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爷,要不要来一份香喷喷、热腾腾的早饭呀?我这儿的青椒肉丝炒饭那可是独一份儿!”
眼尖的黑瞎子一瞧见从帐篷里慢悠悠踱步而出的解雨臣,
瞬间跟只灵活的猴子似的,嗖地一下便窜到了解雨臣身边,
满脸谄媚地开始推销他手中那看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
解雨臣微微皱了皱眉,淡淡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吃青椒。”
黑瞎子一听这话,赶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花爷,这都不是事儿!我可以帮您把青椒一根不剩地全都挑出来,绝对不影响口感。”
解雨臣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了句:“多少钱一份?”
黑瞎子伸出一只手,比出个五字,然后脱口而出:“五百块!”
解雨臣眉毛一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五十。”
黑瞎子立马露出一副苦瓜脸,哭丧着嗓子哀求起来:
“哎呀,花爷啊,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苦命的瞎子吧!这一路上我亏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然而解雨臣压根不为所动,转身就要离开。就在这时,他瞥见周围那些正忙着收拾营地的人们,
想了想后,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掏出一个制作精巧、华美异常的凳子,朝着旁边一小片绿油油的草地走去。
见此情形,黑瞎子急忙改口喊道:“五十就五十,花爷您稍等,小的马上就给您把青椒挑干净咯!”
而此时,在不远处正和张起灵等人一起吃饭的吴邪与胖子听到这番对话后,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吴邪气鼓鼓地冲着黑瞎子嚷嚷道:“黑爷,您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卖给我们的时候可是一分钱都不肯少,怎么到了小花这儿就只要五十啦?”
胖子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您这差别待遇也太大了些!”
面对两人的指责,黑瞎子却是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大言不惭地回应道:“你们几个能有的吃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呢!”
解雨臣听着他们之间的争吵打闹声,不仅没有劝阻,反而饶有兴致地添油加醋起来……
解雨臣轻轻开口:“吴邪啊,你知道吗?黑爷刚刚还悄悄和我说,本来看你们就不顺眼,卖给你们贵一点也是正常的。”
吴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黑瞎子。黑瞎子急得跳脚:“花爷,你可别乱说话啊。”解雨臣装作无辜地耸耸肩。
胖子在一旁煽风点火:“黑爷,你咋这样呢?”黑瞎子刚要解释,
解雨臣又接着说:“而且啊,黑爷还说,要是再碰到这种长途旅行,一定要狠狠宰你们一笔,谁叫你们这么好骗呢。”吴邪和胖子脸色越发难看。
黑瞎子冲过来要捂住解雨臣的嘴:“花爷,不带这么玩的啊。”解雨臣轻巧地躲开,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
吴邪双手抱胸:“黑爷,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
黑瞎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目光如扫描仪般在气呼呼的几个人身上扫过,
又如同探照灯般落在偷笑的解雨臣身上,最后他紧紧咬着牙关,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倔强,
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行吧,这次回去我请大家下馆子,随便吃,行了吧。”众人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解雨臣恰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事了之后,如仙子般飘然而去,只留下黑瞎子在原地,满脸无奈,摇头苦笑,那笑容犹如黄连般苦涩,比哭还难看。
解雨臣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有吃的,黑爷自己用吧?”
“怎么可能?”黑瞎子贱兮兮地看着解雨臣,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质疑,“花爷,咱这一路上,我可是看见您除了刚开始拿了食物吃的,剩下的时间,您就抱着个包袱,跟个怀揣绝世秘籍的侠客似的,怎么可能会藏着吃的?”
解雨臣优雅地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那你没看见时,我吃没吃你怎么知道?”说着,他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玉质的盒子,揭开,里面是一个漂亮的盘子和一个青玉瓷碗。盘子上,是新鲜出炉的清蒸鲈鱼,鱼肉晶莹剔透,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碗里,是荷叶百合莲子羹,清香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看着坐在那优雅吃着自己食物的解雨臣,几个人瞬间觉得自己手中的青椒肉丝炒饭不香了。离得近的黑瞎子更是被香味扑鼻,眼巴巴地盯着解雨臣手中的玉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花爷,你这鱼看着真不错啊,”黑瞎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搓着手问道,“您能赏我一块尝尝吗?”
解雨臣看了黑瞎子一眼,笑着说:“你确定要吃?这可是我珍藏的美味,平时都不舍得拿出来。”
黑瞎子一听,立马改口道:“花爷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要吃您的珍藏,我这人最不讲究,随便吃点儿什么就行。”说着,他还故作潇洒地把手中的炒饭往嘴里塞,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解雨臣也不戳穿他,继续优雅地享用着他的美味午餐,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我说花爷,你藏着掖着干嘛呢?这鱼看起来这么香,不如分点给我们尝尝呗?”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凑到解雨臣身边,试图从玉盒里捞一块鱼肉。
解雨臣眼疾手快,迅速把玉盒盖上,看着胖子讪讪地收回手,笑着说:“你们啊,就安心吃你们的炒饭吧。”
解雨臣眼疾手快,迅速把玉盒盖上,看着胖子讪讪地收回手,笑着说:“你们啊,就安心吃你们的炒饭吧。”
“这盘鱼怎么卖”?一直默默吃饭的张起灵,越过众人来到解雨臣身旁,声音平淡得就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解雨臣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张起灵,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块”,拿起勺子吃着自己的荷叶百合莲子羹,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架势。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掏出卡,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以刷卡”?
