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霄就从那个可疑的黄包车夫面前经过,那黄包车夫眼神却总是盯着百货公司的门口,根本没注意到他要盯的人就从他眼前跑了。
不远处的树枝上,一只灰鸽子正盯着黄包车夫。
等张霄回到家,就看到黄包车夫开始移动了,有灰鸽子跟着,张霄也没在意。
等到天色渐暗,张霄打开动态地图,瞄了一眼那个黄包车夫的行动轨迹,发觉他活动的区域都是数字情报组下级小组的所在,而现在他则回到苏州河北边的居民区。
夜枭出发了,它去接替灰鸽子,同时也要找一个熟悉地头的老鼠,帮助它获得一个全新的鼠生。
张霄也没闲着,他给王添沐写了一封信,让他准备清扫行动,数字情报组几十个小鬼子,张霄一个人可处理不过来。
而且,还有小笠原的监视小组,也必须同时处理掉。
另一只夜枭去给王添沐送信时,去换班的夜枭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目标,悄无声息的一个俯冲,一只小鼠就吱吱叫着被迫升空了。
一个小时后,一只全新的鼠鼠又回到熟悉的环境,虽然它有点想去跟旧日同伴炫耀一番,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它们根本不明白自己获得机缘代表着什么,还是先替主人干活吧。
鼠鼠熟门熟路的潜入目标所在的院子里,这是一处形状有些不规则的院子,之所以不规则,是因为当初这些地方没有明确的地权,所以都是占地而建,后来建筑越建越多,大家见缝插针,生怕吃了亏,所以建筑就乱七八糟兼且奇形怪状。
这种院子自然很少有人整体租下,因为整体租下价格不低,有钱人肯定不会租这种治安混乱的社区,而没钱人自然不会租整个院子,而是只租一间房。
这个院子也是分租出去的,八间巴掌大的房子租给了六个人,奇怪的是都是单身壮年,房东也没觉得奇怪,就算心里有些怀疑,他也不会说啥,这些人是做啥的跟他没关系。
此刻这些应该没啥关系的人,却都悄悄聚集在一间最大,隔音最好的房间里,房间窗户都用被子遮住,电灯压的低低的,周围还用纸皮做了个灯罩。
几人围坐在破旧的小方桌周围,光源角度很低,每个人的脸上阴影斑驳,看上去很是阴间,就像是一群邪教分子在聚会。
在光线照不到的墙边衣柜上,一只小老鼠正瞪着豆大的黑眼珠子,看着围坐的四人。
没错,只有四人,另外两人还在盯着数字情报的人。
通过鼠鼠的眼睛,张霄将几个人的面相都仔细看了看,他们都是一副底层百姓的容貌,身上都带着一些煞气,其中一个血煞之气挺重,身上应该背着人命。
一个人不具备代表性,所以张霄没有看出太大的问题,而是通过其他的方式确定他的身份。
但几个人凑在一起,数据量顿时加大了许多,张霄再用相术时就能明显看出这些人身上因果深重。
听他们低声交谈的内容,张霄立刻确定了他们的身份,这些人正是小笠原的秘密部队。
这些人交谈都用的华夏语,口音多是山东或者关外,嘴里偶尔还蹦出个皇爷之类的词汇,张霄觉猜测他们可能都是从东北调来的,大概是伪满的汉奸,应该都是专职做基层情报搜集的老手。
这些狗汉奸尤其可恶,张霄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从中分析他们一共有几人,一旦锁定所有人的身份,这些狗东西一个也别想跑。
……
王添沐接到张霄的信,立刻盘算起自己目前手里能用的人手。
最近这段时间,沪上的形势有利,手里又不缺钱,王添沐的势力膨胀的也很快,但是核心人员王添沐还是卡的很严格的。
没有经过考验的人,王添沐可不敢随便用,所以行动组人手虽然增加一些,但是随着金陵、香江等地的发展,沪上的人手还是很紧张的。
尤其是最近又派了两组人去缅甸,王添沐手里的可用之人就更紧张了。
别问为啥是两组,问就是另一组负责监视林楠小组,以及必要时帮他们擦屁股。
但是哪怕人手再紧张,王添沐也不敢使用不可靠的人,仔细盘算一番,王添沐将自己现在可以用的行动人手统计好,给张霄回复了过去。
……
这边张霄还没拿到夜枭送来的信,但是通过鼠鼠的眼睛却已经知道了王添沐的回复内容。
心里迅速计算了一下,感觉王添沐这人手增加的还是有些慢,看来有必要让红方多派一些行动人员来沪上了,虽然类似这次的大行动以后未必还有,但是有备无患嘛。
就算什么也不做,让王添沐帮他们训练一批人手,自己还能替他们承担相关费用,想必一向很会过日子的红方必然不会拒绝。
于是等那些狗汉奸开完例会,张霄就开始给老陈写信,信中说明最近自己将要清扫一批小鬼子深潜者,需要人手。
也说明了沪上站由于缺乏山城方面的支持,补充可靠的人手很慢,所以请红方考虑,是否愿意派遣一些行动人员来协助沪上站工作,沪上站可以提供经费和训练。
老陈收到财神的来信,信中毫不掩饰他跟沪上站的密切关系,还透露了沪上站跟山城离心离德的事实。
这让老陈很是感动,毕竟财神的态度他以及上级都很在意,现在这封信,就已经明确说明了财神的立场。
老陈自然不能做主,赶紧将信译成专用的密码,让电讯科赶紧发往中枢。
中枢的回应很快,凌晨时分回电就到了,不但完全同意了财神的建议,还让老陈全力配合财神行动,无需再行请示。
老陈也叫来林伯言,让他统计一下可以抽调出来,协助财神行动的人员数量。
林伯言很谨慎的询问了行动的具体内容,可惜老陈也不知道,林伯言想想既然是财神策划的,也就不再多问,只是认真的考虑一番,然后报了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