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梦雅的声音突然哽住。
照片里哥哥的笑容，她已经多久没见过了？
记忆突然闪回小时候，哥哥刚刚来她家，对爸爸妈妈都是一副冷面孔，唯对她有所不同。
他把最后一颗草莓喂进她嘴里，承诺“梦雅永远是哥哥最宝贝的妹妹”。
牧琴蹲下身捡起照片，手指轻轻抚过段洛的脸：
“他从来没告诉过我，他有个这么......”
她抬起头，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怜悯，
“偏执的妹妹。”
这句话像点燃火药桶的火星。
段梦雅抓起洗手台上的香水瓶砸过去，牧琴侧身躲开。
玻璃瓶在墙上炸裂，玫瑰香水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空间。
门外传来骚动，保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抓住她！”
段梦雅指着牧琴尖叫，
“她偷了我的东西！”
牧琴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
她弯腰捡起散落的邀请函，抚平褶皱：
“段梦雅，你再这样，恐怕没有人喜欢你！...”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段梦雅气愤又疑惑，她为什么会知道她是段洛的妹妹？
“.....”
安保人员站在一旁，尴尬地看着他们两人的状态就明白，这明显是一个阳谋。
而牧小姐刚刚报的可是段少的包间。
这不管是哪一方都得罪不起，等他们不注意，安保悄悄要溜走。
“站住，为什么不抓她？”
段梦雅正在气头上，看到安保也不抓小偷，漂亮的脸蛋此刻憋得通红。
知道一定是哥哥就在这附近，不然他们绝不敢如此嚣张。
“请你别闹了好吗！”
牧琴说完转身就走。
安保眼睁睁地看着牧琴走了，都无动于衷。
段梦雅气的抓起手包转身就走，牧琴个头比她高，打又打不过，抓又抓不了。
“呵呵，哥哥一定在这附近。”
她要找哥哥，然后再找她算账，高跟鞋在瓷砖地面打滑。
推开安全通道的瞬间，冷风扑面而来，吹散了她眼中的雾气。
手机在包里震动，这次是母亲发来的消息：
“宝贝，早点回家，有惊喜给你。”
惊喜？
段梦雅冷笑，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
她摸着包里藏着的裁纸刀，金属的凉意让她逐渐冷静下来。
转角处，孙燕云倚在消防栓旁，指间夹着点燃的香烟：
“我听到动静了。需要帮忙吗？”
段梦雅看着她眼底同样疯狂的光，突然笑了。
她从包里掏出那张被撕成两半的邀请函，在孙燕云面前晃了晃：
“生日宴，我们一起去给这场好戏添把火。”
夜色渐深，酒吧外的霓虹依旧闪烁。
段梦雅在虹越酒店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哥哥的影子，又没有再看到牧琴。
她心中的怒火像一团火焰，烧得她难受，她跟着孙燕云来到二楼舞池。
两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酒吧的舞池里疯狂摇摆。
她们的影子在舞池彩灯的映照下，扭曲拉长，像两只会噬人的兽。
借着酒精的浇灌，众人在欢乐声中疯狂、尖叫，而一场风暴，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水晶吊灯在深紫色天鹅绒幕布上投下细碎光斑。
段洛倚在虹越三楼 VIp 包厢的皮质沙发里，指尖摩挲着威士忌杯壁的冷凝水。
手机屏幕亮起，马超的消息在幽蓝的光中闪烁：
“堵在酒店门口，五分钟到。”
他轻笑一声，将最后半块冰丢进嘴里，齿间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调酒师推开门时，银质托盘上的干邑还在摇晃。
段洛盯着琥珀色酒液里旋转的冰块，突然想起牧琴，她应该到了。
他看着，旋转的酒液心底闪过一丝悸动。
“段少，您的‘午夜迷雾’。”
调酒师躬身退出，厚重的雕花门隔绝了外头的喧嚣。
段洛端起酒杯轻抿，烟熏味混着蜂蜜的甜腻在舌尖炸开，恍惚间竟与牧琴身上的香调有几分相似。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马超发来的定位。
段洛起身整理袖扣，却在这时听见门外传来高跟鞋叩击大理石的声响。
牧琴刚来先去了洗手间，就遇到了段梦雅，她有点心烦，但是又不想因为这事让段洛为难。
段梦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碰见就无休止的折腾。
想到这里她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让自己的保持最佳状态。
突然有些明白当初在西餐厅碰到她时，段洛跟她吃完牛排，转身就走，连句招呼都不打。
她看着VIp包间门牌上的数字，是段洛发给她的门牌号。
门被推开的瞬间，牧琴的香水味先一步涌进来 —— 是她新换的檀木与龙涎香，比往日多了几分侵略性。
她打量了一圈，见只有段洛一人，有些疑惑地问道，
“马超堵车了？”
“嗯，应该。”
段洛微笑回应。
她挑眉看向段洛，来到他身边，指尖划过他西装翻领，
“领带歪了。”
段洛任由她调整领带，喉结不经意间擦过她微凉的指尖。
马超推门而入，正撞见这暧昧的一幕：
牧琴斜靠着半跪坐在沙发扶手上，段洛仰头注视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咳......”
马超尴尬地别开眼，
“我是不是来早了？”
“来得正好。”
牧琴羞涩抬眼，轻笑一声，直起身子。
她晚上换了穿了件淡蓝色真丝连衣裙，领口解开两颗，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蝴蝶骨。
美丽，诱人。
“帮我问问玲儿走哪了？”
马超这才注意到，她旁边桌子上的威士忌是满的，在灯光下泛着粼粼水，诱人至极。
段洛顺手将威士忌推到他面前：
“尝尝，新调的。”
牧琴俯身时，发丝扫过段洛手背，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度：
“马经理慢慢喝，我去补个妆。”
门合上的瞬间，包厢里的气压陡然降低。
马超盯着旋转的酒液，喉结滚动：“哥，你和牧小姐......”
马超和段洛同岁，但段洛仅比他大了几个月。之前在云城，他们接触不多。
出于礼貌，他喊段洛哥。
“说正事。”
段洛打断他，掏出打火机点燃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