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感情的萌芽（三）
次日清晨，林悦被手机提示音唤醒。揉着惺忪睡眼解锁屏幕，发现喻游凌晨三点发来的消息，是一份精心整理的金融资料链接，附带一句：“昨天聊到的行业趋势，这里有更详细的数据，你或许用得上。”晨光透过纱帘洒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心脏突然不受控地加速跳动，她翻身将脸埋进枕头，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昨夜电话里喻游温声讲解术语时的嗓音。
与此同时，毕若珊推开办公室门，扑面而来的是馥郁的百合香。办公桌上躺着一支用深蓝色丝带缠绕的白百合，卡片上的字迹遒劲有力：“今日份勇气，来自敢把‘同事’二字去掉。”她攥着卡片的指尖微微发抖，余光瞥见不远处关济正假装专注地敲键盘，耳尖却红得几乎滴血。茶水间里，同事们窃窃私语着“最近关经理可真浪漫”，毕若珊慌忙将百合插进玻璃瓶，水珠溅在手腕上，凉意却压不住发烫的脸颊。
时宴坐在会议室里，听着下属汇报新项目进展，思绪却不自觉飘远。秦时月昨天那句“下次带他来家里吃饭”始终在脑海盘旋。他想起这个外甥女小时候，总爱踩着他的皮鞋在客厅走来走去，把他的领带系成蝴蝶结。如今看着她在电话里提起喻游时雀跃的声音，心里竟生出几分微妙的“嫁女”般的惆怅。指尖无意识地叩击桌面，直到投影仪上的图表切换，他才重新聚焦，目光扫过数据的瞬间，突然想起秦时月采访时认真记录的模样——原来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要糖吃的小女孩，早已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职场新人。
午休时分，林悦抱着笔记本冲进喻游的办公室。阳光斜斜照在他的办公桌上，将摊开的文件镀上金边。“你发的资料太有用了！”她兴奋地在他对面坐下，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批注，“关于智能投顾的风险分析部分，我有个新想法......”喻游放下咖啡杯，专注地听着她的见解，偶尔补充几句，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她因激动而泛着红晕的脸上。窗外的玉兰树沙沙作响，有花瓣轻轻飘落在打开的笔记本上，像是春天埋下的温柔注脚。
另一边，关济在电梯口“偶遇”毕若珊，手里提着精致的餐盒：“新开的日料店，多买了一份。”不等她拒绝，便径直将餐盒塞进她怀里，“就当是还你上次帮我整理报表的人情。”毕若珊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打开餐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文鱼寿司，还有一小盒她最爱的樱花羊羹。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春风卷起几片梧桐叶，在阳光下翻飞成金色的漩涡，她咬下一口羊羹，甜丝丝的滋味漫上心头，连带着那些纠结的情绪都化作了绕指柔。
夜幕降临时，林悦收到喻游的消息：“加班结束，一起去吃宵夜？”她对着镜子反复整理头发，最终只涂了一层淡粉色唇膏。街边的烧烤摊飘来阵阵香气，喻游熟练地递来烤得金黄的鸡翅，又把冰可乐的拉环拉开：“听说时宴私下里很宠你？”林悦差点被可乐呛到，烛光映得她耳尖通红：“哪有......他就是表面严肃，其实会偷偷给我塞零花钱。”喻游笑着看她手舞足蹈地讲述小时候的趣事，火光在他眼底跳跃，忽然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酱汁，动作自然得仿佛练习过千百遍。
同一时刻，毕若珊站在公司楼下，看着关济从副驾驶座捧出一大束香槟玫瑰。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单膝跪地时，西装裤在夜风里轻轻晃动：“毕若珊，我不想再当‘只是同事’了。”花瓣落在她肩头，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却都比不上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时宴站在书房窗前，望着城市的灯火阑珊，手机突然震动。秦时月发来照片，画面里她和喻游举着烤串碰杯，笑得眉眼弯弯；毕若珊朋友圈更新的九宫格，中心是那束玫瑰和无名指上闪亮的戒指。他放下手机，目光落在书架上秦时月的毕业照，嘴角不自觉上扬。窗外的春风裹挟着花香掠过纱窗，这个春天，注定要在几个人的生命里，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