见到这么爽快的顾客,解雨臣拿出自己一个粉色的手机,接过张起灵的卡,在手机背面一贴,悦耳的短信声响起:“你的账户0766到账元”。
“记得吃完把盘子洗干净还我”。解雨臣将装着鱼的那份和银行卡递给了张起灵,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黑瞎子看着在自己眼皮下,行云流水交易的两个人,当即追着张起灵而去,“哑巴,不带你这样的。明明是我先站那个,你得分我一半”。
吴邪和王胖子也纷纷向张起灵那追赶而去,一边喊着:“等等我们啊,这盘鱼太贵了,咱们AA制!”
周围安静下来,解雨臣终于可以享用自己的早饭,并且用神识与虚空中的小叔父交谈。
“小叔父,你看看,这年头,连买条鱼都要刷卡了,这世道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崽崽,你的想法太简单了。这叫与时俱进,懂吗?”虚空中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好吧,小叔父,你说得对,是我太落伍了。不过,这张起灵的钱也太好赚了吧,他怎么不跟我讲价呢?”
“他要是跟你讲价,你这盘鱼还能卖出去?”
“也是,他要是跟我讲价,我估计他就直接把这盘鱼抢走了。”
“哈哈哈……”虚空中的声音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解雨臣笑着摇了摇头,继续享用自己的早饭,心里却在盘算着:这张起灵的钱真好赚,下次是不是可以涨价了?
天空湛蓝如洗,宛若一块无暇的蓝宝石,镶嵌在无垠的苍穹之上。
解雨臣望着那无边无际的蔚蓝,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他眼中的小叔父,此刻正像个顽皮的孩子般在虚空中翻滚打闹,与他记忆中活泼过分的娘亲和不靠谱的天乩叔父,竟是如此相似。
解雨臣心中泛起阵阵苦涩,这个家,没有他,似乎真的难以运转。他不禁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父亲,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是个稳重靠谱的人,可以撑起这个家的天。
他放下手中的碗筷,幽幽地问道:“小叔父,你说,斩苍现在怎么样了?”
盗墓天道,也就是他这位看似不着调的小叔父,闻言却是一脸轻松,笑着说道:“崽崽,你就安心待在我这儿,天乩界那只老麒麟平安无事,正安稳地做着他的天帝呢。”
解雨臣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小叔父,我可不是小孩子,斩苍都快十六万岁了,怎么能说他老?”
盗墓天道闻言,轻笑着抚摸着解雨臣的脑袋,语调温柔:
“崽崽,你现在还小,那老麒麟确实年岁大了,不适合你。等你长大了,小叔父给你找个诸天万界最年轻、最厉害的崽。”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崽崽,要是觉得孤单,你可以看看我家小麒麟,他才不到两百岁,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把它变回原型,让他陪你玩。”
说着,盗墓天道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向解雨臣推销自家麒麟崽崽。
虽然他的麒麟崽崽平时寡言少语,但那原身却是惊为天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比起天乩家那只活了十几万岁的老麒麟,简直是天壤之别。
解雨臣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如春日阳光般轻柔地抚过心田。
小叔父的话语,看似漫不经心,却字字句句浸透着浓浓的爱意。这爱意如浩瀚星空般深邃广阔,无时无刻不在包容着他的所有,令他倍感安心。
他侧眸望向一旁沉默寡言的张起灵,心中泛起丝丝感慨。张起灵虽不善言辞,却始终如磐石般坚定,陪伴在小叔父身旁,默默守护着这份看似荒诞却充满温情的亲情。
他替张起灵点燃一根蜡烛,火焰摇曳,映照出张起灵深邃的眸子,仿佛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能被如此不着调的小叔父呵护至今,并肩负重任,张起灵的这些年定然经历了无数惊险与波折,但也一定收获了无尽的精彩。
“辛苦了,盘子你自己收着吧。”解雨臣轻轻抚摸着张起灵的肩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
张起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醒,心中满腹疑惑,但莫名其妙地,他竟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解雨臣的温暖。
看着解雨臣远去的背影,他眼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那烛光,照亮了内心深处尘封已久的记忆,也照亮了未来漫漫征途。
帐篷外,扎西从一侧走出,来到张起灵和吴邪身边,恭敬地禀告道:“我奶奶请两位进去。”
“哟,来了,坐。”黑瞎子指了指身边的凳子,张起灵和吴邪相继坐下。
一位身着藏族服饰,头发花白的老人,接过阿宁递来的盒子,打开后仔细摩挲着里面的物件,口中念念有词。
“她在说什么?”阿宁问道扎西。
“我奶奶说这个少了一部分。”扎西答道。
阿宁转向黑瞎子:“瞎子,我忘了,那一部分在花爷手上。这我也要不过来,才给老板您把人带过来的啊。”黑瞎子歉意地笑了笑。
“还不快去请花爷。”阿宁吩咐道。
“遵命老板,我这就去。”黑瞎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黑瞎子询问了外边的人,便朝解雨臣的帐篷走去。解雨臣正坐在帐篷内,轻抚着新得的流光琴,手指在琴弦上轻拨,仔细聆听着每一根琴弦的音色。
黑瞎子走进帐篷,听到那悦耳的琴声,分明感觉到自己背后的那个东西似乎有些畏惧。
“花爷!”黑瞎子在帐篷外高声呼喊。
“何事?”
