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雨已站在新修的石拱桥上,看蒸汽驱动的水车将岷江水引入梯田。田埂上,穿着粗布衫的农妇正用她改良的铁质农具翻土,腰间别着的琉璃哨子在风中轻响——那是用仙居峰矿石烧制的,既是身份标识,也是遇袭时的警报器。
“长公主,灵岳山脚下的义学开馆了。”贴身侍女捧着烫金拜帖,封面上印着“双生书院”的齿轮纹,“李县令送来的贺礼是幅《盐井煮盐图》,却不知咱们的真空熬盐法已让精盐产量翻了十倍。”
程小雨指尖划过桥栏上的浮雕,那是她设计的“古今合璧”图案:一侧是大顺百姓跪拜山神,另一侧是蒸汽马车碾过官道。远处,新修的道观飞檐上挂着风铃,音色竟与现代手机的闹铃相似——那是李小明用钛合金边角料打的,美其名曰“让仙乐更清亮”。
“去把精盐分发给蜀地的老弱。”她望着山脚下鳞次栉比的琉璃瓦房,每片瓦当都刻着“雨”字暗纹,“告诉他们,这盐不是‘仙人所赐’,是咱们在北边盐湖挖的‘地脉精华’。”说话间,袖中滑落半张羊皮地图,上面用简体字标着“秃山宝藏坐标”,边角画满齿轮与星轨的重叠符号。
“又在琢磨你的‘藏锋计划’?”洪军的声音从蒸汽马车上飘来,车辕上拴着的机械犬正对着义学方向狂吠——那是用现代芯片改造的守夜犬,能识别十里内的敌意。他掀开绣着“躺平”二字的车帘,怀里抱着刚满周岁的三公主,襁褓边缘露出半截现代电子表,“父皇的密旨说,盐引额度全免了——他终于明白,你的‘精盐工坊’比户部的盐引更得民心。”
程小雨接过孩子,指尖触到襁褓里藏着的GpS定位器——这是她给每个孩子的“保命符”,外壳用仙居峰琉璃包裹,在古代人眼中不过是块漂亮的佩饰。“免了盐引更好。”她望着远处正在封顶的琉璃塔,塔身镶嵌的矿石能自动聚光,“这样咱们就能把北边盐湖的‘雪花盐’进贡皇宫,让太医院的老学究们尝尝,什么叫‘现代提纯工艺’。”
洪军忽然轻笑,从袖中掏出卷残破的《蜀地志》,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程小雨画的等高线图:“你在秃山矿洞发现的星轨图,与灵岳山主峰的岩石纹理完全吻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名义上修道观,实则在按现代星图定位‘时空锚点’。”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双生镜”标记,那是她用莫比乌斯环改的符号,“那幅画着齿轮与罗盘的古代壁画,是不是早就告诉你,宝藏就藏在两山交汇的地脉里?”
程小雨没接话,目光落在远处正在修建的“功德碑”上,碑身用秃山矿渣浇筑,表面却刻着大顺百姓看不懂的现代简体字:“所有财富,终将归于时光”。她知道,洪军早已察觉她的真正目的——所谓开发两山,不过是为了激活古代文献中记载的“时空枢纽”,而那些看似公益的修路、办学、建庙,实则在为枢纽的启动积累“能量”。
“去把义学的课本换成《天工开物·蒸汽篇》。”她忽然开口,将孩子递给侍女,“告诉李小明,别再往功德碑里埋比特币芯片——大顺百姓不需要知道区块链,他们只需要相信,是长公主的‘福报’让荒山变良田。”
暮色漫进山谷时,程小雨独自登上灵岳山主峰,腕间的烫疤突然发烫——那是系统在提示宝藏的方位。岩石缝隙里,半片刻着星轨的青铜残片正在发光,与她从现代带来的GpS定位器产生共鸣。她忽然轻笑,终于明白为何系统总让她积累功德:原来所谓“逆生长”的秘密,不过是时空枢纽对“正能量”的自动筛选。
山脚下,新修的寺庙传来晚钟,混着蒸汽工坊的轰鸣,竟成了蜀地独特的晨昏曲。程小雨摸着岩石上天然形成的齿轮纹,想起在现代医院看见的场景:女儿林棠正用她的版税修建公益图书馆,墙面刻着她写的“躺平即正义”。或许,这就是她在两个时空埋下的“宝藏”:古代的百姓获得温饱与信仰,现代的女儿拥有财富与善意,而她自己,终将在时空枢纽启动的那一刻,带着两边的“功德”,完成这场跨越千年的、真正的“双生回归”。
晚风掠过她鬓角的琉璃簪,捎来远处盐井的咸涩与义学的书声。程小雨望着两山之间逐渐清晰的星轨,忽然明白,最珍贵的宝藏从来不是黄金或稀土,而是她在时光裂隙里种下的、让两个世界都变得更好的可能——就像她在秃山矿洞刻下的那句话:“当功德成为跨越时空的货币,每个善意都是打开未来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