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伊森侧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江望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雌主？”
江望月摸向那双雪白羽翼的手顿了顿。
虽然正式与伊森缔结了匹配关系，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伊森叫自己雌主。
有点怪。
怪好听的。
伊森见江望月的手停住，略微犹豫了一下，就试探性地将羽翼向前伸去。
羽翼尾端最柔软的翎羽轻轻擦过江望月的指尖，唤回了她的思绪。
“怎么连羽毛都湿了？”
伊森耳尖泛红，低声说道：“想清理一下羽毛。”
江望月反手将门关好，有些冰凉的指尖沿着羽翼渐渐向上滑动。
“那不然，我帮你吧。”
伊森轻颤着嗓音，应了一声好。
温热的温泉水被轻轻淋在柔软的羽毛上面，随后又被一双手温柔抚过。
当指腹似是无意间略过羽翼的根部时，伊森按在石头的手顿时徒然收紧，随后一声压抑的喘息从他唇边逸出。
有纪黎那一次在前，江望月可是清楚知道他们羽翼的弱点在哪里。
起初伊森还试图告诉自己那只是意外，可当江望月原本冰凉、而后逐渐滚烫的指尖，一次又一次刻意擦过羽翼根部，他才终于确定——她就是故意的。
“雌主……”
“嗯？怎么了？”
伊森咬了咬下唇，羞耻的话在嘴里滚了几圈都没能说出口。
他缓缓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江望月眼中掠过一丝狡黠，手中揉搓羽毛的力道忽然加重。
伊森猝不及防，羽翼猛地一颤，温泉中霎时泛起了一池的涟漪。
“您……能不能，轻一点？”
江望月一脸无辜地凑近，“我没有很用力啊，明明是你这只小鸟……太敏感了吧？”
她一边说着，指尖又再次按在了更加敏感的羽翼根部。
发觉她的动作这么娴熟，伊森垂下的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苦涩。
果然吧。
他就是替身。
没等伊森继续胡思乱想，熟悉的精神力十分轻车熟路地钻进了他的精神海中。
江望拍拍伊森的后背，示意他转过身来。
伊森迅速掩去眼底的情绪，听话地乖乖转身。
他微垂着头，生怕眼底那点不争气的湿意和翻涌的酸涩被她看见。
“在想什么？”
江望月轻声问着，温热的掌心却仍旧贴在伊森的羽翼根部和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
伊森迟疑了一瞬，还是摇了摇头。
“低头。”
他顺从地低下头，下一刻，一个轻柔的吻带着让他从前不敢想象的温存，轻轻落在了他的眼角。
“告诉我，在想什么？”
江望月的声音明明比温泉上方冒出的水汽还要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伊森沉默了半晌，就在江望月打算放弃不再逼问的时候，他用带着一点颤抖的手指，揪住了她的衣角，就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您说……我是他的替代品吗？”
江望月一怔，什么替代……
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巨大的心疼一下子将江望月淹没。
“不是。”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否认，让伊森惊诧地看向她。
江望月捏住伊森的下颌，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听我说，伊森，你从来都不是谁的替代品，你只是你自己，是我爱着的那只小鸟，那只即使是在最肮脏的泥潭中，也要奋力飞出的小鸟。”
江望月拉近伊森，一点点吻去他眼尾的水汽，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你从来都不是谁的替代品。
你是我爱着的那只小鸟。
伊森倏地红了眼睛，他用力把她抱紧，让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那颗正在剧烈为她跳动着的心脏。
“我也……爱您……”
不知道是那句话解开了禁锢在伊森身上的枷锁，江望月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低下他头，轻轻在她锁骨间啃咬着。
江望月本能地抓住了伊森脑后的长发，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轻点儿……”
轻薄的睡衣在此时此刻成为了最碍事的东西，伊森抬起头，灿金色眼眸中充满了委屈和渴望。
江望月没忍住笑了出来，却在下一秒又惊呼出声。
“伊森！”
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按在了温泉池边的石头上，还没等身体沾染上凉意，伊森又紧紧贴近。
腰腹间作乱的大手让江望月不禁微微仰头，声音也有些发抖：“你……不行就让我自己来……”
早就因为江望月表达爱意的话而快要失去理智的伊森，此刻更是被她这句带着颤音的退让彻底点燃。
他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将人更深地拥进怀里，滚烫的身体紧密贴合，再无一丝间隙。
氤氲的热气蒸腾而上，模糊了所有的声响，只余下水流深情的涌动，一次次漫过池子边缘，又悄然滑落，仿佛不知疲倦。
江望月早就忘了自己出来的初衷，直到从睡梦中醒来时，她才察觉到嗓子干得几乎要冒烟。
好在床边的矮桌上放着一杯温水，缓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等等！
她不是在温泉里和伊森……
怎么又回来了？
难道那是一场梦？？
没等江望月的思维继续向着宇宙飘散，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门缓缓滑开，露出了后面伊森的身影。
看见江望月醒了，他不禁抿紧了嘴角，走上前在床边无声跪地。
“您……还难受吗？”
听到他语气中的忐忑，原本身体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江望月，顿时故作难受地捂住了腹部，轻轻皱起了眉。
“你还问我？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吗？”
伊森心中一紧，顾不上羞赧，伸手就要抱起江望月。
“我，我带您去找医生……”
江望月吓了一跳，连声说道：“那倒也不必！”
伊森不解地低头看向她，却被她扯着衣领亲了一口。
“骗你的。”
伊森悬在心头的那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就听见江望月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但你当时确实太用力了，坏小鸟。”
完全没想到江望月会这么直接地讲出来，小鸟当即红了脸。
“我……下次……”
“下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