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名声被毁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此一想,他们也自然不敢继续随意让崔湘君折腾。
也并不想让她与县主走太近了。
秦灼又不傻,这事情,她比谁都想的明白。
所以,也尽量忽视崔湘君的说法,只劝她不要去。
“那地方可不比在京都。你父母也不会同意你去,之前你不想嫁人,已经让他们操心了许多,如今若是再这么折腾几回,他们怕是更不舒服了。”
秦灼劝着崔湘君的话还是相当有用的。
崔湘君叹了口气。
“我如今倒不如你了。真是想不通我父母到底怎么想的!你又不是旁人,官家也喜欢你,太后娘娘也喜欢你。这天底下你有这么大的靠山,那什么事情办不成?他们不想着跟你和谢大人拉近关系,反而与那些做错事的拧成一股绳,真是想不通!”
崔湘君对于崔家人的选择相当的不认同。
秦灼看了她一眼,忽然摇了摇头。
“这事就不是你说了算了。你是年轻人,你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没有家庭负累,他们不一样。”
“他们不能如你这般肆意妄为。这些世家们盘根错节,互相同气连枝,都是一体的。只能是互相护着,这也是他们自己的宿命吧。”
秦灼其他的话多说无益了。
不过崔湘君这回却是有些能听明白了些。
她眉头一皱,叹了口气。
“算了,这事情确实也是麻烦。我也不知日后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既然注定立场不同,那我自然要趁着年轻,多替自己想想。不能到时候与家族一起同进退的时候,却后悔自己一直都没有年轻过。”
“平阳!我要是追上你了,你可别撵我走!”
崔湘君咬着下嘴唇,她的眼神中带着恳求。
秦灼笑了笑,拉住了她的手,缓缓着道:“好。我不撵你走。”
这个世界上不同立场的人太多了。
可希望也会在年轻人的身上。
她与崔湘君交好,也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
回到了家中。
秦灼便去找谢沂温。
他正在书房看书。
秦灼进去之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怎么不点炭火?屋子里这么冷,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谢沂温摇头。“无妨。不会冻着的。我都很好。”
随即,他又问起了秦灼进宫的事。
秦灼思考了下,便将太后交代了她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个案子的卷宗就在这儿。上面还有地址,我看了看,正是我们要去的玉数县。”
“另外我刚刚让金嬷嬷安排了追星与逐月的住处。不过刚刚去瞧了一眼,她们两个人并不在房中。”
谢沂温挑眉看向她。
“她们既然是暗卫,你往日叫她们的时候,她们就会立刻到。但是……你给她们安排住宿的地方,那就不一定了。”
“她们的职责是保护你,所以并不会让你离开她们的视线外。”
秦灼点点头。“我也明白,不过……依旧是觉得她们平日里确实是太苦了,应该过得好一些。”
谢沂温轻嗯了声。
秦灼这丫头到底还是心地善良。
“放心,她们能理解你的好意的。”
谢沂温将卷宗拿了起来,与秦灼一道分析。
秦灼让白鹰去准备了炭火,将整个书房烧得暖暖的,热的她整个人又有些脸皮发烫。
这回她也不在乎什么了,只将外衣脱去,衣着单薄。
盘腿坐在放置了棋盘的榻上,顺便喝了一口热茶。
茶水入喉。
滋润了她干渴的喉咙,她不由得舔了下嘴唇。
刚刚将卷宗看了几眼的谢沂温一抬头便瞧见了美人的这一幕,那心脏瞬间就开始跳动剧烈,连忙把目光给移了开。
想说什么的,谢沂温却又不好开口了。
之前就瞧见过秦灼如此模样,他也提过让她注意一些,莫要穿成这个样子,尤其还是在人前。
可被秦灼给拒绝了一次,他就不好再开口第二次。
再加上,谢沂温如今已将秦灼给放在心上,当她是相守白头之人,她这般姿态又是在自己面前,四处又无外人。他便只作自己欣赏。
只是饶是如此,他也被勾引的脸红心跳。
卷宗的所有信息,都无法让他冷静下来,那些文字都瞬间入不得脑了。
谢沂温深吸一口气,压了压身体的躁动,稍稍离秦灼远上一些。
可秦灼瞧见了他的窘迫,也并不打算躲着,反而好玩儿地故意又靠着他近一些。
之前他们二人身为夫妻多年,她只当他心中无她,对他误会颇多。
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如今他们之间已然非昨日,还守着那些虚礼做什么?
秦灼反而觉得就算是他们做了真正的夫妻也是应该的,而且早就是必然的了。
所以,秦灼并不理会谢沂温的闪躲,反而靠得他更近。
谢沂温:“……县主,专心看卷宗。”
秦灼心不在焉。“嗯,看着呢。”
却拿着手在他的腿上划着。
谢沂温的脑海中瞬间呈现了之前所见到的那些画面。
宁华郡主勾引了他许久,让他见识了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欲望场所。
他本应该厌恶的,当时也确实感到恶心,可如今……他被秦灼触碰,对方不过只是轻轻地将手放在他的腿上,他的欲望便顺势而起。
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暗心思在他的心底滋生。
谢沂温的目光倏地变得深沉。
他想要秦灼。
他想要将她占有,只让她这一生留在自己的身边,再也无处可去。
仿佛有道声音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响着。
占有她!
吃了她!
锁住她!
她是你的!
别叫她离开了!
这声音越来越大,让谢沂温整个人都有些不清醒。还有些狼狈。
他狼狈于这种滋生于心底的罪恶,一时之间也不知他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
却还是隐隐约约的让他自己心中困苦。
谢沂温忽然之间发现,他似乎有些错了。
他以为自己没有受到旁人的干扰,也没有堕入宁华郡主的魔窟。他是被救了的,而且也自救了的。
可直到现在,他忽然之间发现真相并非如此。
他的身体逃了,可灵魂却留在了那里的逍遥窟里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