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菲晚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玄天泽,神情淡漠:
“三皇子殿下,我想您应该听说过一句话——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我啊...嫌你恶心!”
“轰!”
玄天泽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般,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他想过地方厌恶自己,也想过对方不会原谅自己。
可不知为何,心里始终有道声音在告诉他:
云菲晚是爱自己的,做的这一切不过是追妻火葬场、是过程。
即便玄天泽并不懂追妻火葬场是什么意思,可他大概能明白,也清楚对方心里一定有自己。
也正是因为坚信云菲晚对自己的爱没变,她只是太过伤心而已,故而才有了这些离谱的行为和想法。
但当对方赤果果地将真心话说出来时,玄天泽只觉心脏很痛!
那是一种被剑刃刺穿还要痛苦百倍的痛,痛得他身体麻木、一动不动。
半晌,没反应的玄天泽才颤巍巍地憋出一句话来:
“菲晚...别同我开这样的玩笑好吗?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你现在说的话都是气话,是为了报复我之前对你的不管不顾,对吗?”
“我不信你从未爱过我!你告诉我,你真的从未爱过我吗?”
“呵...”
云菲晚勾唇讽刺一笑,她撩了撩散落的发丝,睨着眼看向玄天泽,冷冷开口:
“从未。”
她一字一顿,毫不留情面的讥讽出声:
“玄天泽,你,还不配!”
一瞬间,玄天泽只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那双多情的双眸中,竟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瞧瞧,有些男人就是这么贱!
当一个女子深爱他、又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时,他不屑一顾,弃之如敝履。
可当他失去对方,失去这名女子对她所有的好和爱意,他又开始念念不舍。
他开始回忆从前,回忆以前对方的温暖和无条件的爱,开始想要挽回这颗被伤害到遍体鳞伤的心。
可他真的是知道悔过了吗?
不过是在没有人像女主那样对他了而已,不过是他想为自己认错人而做的那些蠢事找个借口而已,不过是想要女主再次像条狗一样对他摇尾乞怜、无条件地继续爱他而已。
归根到底,他的爱,永远是自私的、自利的。
简单点说就是,玄天泽,爱的永远是自己,永远是有利于自己的人。
没工夫管男主到底多么后悔和难过,反正云菲晚自己爽了!
什么不好意思?什么不忍心说伤人的话?
啊呸!
原女主就是个傻的,她可不是!
即便没有真心话系统,云菲晚也一定要把这股恶气给出了!
像玄天泽这种自以为是的渣男,根本就配不上女主这样善良优秀的女生。
失去自己,是他的损失。
而自己失去男主,就如同鱼儿失去了天空、鸟儿失去了米饭、猫咪失去了自行车一样,什么影响都没有!
如果云菲晚现在回头就会发现,玄天泽正木讷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整个人神情恍惚,眼中的泪水将帘布打湿。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若原女主在,此刻一定心痛不已,或许还会动了回头的心思。
但很显然,玄天泽的这番神情,注定只能自己欣赏了...
...
甩掉了玄天泽这个渣男,云菲晚神清气爽地回到营地同玄君珩汇合。
一靠近,便见对方装模作样的假意靠近,面上还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状似无意的开口: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云菲晚也不打算多做解释,她今天真的很累,稍微一动肩膀就抽痛。
若非自己意志力强大,现在早就晕了过去。
更别说再去察觉别人的感受!
她首先得让自己舒服,其次才是考虑别人。
见自己没反应,玄君珩十分别扭地跟在云菲晚身后犹犹豫豫道:
“那个,三皇子人呢?”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他是不是跟你打感情牌了?”
“我们的婚约可是被陛下同意过的,他就算想和好也没门,而且...”
“停!”
云菲晚回头无奈地比了个‘嘘’的手势,无奈道:
“我有点累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我们什么都没说,我想让他死的心从未变过。
所以玄君珩,帮我从刺客口中找到真凶,这件事交给你了,我相信你!”
说完这句话,她还小声嘀咕了一句:
‘再说了,玄天泽又没你帅,我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选择他嘛...’
此话一出,玄君珩开心了。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后便屁颠屁颠地跟在云菲晚身后:
“我扶你上马车,你的伤要好好修养,我会派最好的太医来为你疗伤!”
“还有菲晚...以后类似这样的事,其实也可以试着去相信我一下,好吗?
有我在,我不会在让你冒这样的危险。”
“好好好!”
云菲晚实在太累了,她侧躺在马车上,玄君珩在一旁,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安心地让眼皮不断打架。
于是她丢下一句话后便沉沉睡去。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响起,玄君珩才看着她的睡颜在一旁暗自发誓:
“菲晚,要怎样才能留下你呢...”
...
翌日,云菲晚是在陌生的床榻上醒来的。
盯着头顶粉色的窗帘,她猛地坐起身,却不小心扯到肩膀处的伤口——
“嘶...”
倒吸一口冷气,云菲晚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有鲜血渗出,但经过认真的包扎后已经比昨日好了许多。
看样子是有人趁自己睡着时又为自己换了药。
这是哪儿?
她好像记得自己上了马车后就睡了过去...
看着陌生的房间,云菲晚觉得有些头痛。
昨日她尚且能咬牙坚持,只为让渣男身心皆受挫。
可那股劲过了之后,迎接她的便是深入骨髓的痛!
额头很烫,伤口处也如撕裂般令人痛不欲生,稍微一动就会牵扯到皮肤。
若要自己以这个状态去应对陌生人,她怕是毫无招架之力。
“吱呀...”
思虑间,房间的大门被人推开,紧接着便是一道焦急中带着担忧哭声——
“呜呜呜!小姐,我的小姐啊,您总算醒了!
您可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您这一觉睡过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