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静谧的王府书房内烛火摇曳,南宫玄正专注地审阅着手中的密函。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从窗外闪入,单膝跪地,正是他的心腹暗卫。
暗卫压低声音,急切地汇报:“王爷,刚探得消息,顾知微姑娘独自悄悄去了太液池。”
听闻此言,南宫玄手中的笔猛地一顿,墨汁在宣纸晕染出一小团乌黑。他缓缓抬起头,神色瞬间变得慌张,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心中暗自叫苦:“她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难道不明白那是危机四伏的火坑吗?为何偏要往里面跳?”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南宫玄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在原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焦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顾知微身处险境的画面,一颗心被担忧揪得生疼。
就在南宫玄心急如焚之时,暗卫再次开口:“王爷,顾姑娘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并无异样。不过,皇上随后怒气冲冲地往兰辰殿去了。”
听到这话,南宫玄紧绷的神经终于微微放松,紧握的拳头也缓缓松开,掌心已满是汗水。他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还好……”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在心底暗自发誓:“我绝不容许她受到任何伤害,更不允许那样不堪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书房外,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在为这场暗潮涌动的风波悄然叹息。南宫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目光坚定,思索着接下来如何才能更好地保护顾知微,让她远离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争斗。
夜色如墨,浓稠地晕染在王府的庭院,树影婆娑间,南宫玄负手立于廊下,眉头轻锁,神色凝重。微风拂过,撩动他的衣袂,却未能吹散他满心的忧虑。
近来局势愈发错综复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而陆景和那边却迟迟没有新消息传来,仿若石沉大海,寂静得让人不安。南宫玄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陆景和的身影,他在心底暗自思忖:也不知陆景和那边究竟怎么样了?那处是整个棋局的关键落子点,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差池,便可能满盘皆输。
尽管消息隔绝,等待的过程煎熬又漫长,但南宫玄依旧选择相信陆景和的能力。他还记得初次与陆景和谋面时,对方眼中闪烁的睿智光芒,以及面对难题时那沉稳冷静、有条不紊的应对之态。过往合作的经历,每一个细节都在证明,陆景和是值得托付重任的可靠之人。
“他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南宫玄低声呢喃,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抬眸望向远方,目光穿透这深沉的夜色,似乎想要直接看到陆景和所在之处,了解那边的局势。此刻,他能做的,唯有在心底默默祈祷,等待着那个打破沉寂的消息传来 。
在这红墙金瓦的深宫里,日子向来是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皇后正端坐在凤仪宫的主位上,神色端庄,仪态万方,手中慢条斯理地翻看着账本。可就在这时,贴身宫女匆匆走进来,在她耳边轻声禀报了几句。刹那间,皇后的手猛地一顿,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脸上的神色也阴沉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波澜,缓缓放下账本,抬眸望向窗外那片被宫墙分割的天空,低声自语:“这兰妃,近来越发张狂了。”
近日,兰妃得宠的消息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皇上对她宠爱有加,赏赐不断,隔三岔五便留宿在兰辰殿。这本就让宫中其他妃嫔心生嫉妒,而兰妃仗着这份恩宠,行事愈发高调。今日听闻她又在御花园中,公然与几位位分较低的妃嫔起了争执,言语间毫不留情,尽显嚣张跋扈之态。
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自然不能对此坐视不理。可当她细细思量,却又犯了难。兰妃娘家权势滔天,在朝堂之上颇具影响力,若贸然斥责,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朝堂与后宫的双重动荡。想到这儿,皇后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叹气:“但愿她能识时务,收敛一些。”
然而,兰妃却全然没有收敛的意思。她仗着皇上的宠爱,愈发恃宠而骄。不仅在后宫的宴会上举止轻浮,言语间也多有不敬,甚至连皇后的一些指令,她也时常阳奉阴违。渐渐地,宫中其他妃嫔对她的不满日益加深,私下里议论纷纷,怨言颇多。
某次宫宴之上,兰妃身着一袭华丽的霓裳羽衣,佩戴着皇上赏赐的珍贵珠宝,光彩夺目,风头完全盖过了其他妃嫔。她笑语嫣然,在众人面前尽情展示着自己的得宠,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妃嫔们眼中那一道道冰冷刺骨的目光 。
深宫里的日子,如被宫墙禁锢的飞鸟,看似安稳,实则处处透着压抑与无奈。这日,皇后纳兰静心中实在苦闷,满是愁绪无处排遣,思来想去,便决定前往太皇太后的凤安宫。自从上次宫宴之后,琐事缠身,她已经许久没能向太皇太后请安,倾诉心事了。
一路行来,周遭宫人们的请安声此起彼伏,可纳兰静却仿若未闻,满心都是自己的烦心事。到了凤安宫,宫人进去通报后,太皇太后的贴身许嬷嬷满脸笑意地迎了出来,福了福身,恭敬说道:“皇后娘娘,太皇太后有请。”
纳兰静微微点头,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抬脚随着许嬷嬷走进庭院。春日的暖阳肆意洒下,微风轻拂,庭院里的花草随风摇曳,散发着阵阵清香。太皇太后正坐在亭子下的椅子上,手中拿着鸟食,逗弄着笼中的鸟儿,神色悠闲自在。
纳兰静款步上前,仪态端庄地行了一礼,声音轻柔却满含真挚:“老祖宗,许久未见,臣妾心中十分想念。”
太皇太后闻声,缓缓抬起头,目光在纳兰静身上打量一番,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只是用带着一丝疑问的语气说道:“是吗?”这简单的两个字,仿若裹挟着深意,在空气中悠悠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