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感情波折
秋霜初降的夜晚，缉妖司的藏书阁里，文潇的指尖抚过泛黄的古籍，烛火在她眼底明明灭灭。书页间夹着的枫叶书签是赵远舟从城郊带回的，此刻却烫得她眼眶发酸。白日里司主的话如重锤般压在心头：“上古遗族的净化之力与缉妖司秘术息息相关，苏念的出现或许是扭转战局的关键，但你需时刻警惕，儿女私情切不可误了大事。”
木门被轻轻推开，冷风卷着几片枯叶溜进来。赵远舟捧着新抄的符咒集，看见文潇慌忙合上书的动作，心头莫名一紧：“在看什么？这么入神。”他笑着将符咒集放在案上，却发现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没什么。”文潇起身时带翻了砚台，墨汁在青石板上蜿蜒成丑陋的形状。她慌乱地擦拭，手指被砚台棱角刮破，鲜血滴在符咒集封面上。赵远舟本能地抓住她的手，却被她猛地抽回：“我自己来。”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一声，两声，敲得人心里发慌。赵远舟望着她低垂的发顶，突然想起从前她总会笑着跟自己分享新发现的古籍，如今却像隔了层看不见的屏障。“文潇，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文潇背过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赵远舟，我们是缉妖司的人，现在离仑的阴谋迫在眉睫，不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赵远舟已经转身离开，带起的风熄灭了一盏烛火。
这一幕正巧被路过的卓翼宸看见。他望着赵远舟失魂落魄的背影，又看向文潇泛红的眼眶，心中泛起苦涩。廊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将他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他轻咳一声，缓步走进藏书阁：“文潇，你的手......”
文潇这才发现伤口还在渗血，却固执地摇头：“没事，小伤。”卓翼宸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别逞强。”他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指腹擦过她手腕时，文潇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此后的日子里，文潇开始刻意回避赵远舟。执行任务时，她总是主动和卓翼宸一组；用膳时，她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就连议事时，她也不再与他对视。赵远舟把自己埋进成堆的卷宗，深夜的司务厅里，他反复研读对抗离仑的古籍，却总在恍惚间想起文潇从前看他的眼神。
裴思婧最先察觉到不对劲。训练场上，她拦住心事重重的赵远舟：“你和文潇怎么回事？上次围剿妖物，你们俩连配合都乱了章法！”她的质问让赵远舟握紧了剑柄，却在转头看见文潇与卓翼宸并肩走来时，突然泄了气。
文潇手中拿着新绘制的妖物分布图，正与卓翼宸低声交谈。她的发丝被风吹起，卓翼宸抬手替她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让赵远舟呼吸一滞。裴思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头皱成个结：“搞什么？卓师兄不是一直把文潇当妹妹......”
“够了！”赵远舟转身离开，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敲出凌乱的节奏。他没看见文潇瞬间苍白的脸色，也没听见卓翼宸无奈的叹息。文潇攥紧手中的图纸，指节泛白：“卓师兄，以后别这样了，会让人误会。”
卓翼宸望着她的侧脸，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自嘲：“文潇，你知道吗？有些误会，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低头整理腰间的平安佩，那是三人初入司时的见证，如今却成了扎在心里的刺。
小队的气氛愈发压抑。英磊和白玖在任务中因为配合失误受了伤，裴思婧摔了铜铃，训练场上的喊杀声都变得有气无力。赵远舟在一次深夜巡逻时，撞见文潇站在司务厅的屋檐下，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要融进黑暗里。
“文潇，我们谈谈。”他鼓起勇气开口，却被她的话堵了回去：“没什么好谈的。离仑的阴谋需要我们全力以赴，个人的感情......太奢侈了。”她转身离开时，衣角扫过他的手背，凉得像冰。
而在离仑的巢穴里，青铜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冷笑。他看着水晶球里缉妖小队的乱象，低声自语：“内耗，才是瓦解他们最好的武器。”黑雾在他指尖翻涌，凝成一张扭曲的人脸，那是被他操控的妖物，正朝着缉妖司的方向蠢蠢欲动。
这场感情的波澜，终究还是影响了战局。当新的妖乱在黎明时分爆发时，赵远舟和文潇在混乱中擦肩而过，却都没有伸手去拉对方。而卓翼宸挡在文潇身前挥剑的身影，在火光中与赵远舟落寞的背影，形成了刺眼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