“有事,阿宁老板有事相商。”
解雨臣收起流光琴,掀开帐篷走了出来。黑瞎子往帐篷里瞥了一眼,问道:“黑爷,想看什么?”
“没什么。”
“花爷,您小心。”黑瞎子将帐篷掀开,解雨臣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环顾四周,看到了坐在最里面的老人和她旁边的扎西,也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阿宁、张起灵、吴邪等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站在老人身后的定主卓玛身上,心中暗忖:死气如此浓郁,还敢在这,有意思。
“解当家,请...”阿宁让人给解雨臣端了一份牛乳奶酪,解雨臣眼底闪过一抹嫌弃。
“解当家,要是喝不惯,我这还有别的?”
“不用了,有话直说吧!”解雨臣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刚才拿凳子坐下的手。
“解当家可否将您在兰措拿到的那个东西,拿出来给大伙看看?”
“我为什么要给你们看?”
“解当家,您那份是残缺的,我这里也是残缺,只有两个合在一起才是整个地图。”
“是啊,花爷。现在大家都是一起的,你看?”
解雨臣挑了挑眉:“那又如何,哪怕是半分图纸,我也能凭着它去。”
“解当家,如今可以拥有整块图纸,可以省很多周折的。”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花爷您看?”张起灵等人等着解雨臣的思索。
“你们拿去吧!”解雨臣从衣袖中掏出盒子,扔在桌子上。
老妇人打开盒子,与刚才的那块拼在一起,上面出现了清晰的路线。解雨臣远远地扫了一眼。
“多谢,花爷!”
“出发。”阿宁上前招呼众人。大家纷纷上车。
“小花,我和你做。”
“随你。”
“不行,你和我做。”阿宁让手下将吴邪请过来。
“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在我这,小哥就会听我的。”
“上车。”阿宁一把将吴邪推上了车。
大家都上车后,每车的对讲机里传来阿宁干脆的声音:“出发。”
“我说兄弟,你能不能开的稳点。”坐在副驾驶的王胖子对主驾驶的老高说道。
老高还是一晃一晃的:“我的技术绝对没问题,胖爷你就放心坐好就是。”
“花爷,要不来副墨镜,这渐渐起风了。”
“黑爷,还是卖给有需要的人吧。”解雨臣从袖中掏出一条白绫,敷在眼睛之上。
车上三人看着解雨臣眼前那做工精细,看不出是什么面料的白绫,但心中都暗叹:不愧是解家当家人,这宝贝真不少。
“黑爷给我来一副墨镜。”
“没问题,500。”
“可以,”胖子和老高爽快地掏出现金。
“黑爷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的。”说着黑瞎子跳下车,给其他车的人,兜卖他的墨镜去了。
“停车!”在后座闭目养神的解雨臣出口厉喝,吓坏了胖子和老高。
“花爷,这是?”
“有危险,全都下车。”
“花爷,这也就有点风,这在野外经常有。”老高继续开着车。
“停车!”解雨臣再次喊道。
“老高,什么事?”阿宁问着对讲机里的老高。
“宁姐,花爷说有危险,让我们停车,下车。”
阿宁看向一旁自己请来的气象学家教授,教授摇了摇头:“继续前进。”
“好了,宁姐。”
“花爷,宁姐让继续前进。”
“好言难劝想死的鬼。”解雨臣直接跃起,跳下车,脚轻飘飘落在地上,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兜帽戴上,向前走去。
“花爷?”胖子看着慢悠悠走在后面的解雨臣。
“快看,那是什么?”前车的惊呼声响起,胖子回头,老高抬头看向天空,风越来越大,天空昏暗,远处两股庞大的像龙卷风一样的风沙朝他们的车队袭来。
“快,快,快...,全部停车下车!”阿宁急促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响起,但风沙越来越近,大家都看不清身边的人。
“不,不...”有好几个刚下车被卷进风沙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