下。
皇上正在养心殿暖阁中跟新进宫的芳常在逗鹦鹉,江元祥来报,皇上摆手让安福进来!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时辰,还不到用午膳的时间,皇后怎么巴巴的打发人过来?
“皇后在做什么?”
“回禀皇上,娘娘刚见了安阳郡主,刚闲下来!”
皇上捏着手里的粟米:“嗯,安阳郡主回京了?”
“是,安阳郡主给皇后磕头请安之后,去了撷芳殿,见镇北王的两个公子去了!”
“朕知道了,告诉皇后,朕一会过去陪她用膳!”皇上把手中的粟米给了芳常在,不管她不高兴的撅起嘴!
沈寄言被宫人带往撷芳殿,见到的宫人都会停下来行礼,冗长沉闷的宫道,跟那望不出去的高墙,哥哥们就这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十几年吗?
自己跟在阿娘爹爹身边,受尽宠爱,而两位却连出宫都不能……大哥身子也不知道好点了吗?思及此,她的鼻子酸涩,心口也堵的难受!
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姿颀长,一身白衣的男子,清瘦如竹,玉立峰前,瘦影含锋,这是大哥,沈寄言小跑几步上前:“大哥,你身子不好,怎么出来了?”
“咳咳……”沈政一开口就被冷风吹得只咳嗽:“算着时辰差不多你该到了,大哥出来迎一迎你!”
沈政上下打量妹妹,扬起嘴角摸了摸她的发髻:“女大十八变,小妹倒是变的更好看了!”
“大哥,我们进去说话吧,二哥呢?他不知道我今天来吗?”沈寄言怕大哥受寒,便牵着他的手,往撷芳殿里走!
“今日正好休沐,不上课,你二哥跟三皇子比武,你进来就看到了!”沈政走在前头,沈寄言的脚刚踏进撷芳殿的大门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三皇子见到沈寄言,恍惚了一瞬,就是这一瞬,沈牧就把三皇子手中的剑打掉了,武器都没了,这一场比赛三皇子输了!
“小妹,你是小妹?你怎么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沈寄言看着没有大哥高,却比大哥壮硕了不少的二哥,笑的跟个二傻子似得,不由黑了脸,果真不在父母身边容易长歪。
“二哥!”
“小妹,我刚刚跟三皇子比武,彩头就是这把惊弦弓,我赢了,这把弓,就送给小妹!”沈牧讨好似得炫耀自己赢来的战利品!
沈寄言看都没看那把弓,哪有送妹妹兵器的,三皇子生怕被沈寄言看轻了了,上前说道:“方才是一时失神,不然你不是本殿下的对手!不过既是送给安阳郡主的,那本殿下就顺水推舟吧!”
不等沈寄言接过,又来一个慵懒的男声响起:“惊弦弓,寻常男子都拉不动,她一个小女子要这弓岂不是暴殄天物!”
沈寄言放眼望去,一个衣着极尽华贵的男子,腰间的香囊玉佩,挂了好多,偏生他走路左摇右摆,晃的人眼晕,如此行迹想来就是她那个未婚夫司景了……
“司景,你来做什么,这是送给我妹妹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沈牧看不上这个妹夫,整日花天酒地,跟宫人们胡乱勾搭,还暴虐成性,小妹必然不能嫁给他!
“本世子只是担心,她拉不开弓,白白浪费!”
“谁说我拉不动,本郡主长在北地,武艺高强,岂会连弓都拉不开!”沈寄言挺身而出,接过那把惊弦弓,摆出架势。
司景的眼眸亮了一瞬,看她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样,或许她真没有吹牛,毕竟是长在镇北王身边……
不等司景去想想她拉弓射箭,她却一连三次垂下手腕:“这么这么重,弓也重,弦也太紧了,这谁能拉动!”
司景心中嗤笑,他在期待什么,真是的,围绕着沈寄言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皇上催着我们成婚,看你这样不配本世子!”
沈牧一把把沈寄言藏在身后:“司景,你这样的人渣败类,想娶我小妹,下辈子吧!”
司景却丝毫不在意,摸着下巴继续说道:“沈寄言,你容貌比起天香楼的花魁芸娘是差了点,若是性子温柔沉静,成婚后能……”
沈牧早就听下去了,拿起剑指着司景骂道:“你敢拿我小妹跟天香楼的妓子比,我杀了你……”
沈寄言也变了脸,红着眼夺了三皇子的剑也冲了上去:“司景,我杀了你,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丑人多作怪,还敢嫌弃我丑……”
一时之间乱作一团,沈政拉着沈寄言,三皇子拉着沈牧,司景脚步踉跄的摔倒在地,狼狈至极!
这边撷芳殿的闹剧传到了皇后宫中,正好皇上在皇后宫中,一同得知了此事,派身边的总管太监江元祥过来训斥了沈牧跟司景……
沈寄言见来人,就大哭大闹:“公公,臣女要求见皇上,司景言语侮辱,臣女誓死不嫁……”
白嫩的脸上糊满了泪水,江元祥见状不由心生怜悯,直摇头,这婚事是双方父母订的,皇上也知晓,岂是一句话两句话说退就退的,不过这镇南王世子当真是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