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月话都没说完,就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她脚下一个踉跄,眼前止不住的阵阵发黑。
在彻底昏过去前,江望月听着诺拉的失声尖叫,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云邈,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有雌性在训练场上昏迷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中央军校,一时间,云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江望月一昏迷,她名下的五名兽夫全部收到了消息。
澜雪直接推掉了所有的工作,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中央军校。
确认江望月目前生命体征平稳后,澜雪回身一拳打在了云邈的脸上,不待对方反应过来,又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云邈死死怼在了墙上。
澜雪的脸色冷得可怕,眼底深处翻涌着暴虐。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云邈紧绷着下颌的肌肉,眉骨投下的阴影让人瞧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硬挨了澜雪一拳,云邈没有反击,而是冷冷地说道:“是她自己废物。”
“她废物?”
澜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当即嗤笑出声,“她废物的话,你当你的精神海是怎么恢复正常的?”
云邈猛地抬头,眼神阴沉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自己好好想想吧,蠢货。”
澜雪说完后神色平静地松开了揪着云邈衣领的手,向后退了几步,低头点开终端发起了消息。
云邈的眉心瞬间拧成结,一个让他感到荒谬至极的想法渐渐浮现。
他忍不住紧紧地攥起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指甲也深深陷进掌心的肉里。
这不可能!
江望月不过是c级,即便是她耗空了精神力,也绝对不可能安抚得了当时已经精神力暴动的自己。
一定是澜雪在说谎!
云邈想要开口质疑,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让他无法出声。
他突然想起了精神海中那些突然出现的红色藻类,它们正好就是在自己精神力暴动的第二天出现的。
对于那些能够侵吞未成形精神风暴的红色藻类,就连专业人士都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如果它们的出现真的是江望月带来的……
云邈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呼吸也徒然变得紊乱。
他猛地抬手,一拳砸在了墙上。
江望月醒来的时候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疼。
精神海和腿上的肌肉都在一抽一抽的疼,让她刚醒就有点想再晕过去一下。
“醒了?”
一道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
江望月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在看清坐在窗边看书的那人后,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睛。
“是您?”
稍微年长一些的雌性放下书,轻笑着看向江望月。
正是纪黎病发入院的时候,江望月在医院里遇见的那一位雌性医生。
惊讶过后就是疑惑,江望月忍不住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对方微微一笑,“我是这里的老师啊,自我介绍一下,宋婉清,近地轨道医疗专业特聘教授,你们的深空医学和精神力疗愈课程,都是我带。”
好家伙,这是亲老师啊。
江望月连忙坐直身子,乖巧地叫了一声宋老师。
宋婉清笑了笑,转身点开了身边的设备。
“来说说你这次突然昏迷的原因吧,这是在你被送来的时候,仪器检测出的精神力异常数据。”
江望月努力看了看,别说,提前预习课程还是有效果的,最起码光屏上面的数据她能看得懂。
然后她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指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这何止是异常啊,直接平地起飞,向上飚成珠穆朗玛峰了。
“那我没死可真是福大命大啊。”江望月特别真心实意地说道。
宋婉清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不由得摇头失笑,“你现在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或不舒服的地方吗?”
“刚才醒来的时候,精神海有点抽痛,现在好多了。”
“介意再做一次精神力等级鉴定吗?”
江望月迟疑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
“上次做完才一个月,我不觉得它会有什么变化。”
见她不愿意,宋婉清也没有强求,笑着说道:“那就加个通讯好友,以后有什么课业上的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
“好!”
宋婉清示意江望月可以再休息一下,走到门口她又回头看向了江望月。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外面有两个雄性兽人为了你大打出手了。”
江望月瞬间瞳孔地震。
啥玩意儿?
因为她大打出手了?
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澜雪含着轻笑的声音同时响起。
“宋教授说笑了。”
江望月没想到澜雪会来,颇为意外地看着他走进房间。
澜雪走到病床前单膝跪地,轻轻碰了碰江望月的手,随即仰头看着她。
“雌主,是我打了云邈。”
江望月歪了歪头,“为什么?”
“他因为私心害得您晕倒,我很生气。”
“咔哒——”
宋婉清离开房间的时候,还贴心的帮他们把门带上了。
房间内骤然安静了下来。
江望月伸出手轻轻摸着澜雪的脸,轻声道:“谢谢。”
澜雪一怔,他忍不住又贴着江望月的手心蹭了蹭,“您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怪你为我动手打了云邈吗?那我是不是有点太不知道好歹了?”江望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反问道。
澜雪悬着的心落地,他抬手抓住江望月冰凉的手,向下移了移,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这里热,您摸摸。”
确实热。
江望月的指腹甚至能感受到皮肤之下正在剧烈跳动的动脉血管。
她忍不住指尖微微用力。
澜雪不仅没躲,反而还凑的更近了。
“雌主,我好想您。”
江望月顿时有些无奈,“我才走了三四天吧?怎么感觉像是我走了三四个月似的?”
澜雪笑了,语气里满是柔情和眷恋地轻声说道:“不是有一句话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还挺懂。”
“略懂。”
一墙之隔的走廊里,云邈靠着身后冰冷的墙壁,再次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