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垂着眼眸,“娘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呵!”华妃的讥笑声打断曹琴默的声音,“本宫还是第一次知道曹贵人这么心狠手辣啊。”
“娘娘息怒。”曹琴默透过铜镜,与华妃的目光对了个正着,身子猛地一激灵跪倒在地,“娘娘息怒,嫔妾只是担心娘娘,一心为娘娘着想,没有一点私心,更没想别的,娘娘明察啊。”
“哇哇!”
似乎是心灵感应到了亲娘的恐慌,隔壁传来温宜的哭声。
华妃心底的杀意敛去几分,轻飘飘的扫了眼曹琴默,“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平时你们吵两句闹两句,本宫可以当没看到。”
“但这个时候还想着内讧,本宫可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断断不会轻饶了她。”
曹琴默不敢抬头,华妃却不打算这么放过她,“怎么不说话了?不是很能说吗?”
“娘娘息怒,嫔妾不敢。”
曹琴默话音刚落,就见绣凳上坐着的华妃突然转过身来,一脚踹在曹琴默的胸口上,曹琴默整个人向后倒去。
曹琴默顾不上蹭破皮的左手,摔倒的第一时间就重新跪了起来,就连位置都与之前相差无几。
华妃翻了个白眼,“瞧你这个窝囊样。”
隔壁温宜的哭声还未停下。
华妃“哼”了一声,“罢了,这回本宫就饶你一回,再有下次,就别怪本宫不给你机会了。”
华妃转身重新面对着铜镜,挑了对东珠耳饰放在耳边比划,慢悠悠道:“丽嫔不敢说什么的,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本宫哥哥不会亏待了她父亲的。”
虽然过程与自己想象的不同,但结果一样就行。
闻言,曹琴默暗暗松了口气,佩服道:“娘娘聪慧,嫔妾比不得娘娘。”
“那不是当然的嘛。”
“行了,温宜吵的本宫心烦,既然正事说完了,你就赶紧带着她回去吧。”
“真是的,也不知道一天天的有什么好哭的,好好的运道都让她给哭没了,再好的福气也守不住。”
曹琴默起身的动作一僵,下一刻不动声色的继续起身,给华妃行礼告退,看不出一点异样。
————
养心殿。
因为早有准备,丽嫔才听到小印子的时候满脸都是迷茫,“皇上,小印子是谁?”
余莺儿不等甄嬛质问,笑道:“丽嫔娘娘真的不认识小印子吗?听说小印子是那个康禄海的徒弟,当初一起从碎玉轩离开投靠了娘娘,这个时候装不认识也太迟了吧。”
丽嫔脸色一黑,不快的瞪着余莺儿,“你这话什么意思?一个小太监,就是他师傅康禄海在本宫这里都不算什么,更别说他一个没什么存在的小太监了,难道本宫要把钟粹宫所有太监宫女的名字都要叫的上来吗?”
怼完了余莺儿,丽嫔也没放过甄嬛。
“莞常在,这不是你第一次找我了吧?上次就突然半道上拦住我,扯什么康禄海。”
“是,本宫当初收下康禄海是本宫落了你的面子,但本宫一个嫔不缺人伺候,之前本宫就和你说了,像这种背主的玩意儿,本宫是有多缺心眼才敢让他贴身伺候啊,就不怕哪一日他像背叛你莞常在一样背叛本宫吗?”
余莺儿就和墙头草一样,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完还不忘发表自己的意见。
“是啊,莞常在,要我是丽嫔娘娘,我也不敢重用这种奴才。”
“哎,莞常在之前还和丽嫔娘娘说起过康禄海?”
康禄海失踪了,还和甄嬛第一次中毒有关系。
在场的除了余莺儿不知道以外,其他三人都心知肚明,至少在他们心里,余莺儿应该是不知情的,所以她这么问倒是没人怀疑她的用意。
不过不怀疑归不怀疑,她这句话刚问出口,气氛就是一僵,一时间谁也不说话了。
最后还是皇上看不下去了,开口问道:“丽嫔,小印子既然去了你宫里当差,后来又怎么回了碎玉轩?”
丽嫔耸耸肩,“回皇上的话,臣妾还真不知道。”
“不过经余常在和莞常在这么一提醒,臣妾倒是想起来了这个小太监,他是被臣妾给赶出去的。”
甄嬛精神一振,正要说话,丽嫔却好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似的,抢先一步道:“皇上,臣妾之前也说了,臣妾不敢重用这种背主的奴才,所以就放在宫里做些杂活。”
“康禄海不见了以后臣妾更不会将一个小太监放在心上了,所以他就还是干原来的活计,可臣妾没收拾他,他自己先当差不用心上了,整日心不在焉的,出了好几次错。”
“更是一个疏忽下,差点弄错奶娘的膳食,若不是宫女发现的早,奶娘没吃那份膳食,恐怕就连温宜公主也要跟着受点苦了。”
听到事关温宜,皇上的眼神里染上几分凝重。
丽嫔装做什么也没发现,继续道:“臣妾听到下面人禀报自然不敢敷衍了事,可曹贵人求情,说事情也没发生,小太监又是无心之过,臣妾就只命人将人赶回了内务府。”
“至于他之后又怎么去了碎玉轩,臣妾是真的不知道了。”
“之后臣妾就将这事放下了,要不是刚才两位妹妹说的详细,臣妾也不会想起来这个人。”
“不知皇上突然问起臣妾这个小印子是有何事?”
这个时候搅屎棍余莺儿又上线了,第一个回答道:“嫔妾知道,丽嫔娘娘,小印子给莞常在下毒被抓,他将娘娘给供了出来。”
“什么?”
丽嫔吓的捂住嘴,“皇上明察,臣妾真的没有指使过这个小印子啊,臣妾是疯了,让一个背主的奴才干这么重要的事?不是勤等着让人发现臣妾吗?”
“皇上,除了这个小印子的口供可还有其他证据?”
甄嬛蹙眉,“丽嫔娘娘还要什么证据?”
“莞常在这话好生没道理,抓贼拿赃,更何况这种杀头的罪,就一个狗奴才的几句话就认定是本宫做的,到底是莞常在蠢呢,还是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