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毛都没有。
“这牛鼻子,哪里来的狗屁石炭,回头我打断他的腿。”云千川骂骂咧咧。
“千川哥,孙崇文他们会打断你的腿。”二憨不合时宜的说了句。
“看什么,还不快挖!”
“你骂冲虚道长,会遭报应的。”二憨嘟囔了一句。
冲虚道长在众人的心中,那绝对是半仙的存在。
十里八乡的百姓们,对其都是顶礼膜拜。
算卦无有不准,于是传的神乎其神。
二憨也深信不疑,他觉得冲虚道长这样的人,是接近于神的。
所以,不容亵渎。
二憨不明白,为什么云千川面对冲虚道长的时候,总气鼓鼓的像个青蛙。
二憨和王炉拿着锄头镐头,开始了在黄土地上的挖掘工作。
此地干旱少雨,山坡上的土地板结坚硬。二人挥动着锄头,崩出了火星子,收效甚微。
“主人,这挖了半天,也挖不动啊。”王炉也难得的抱怨了起来。
二憨一把子力气,这个时候也是扔掉了铲子。
“千川哥,挖不动啊。那牛、那老道士不是个东西。”
云千川“嘿嘿”的笑着:“怎么,现在不说人家是道法高深了。”
二憨心中恼怒,却还是不敢对冲虚道长大不敬:“我歇会儿,等忽儿再挖。”
深挖三尺,也就是一米左右。二憨和王炉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刨了个深坑。
五尺深度都有了,下面还是坚硬的夯土。好在这山坡石头稀少,否则他们早就放弃了。
“不、不成了千川哥,实在挖不动了。下面啥都没有,咱们回去罢。”
云千川也有些动摇,看着日落西沉,他也决定放弃。
‘当!’的一声,王炉的锄头下面,似乎挖到了什么东西。
云千川一低头,王炉俯下身,扔掉了锄头。用手在土堆里扒拉了起来,然后一块黑漆漆的煤炭,展现在三人眼前。
云千川只感觉心跳加快:“快,拿上来!”
王炉双手捧着煤炭,云千川拿在手里一看,确实是煤炭无疑。
二憨一看登时来了精神,拿起锄头‘咣咣’一顿深挖。
大概地下六七尺的深度,全是煤炭。
这是露天煤矿,储量丰富。
“天助我也,天助我!哈哈哈哈...”云千川仰天大笑。
二憨和王炉互相对望一眼,这玩意儿,真有这么好么。
夜已深沉,颜徽音牵着妹妹的小手,在石屋门口翘首以盼。
这么晚了,云千川还没有回来,这让颜徽音大为的担心。
“姐姐,大哥哥怎地还没回来,我饿。”
小蓁蓁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颜徽音。
颜徽音只好抱起她:“蓁蓁乖,咱们再等等。”
蓁蓁点点头,突然小手一指:“大哥哥回来了。”
黑暗中,矿院的大门打开。云千川带着二憨和王炉,三个人走了进来。
笑容出现在颜徽音脸上,她抱着孩子快步走了过去:“夫君,饭菜已经做好了。”
二憨和王炉弄成了非洲鸡,满脸的脏污。
云千川也好不到那里去,不过他怀里抱着的,是一堆的煤炭。
王炉和二憨的怀里也是一样,三人将煤炭放在了地上。
“夫君,怎地搞得身上这般脏。快进屋洗把脸,把衣裳换了。”
二憨和王炉互相对望一眼,二人感觉很受伤。
还是有个媳妇好啊,知冷知热的。不像是他俩,只能自己回去换衣服。
云千川却摆摆手:“不急,二憨你去把冲虚道长叫过来。”
说实话,猫耳山附近这处露天煤矿的储量确实丰富。
但是也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杂质太多。
这一点,云千川已经看过了。且不说里面的煤矸石,还有大量的灰分不说,
这些都会使得煤炭和氧气接触的时候,不能充分燃烧。
如果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那就是在自杀。
此外,这些煤炭含有很高的硫、氮等物质,燃烧的时候会释放大量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等等。
这也难怪,此地的百姓都说这些石炭有毒。
其实去除这些煤炭杂质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洗煤。
可以在河边或者溪流附近,建一个简易的水槽。这样,洗完的煤炭就可以分出等级,用来冶炼铜矿了。
当冲虚道长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云千川带回来的这些煤炭。
冲虚道长狐疑的看着他:“大掌柜,你有法子让这些石炭可以代替木炭么。”
云千川点点头:“有。”
京城这边,祁麻子被崇宁候刘爽带去了皇宫慈宁宫。
皇帝他已经见过了,太后长什么样子,祁麻子还真是有些好奇。
好在有了上次面圣的前车之鉴,这次他已经轻松了许多。
慈宁宫在深宫后院,走了一大段路才来到一处雄伟的宫殿。
殿外的长廊里,有宫女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见康帝的时候,刘爽还有些拘谨。
在面见太后的时候,他就明显的放松多了。
也不等宫人通报,刘爽便直闯进殿。
祁麻子也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后面。
大殿内,一个面向富态的老年夫人端坐在那里。这人,想必就是当今的太后了。
刘太后身体发福,保养的倒是不错。
她的身边,站着七八个宫女伺候着。
一进殿,刘爽抱拳施礼:“阿姐。”
祁麻子慌忙跪地:“草民祁大有,拜见太后,祝太后您老人家长命百岁。”
刘太后“嗯”了一声,努力的睁着眼睛:“爽儿啊,我这老眼昏花的,都看不清你长相了。灯,不是让你们说点灯么,点了没有!”
尽管大殿内烛火通明,几个宫女还是施礼应了声,又吩咐了下去,搬来了一些烛台。
即便如此,刘太后依旧是努力的睁着眼睛,似乎要看清眼前的一切。
刘爽只好上前,搀扶着她:“阿姐,您的眼疾愈发严重了。”
直到走到近前,刘太后才认出来对方。
她一把抓住刘爽的胳膊:“爽儿啊,你阿姐我老了,不中用了。你靠近些,让我好好看看你。”
刘爽暗暗吃惊,只看到阿姐的眼睛浑浊,再这样下去非瞎了不可。
一个瞎眼的太后,威胁就没有这么大了。
失去了太后这可靠山,旧党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