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族老面面相觑,族长手中茶盏“咔“地搁在案上,溅出几滴褐黄茶汤。
王瑞丰青衫微动,却是先向族长深施一礼。
“堂兄教训的是!”
“只是听闻府试放榜,堂兄在榜前寻了三个时辰........”
“不知府试时,可曾入了前十?”
“莫非是阳光刺眼,看差了名次?”
王瑞丰缓缓开口说道。
“你!”
王子墨折扇“啪“地合拢,扇骨竟裂开细纹。
他府试落榜,正是毕生大耻!
府试只得了第二十七名,连个廪生都没捞到!
旧伤被揭,脖颈顿时涨得通红。
“寒门贱种也敢妄议........?”
“子墨!”
“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
族长龙头拐杖重重顿地,震得香炉灰簌簌而落。
王子墨猛地噤声。
这族长自然通透,一个落了榜的和一个能中举的,哪个更加重要,这自然不用多说!
“子墨知错!”
王子墨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的磕在青砖上。
可藏在袖中的手,却紧握成拳。
这王瑞丰不过是被赶出家门二房的儿子!
我爹可是五品官员!
不过就是考了个县案首,怎么这族长竟这般护着他?
王子墨自然看不起王瑞丰。
更觉得,他不可能在府试中上榜!
自己可是三岁开蒙,他呢?
不过是个败家子!
这县试的案首,不过就是他运气好!
王子墨从祠堂回到家中,更是烦闷。
气的不止是王瑞丰,更有自己的祖母。
若是当年祖母将他们一家赶尽杀绝,又怎会留这么个人在这!
王老夫人,自然也听说了。
没想到,这王瑞丰竟真中了秀才!
那她这家产,可还守得住吗?
王老夫人手中的沉香佛珠“咔“地断线,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滚落满地。
她盯着跪在地上发抖的丫鬟,凤头拐杖的铜底在青砖上碾出刺耳的声响。
“那小贱种...真中了案首?”
“是.....”
还未等王老夫人问完。
王子墨就冲了进来。
“祖母!都怪你!要不是你......”
话未说完,王老夫人一耳光甩过去。
“废物!”
“你倒是有脸怪我了?”
“要不是我当年设计讲王彦赶走,你以为你还能过的上现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