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在人群中走走停停,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在一间兵器铺的门面前驻足。
他抬手扶着一旁的汉白玉栏杆,仰起脖子望着那副黑底金字的牌匾,微微地喘着气,额头上沁出晶莹剔透的汗水。
良久,他低着头,把棒球帽拉低了一点,快速闪进监控角落地位置,目测店面那处监控只能照到他的一边胳膊。
快速步入店内,他来不及观赏店面上陈列的若干兵器架上的各色亮光闪闪的兵器,他只低着头迅速拐入大堂店面后面的洗手间,一进男卫,他就忍不住咳嗽起来,掌心间很快就溅落了大小不一的血滴。
他扶着洗手台,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躯体,强喘一口气,用力拧下水龙头把手,将另一只手掌心纵横交错的血流冲洗干净。
骤然接触到冰凉的水流,他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伸手擦了擦唇角沾到的血迹,倚着流理台歇了片刻,抬头喘着气,凝望着镜中自己那陌生的面孔。
是的,谁也看不出,自己本来那张憔悴苍白的脸孔了。
云枫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胃内传来隐约的刺痛,他伸手揉按了一会儿,轻舒了口气,缓缓地转身向洗手间外走去。
经过一番折腾,他身形依然有些飘忽,额上渗出的汗水已将鬓发打湿,他不得不掏出湿巾擦拭一番,再随意将湿巾丢进洗手间外的垃圾桶里。
他扶着门框再缓了片刻,心脏处传来缓慢的跳动感,他下腹部也油然而生地蹿起一股虚脱无力的感觉。
他一步一步走向门外,沿着走廊往兵器铺更深处走去。
这时,一个胖胖的穿着丝绸缎子的商人拿着一张算盘气喘吁吁地跑来,拦路挡在云枫面前,不由分说地伸手一拦,笑容可掬道:“这位客官,里面是员工休息室,您不能随便进去,请您留步,留步啊!”
云枫淡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宛如刀锋,刺得那商人虎躯一震,“啪”地将算盘撂在一边柜台上,一边搓手一边道:“怎么怎么?您这是有内部邀请函?拿出来瞅瞅?”
云枫无视了这商人老板猥琐的目光,语气古井无波地说了一句:“狼厉劈云”。
商人老板大惊失色,手腕间的一串念珠也“啪”地滚落在地,老板连退数步,大惊道:“你你……你竟是狼王派来的人?狼王不是说他要亲自过来吗?您老这是……”
云枫盯着老板看了几秒,忽然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慕凌那枚黑金令牌递了过去,一边道:“是啊,他稍后就到,但他担心你们没准备好东西,就派我先过来看看,省得他白跑一趟……他还给了我他的贴身令牌。怎么,这个抵不上那什么邀请函?”
老板一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令牌坚硬的质地,一边颤抖着道:“不不,在下哪里敢啊!邀请函什么的都是忽悠外行人掏钱买的,狼王这块令牌,无异于他本人亲至。您快请进,方才有怠慢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云枫看着这个古色古香的老板,接过他恭恭敬敬递来的令牌,微笑着点了点头,跟在老板身后,走入了走廊后的一条漆黑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