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言朝安乐郡主递出手,掌心朝上,在安乐郡主将手放进她手里时,她轻轻握住:“郡主想算什么?”
安乐郡主略一迟疑后,还是坚持道:“我想知道,我未来夫婿,是个怎么样的人?”
姜无言原本的表情是比较轻松的,忽地眉间一跳:“郡主,我可否碰碰你的脸?”
安乐郡主虽不明白,却还是同意了:“可以。”
说完,还主动将姜无言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
姜无言慢慢地摸索着安乐郡主的脸,眉心逐渐凝了起来:
“郡主,你心目中的那个人,是个极好的人。”
但,安乐郡主却要为了这个人,守一辈子的寡!
“真的吗?”
安乐郡主听不到姜无言的心声,她只听到姜无言说,他是个极好的人!
“是的。”姜无言肯定地道,她将手从安乐郡主的脸上收回,却重新握住了安乐郡主的手,握得有些紧,“你心里的这个人,他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他身边有小人,需要提防小心些。”
“是,他最近就被陷害了!”安乐郡主急切地应和姜无言,这会的她,真正的像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为自己心爱的人着急担忧着,“很多人都不愿相信他,我该怎么帮他呢?”
“郡主不用着急。”姜无言略一思索,拿出了贺云轩交给她的那个盒子,递给安乐郡主,“我这还有一卦,郡主可否再听一听。”
——
姜无言因“身体不适”,先一步跟长公主辞别。
但离开庄子后,却没有通知贺府的马车,而是抓着小顺子的胳膊:“我要见你主子,现在,马上!”
所以说小顺子机灵呢,他什么都没多问,他带着青心离开了一会就回来,身边已经不见青心了:“夫人放心,奴才请那青心姑娘去饮茶了,您听,马车来了,您请。”
一辆看着十分普通低调的马车缓缓驶到了姜无言跟前,姜无言让小顺子扶着上了马车。
之后马车一路行,却没有什么目的地般,饶了这边又饶了那边,最后在一个巷子边停下,没过多久又继续行驶。
但马车里已经多了一人,而小顺子则坐到外头与车夫一起。
马车里:
太子殿下正在偷看姜无言的脖子,他咬的那几个牙印呢,这么快就消了?这么不经烙的吗?
他生出一种不满足的饥渴感,就好像雄性猛兽,在猎物上留下了自己的标记,这标记留得越久,越证明他实力雄厚!
这会看到她脖子好好的,他就有点牙痒痒的。
状似随意地在她身旁坐下,不过虽近,却并没有碰到她,还是保持着一点安全距离。
提防“某小女子”又作祟。
可脑袋却朝她露出的脖颈偏过去,一点点地靠近……他隐约想起,他狂躁时,咬上她脖子的滋味……
“殿下?”姜无言忽然出声唤他。
她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有一道入侵感十足的视线在她身上,甚至她的脖子已经冒了生理性的寒毛。
萧瑾序一顿,坐正了身子,如若无事地调笑着:
“姐姐,真是神仙转世,一两天就能让伤口愈合?”
姜无言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挪了挪,试图拉开更大的距离,她总感觉挨着他的那边身子麻麻的,像被毒蛇盯上一样。
两人互相提防……
“不过是用了遮掩的药粉而已。”姜无言面上淡定得很,“毕竟,让人见了不好。”
她眸底微闪:“总不能夫君问起,说是妹婿咬的?”
萧瑾序:“……”
不止牙痒痒,心也痒痒,疑是才压下去的绕心眠又有发作的迹象,让他有些躁动。
“殿下。”姜无言再次开口,“说笑的话,有闲余的时候,我再陪您唠。今儿急着见你,是有个事,想跟您确认一下。”
萧瑾序:“……”
谁在跟她说笑?难道不是她自己出言调戏的?自己调完了不认,还倒打一耙,这女人真是让他长了很多见识!
他暗暗冷哼了一声。
“殿下,在安乐郡主和卓世子的这个事里,你是希望卓世子是无辜的,还是有罪的?”
她知道他是借这个事做什么,所谓的“希望”,是这个计划的走向。
“自然是无辜的。”萧瑾序言语依旧真诚,毫不怀疑他是把人家当朋友的那种,“孤还是相信卓世子的人品的。”
姜无言点头,这么说她就懂了:“那殿下,您现在最好赶紧去一趟英国公府,迟了,怕是你那位郡主表妹,今后只能守寡了。”
她给安乐郡主算的那一卦,安乐郡主是以未亡人的身份,直至年老离去,都未曾再有婚配。
未来是有改变机会的,每个人每个念头的转变,都可能诞生无数不同的轨道,所以这一卦里还带着一丝生机,那或许是改变这个悲惨结局的机会。
且只能是今天!
那便说明,今日里,那位卓世子会死于非命!
萧瑾序一听,眸色一凝,立马敲了车厢的门,传递出信号。
他转头对姜无言道:“你与孤一道去。”
姜无言没有反对,她说完后就往后一靠,像是累了。
萧瑾序心系卓暮容卓世子上,一时没注意。
马车一会又停了下来,有人给太子殿下送来了正装,还有一顶可以盖住全身的帷帽。
萧瑾序将帷帽递给姜无言:“那晚宫宴后,卓世子便被她母亲关了起来。英国公夫人是将门虎女,性子刚烈,对卓世子向来严厉。此事尚在调查中,你是安乐郡主身边的人,因为不放心卓世子,所以替安乐郡主随孤去看看卓世子。”
姜无言接过帷帽,就随意地搁放在腿上没急着戴。
萧瑾序瞥她一眼,又瞥她一眼,最后还是问:“怎不戴上?”
她懒懒的:“不急。”
“孤要更衣。”
“殿下,”她叹气,“我真的是个瞎子。”
他将他的霸道显露无疑:“那也得戴上。”
他不信她,瞎子又怎么样,影响不了她作天作地,作威作福,占尽他的便宜!
他上前拿过帷幔,准备亲自给她带上。
帷幔拿起,露出刚被帷幔遮住的手,虽然很细微,但确实在颤。
再看她,那发蔫的精神和疲软的样子,或许不是发懒,而是不舒服?
“病了?”他想都没想就用手背去探她额前的温度,触手冰凉,倒是不烧,但这体温是不是偏低了?
“无事。”她稍稍坐直身子,“小毛病。”
她心道,这太子真烦人,于是抬手想拿回帷幔,然后“不小心”摸到他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