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轻柔地触碰,感受到陈绪慢慢放松下来后,手掌贴上他的脸颊,指尖也顺势陷入他的发茬。
这个吻很浅,几乎称不上是吻,等丁渝稍稍退开时,陈绪的眼睛已经彻底暗下来,眼底阴郁的情绪被另一种更为灼热的东西所取代。
他的掌心收紧,将丁渝拉得更近之后捧着她的后脑重重地吻上来。这个吻急切、火热、带着某种压抑已久的渴望。
舌尖灵活擂开唇齿长驱直入,酒香顷刻倾袭掉丁渝所有的感官神经。丁渝生涩回吻,呼吸彻底乱了节奏。
即将擦枪走火的前一秒,丁渝猛地被视线里的红点惊醒。
她推开陈绪,指了指上方,“监控……”
陈绪急促的故意骤然停下,抽了手,情欲未消的眼睛扫过正上方的红点时,眼尾带出一阵阴冷的风。
被打搅的感觉,非常不好。
他打电话交代金曹处理一下监控,帮丁渝把凌乱的头发整理好,带着丁渝离开了包厢。
丁渝坐在车里,想起刚才的急切,眼神迷离又羞耻。她不敢多看陈绪,一路上都在假装看风景。
以为陈绪会和她一起回意园,没想到只是把她送回去。
丁渝看着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狐疑地问他:“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公司?”
“飞国外。”陈绪的眼眸深邃沉静,“那边的事情还没忙完。”
丁渝迟迟没关车门,“那你今天回来……”
陈绪没说话,金曹嘴替:“当然是担心你呀夫人!”
丁渝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词不达意。眼前陈绪的身影影影绰绰,她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甜意酸涩各种情绪都有。
千言万语,丁渝最后也只同陈绪说了句:“一路顺风。”
宾利在视线里慢慢远去,她看着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车牌,才想起来补充:“早点回来。”
她迈步往主厅的方向走,偌大的房子灯火通明,但她总觉得到处都空空荡荡。
陈绪在家的时候其实是个闷葫芦,只有心血来潮想逗丁渝的时候,才会多说上那么几句。
吃饭时丁渝看着狭长的餐桌,忽然幻视了陈绪平日时不时腹黑怼她的模样。
好吧,鹦鹉也是有感情的。
长时间见不到主人,也会想念。
还有一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许是有心事,接下来的几天丁渝都醒得特别早,不到七点,人就下楼了。
陈嫂在餐桌上布置碗筷,看到丁渝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眼里满是惊讶的光芒。
“夫人的作息和少爷越来越像了。”
“是吗?”丁渝看了眼钟,好像还真是。
陈绪大部分时候去公司的时间都很早,只有偶尔,在她上班快要迟到的时候,偶遇过为数不多几回起晚的陈绪。
往常的丁渝每天只要不被闹钟炸到实在睡不下去绝不会起床,这几天的早起,是有点奇怪。
丁渝没深究深层次的原因,吃过早餐过后,在客厅里看了会电视才开车去公司。
丁渝刚来秘书部,业务还没上手,加上部门里还有不少业务熟练的老秘书撑着,所以交到她手机的活并不多。几个小时下来,还有空摸鱼。
但秘书部的人盯得紧,她不敢摸得太明显,手机玩累了偶遇也停下来发发呆。
就在她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看天花板的时候,一束花突然没有预兆地放在了她的工位上。
丁渝落眸,看见秘书部一个女同事从她这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别看我,是别人给你送的花,我帮忙拿过来的而已。”怕丁渝误会,女同事还特地解释了一句。
团簇的粉色满天星细腻如丝绒,映入眼帘时很美。丁渝闻着从花里散发的香气,心里有点迷惑,谁会在这个时候给她送花?
她拿起钉在包装纸上的卡片,只见卡片上烫金的字体刻着:你说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只要你相信我,我就能为你摘下。
丁渝的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看。
能写下这段话的,除了陈敬洲还能有谁。
难道他就一点不怕陈绪?丁渝不信。
陈敬洲敢这么明目张胆在公司给他送花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知道陈绪不在。
丁渝以为脱离了丁檐的掌控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现在又来个陈敬洲。
头疼,属实头疼。
接下来的几天丁渝每天都会收到一束花,陈敬洲让人给她送花的同时,还顺带送来了礼物。有时是某大牌卖断货的包包,有时是某市面上已经绝版的香水,不便宜但也没到价值连城的地步,能看出来的,只有送礼人的用心。
丁渝一样都没收,拍了照留存证据后差人全都原路返回。
和原先策划部的同事不同,能来秘书部的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不爱八卦,也不爱议论,声音静悄悄。
就在丁渝被陈敬洲的冒昧行为困扰得快死的时候,贺慈过来通知她:“今晚回老宅吃饭。”
“我一个人?陈绪出差还没回来。”想起去老宅的几次不愉快经历,丁渝心里略有摇摆。
老宅的人跟宫心计似的,她怕又出麻烦。
贺慈这次难得有点人情味:“这次是老爷的意思,推不掉。真要有什么好歹,我可以接应你。”
丁渝沉着眸,没说话。
老爷子和老爷,一字之差,前者是陈绪的爷爷,后者是陈绪的爸爸。知道陈绪不在,还要把她叫去,摆明了是挖好了坑等她。
丁渝在脑子里把各种猜测转了一圈,完全拿不准陈径庭的意图。
她发消息给陈绪说明情况,陈绪这次又是没回。
此行凶险,但丁渝不得不应。
贺慈开车送她到老宅的时候,老宅上下都是热闹祥和的气息,像是在迎接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