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姐妹被拖出御书房时,陆真腕间的九鸾钗突然发出细微嗡鸣。纳米芯片解析出空气中残留的特殊香氛——正是萧唤云惯用的西域熏香,混合着娄太后密室里的秘药气息。她不动声色地将袖口的纳米吸附层贴近墙根,暗红色的粉末在布料上晕染开来,这是沈嘉碧衣摆蹭落的毒药残屑。
“陆姑娘留步。”太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鎏金护甲叩击扶手的声响带着威压,“哀家听闻,司衣司新制的宫灯暗藏玄机?”陆真转身时,殿外乌云翻涌,暴雨将至。她垂眸瞥见太后脚边蜷缩的狸猫,瞳孔微缩——那畜生脖颈处的翡翠项圈,正是三日前沈碧从娄氏库房偷出的贡品。
含光殿内,萧唤云捏碎了刚收到的密信。信纸上的凤凰图腾在火盆中蜷曲成灰,她忽然想起陆真拆解沈嘉碧阴谋时,眼底闪过的冷光竟与自己如出一辙。“传王璇。”她盯着铜镜中扭曲的倒影,“去查查,云城萧家最擅长的商战手段,究竟是什么。”
深夜的司衣司,陆真将收集的毒粉倒入特制铜炉。纳米传感器自动分析成分,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分子结构图。当“见血封喉”的毒素配比逐渐清晰,她忽然冷笑——这配方与云城萧家灭门案的毒药,都缺少一味关键解药。暗格里,她取出从现代带来的微型离心机,开始提炼能让毒药反噬的特殊药剂。
与此同时,高湛在修文殿反复擦拭沾血的银针。烛火摇曳间,他突然发现针尾丝线缠绕的方式,竟与陆真前日修补战损甲胄的手法如出一辙。窗外惊雷炸响,他握紧银针冲向昭阳殿,却见陆真正与高演相对而坐,案上摊开的,是沈嘉碧与娄氏往来的密信抄本。
“长广王来得正好。”陆真将染毒的宫灯图纸推至案前,九鸾钗在闪电中划出蓝光,“明日宫宴,该让某些人,自食恶果了。”话音未落,丹娘跌撞着闯入:“姐姐!沈碧在香料房打翻毒香,整个司制房的人都......”陆真起身时,袖口的纳米机械虫已蓄势待发,而暗处,萧唤云的眼线正将这一幕传回含光殿。暴雨倾盆而下,宫墙下的暗河,正涌动着比雨水更冰冷的杀机。
沈碧瘫坐在香料房的满地狼藉中,指尖还沾着暗紫色的毒粉,面上却强撑着得意的笑。当陆真裹挟着疾风闯入时,她甚至来不及起身,耳畔已炸开清脆的耳光声响。
“啪!啪!”
陆真的手掌重重落在沈碧脸颊,力道之大让后者整个人侧倒在地。“装疯卖傻的丑态,留着去阴曹地府演!”她攥住沈碧的发髻,指甲几乎掐进皮肉,“用毒香害人性命,当真以为无人能治你?”
沈碧被拽得仰起头,嘴角渗血却仍尖笑:“不过是仗着高湛......”话未说完,又一记耳光将她的嘶吼抽回喉咙。陆真眼中寒芒毕露,云城首富千金的狠戾尽数展露:“在云城,敢用下三滥手段的人,我会让他跪着求死。”她突然松手,沈碧狼狈摔在药罐碎片间。
闻声赶来的丹娘惊恐捂嘴,却见陆真解下腰间丝帕,精准包裹住毒粉残迹——那手法利落得如同拆解商业对手的阴谋。“把沈司制带去慎刑司。”陆真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冷冷扫视围观宫人,“谁若再敢动司衣司的东西,这就是下场。”
夜色渐浓时,陆真倚在宫廊柱边擦拭九鸾钗。方才扇沈碧的右手还泛着红,她却想起沈碧倒地瞬间,袖中滑落的半截玉佩——那雕工与娄太后私库里的物件,竟出自同一匠人之手。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她望着含光殿方向勾起唇角,掌心的纳米追踪器,已牢牢锁定某个危险身影。
陆真摩挲着九鸾钗的指尖突然顿住,纳米追踪器传来的波动显示,含光殿方向有三道急速移动的热源。她抬眼望向乌云翻涌的夜空,暴雨冲刷着宫墙,却冲不散空气中愈发浓烈的阴谋气息。转身踏入司衣司密室,暗格里的微型电脑蓝光闪烁,她调出沈碧掉落玉佩的三维扫描图,当纳米成像将玉佩纹路放大千倍,瞳孔骤然收缩——内侧竟刻着与娄太后密室机关如出一辙的星象图。
“陆姐姐!慎刑司传来消息,沈碧服毒自尽了!”丹娘的惊呼撕破夜幕。陆真攥紧玉佩的手青筋暴起,纳米探测器迅速分析出空气中残留的毒雾成分——正是她白日里提炼的解药反向配比的剧毒。“立刻封锁现场,提取所有残留粉末。”她将玉佩收入袖中,九鸾钗自动弹出的纳米机械臂已在指尖凝结成刃,“有人想让沈碧永远闭嘴。”
与此同时,含光殿内烛火诡异地明灭。萧唤云望着铜镜中自己扭曲的倒影,王璇呈上的密报在案头沙沙作响:“云城萧家最擅借刀杀人,惯用手段是...”话音未落,窗外惊雷炸响,一道蓝光穿透雨幕刺入殿内。萧唤云猛地后退,却见墙上赫然映出陆真的全息投影——画面里,沈碧被拖入慎刑司前,正将某样东西塞给一个娄氏暗卫。
“萧贵妃对这出戏码还满意吗?”陆真的声音从投影中传来,带着云城谈判桌上的冷冽,“沈碧的毒,与萧家灭门案的毒药同源,而解药...”她故意停顿,看着萧唤云骤然煞白的脸,“不巧,在我手中。”投影消散的瞬间,萧唤云打翻妆奁,露出夹层里与沈嘉碧往来的密信残片,而暗处的纳米窃听器,正将她急促的呼吸声转化成加密数据。
修文殿内,高湛握紧沾血的银针冲向昭阳殿,却在长廊拐角撞见神色慌张的王璇。他猛地拽住对方手腕,银针抵住其咽喉:“说!含光殿到底在谋划什么?”王璇瞳孔震颤,袖中滑落的半张图纸上,赫然画着明日宫宴的座位布局,陆真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住,旁边批注着“毒灯引爆”四个小字。暴雨愈发猛烈,惊雷照亮高湛骤然阴沉的脸,他甩开王璇冲向司衣司,却不知暗处有双眼睛正透过纳米监控,将他的一举一动实时传向含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