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将军的枪与守护者的盾
长枪劈开流萤时,裴砚的天眼在眼罩下发烫。他望着萧承弈指尖的星光棋子,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涿州战场——尸横遍野中,这人也是这样漫不经心落下棋子,星光所过之处,枯骨竟抽出新芽。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萧承弈晃了晃酒壶,琥珀瞳里映着裴砚紧绷的脸,“这次的‘劫争’在金陵织造局,那些丝绸里藏着……”
“藏着三十万灾银的流水账。”裴砚打断他,枪尖挑起案头的《盛世棋谱》,书页间掉出张密报,“沈砚雪的人已经渗透进去了。”
萧承弈挑眉,星光棋子落在密报的“贪”字上,瞬间灼出焦痕:“看来我们的太子殿下,想在棋盘里加些‘私货’。”
沈砚雪:太子的棋与权谋的茧
折扇敲开棋盘时,沈砚雪的墨色已缠住萧承弈的手腕。他望着对方眼底流转的鎏金纹,忽然想起初见时的雪夜——这人站在废墟上落子,星光竟将他亡国的泪痕,凝成了棋盘上的“天元”。
“萧承弈,陪我下盘棋如何?”他轻声说,墨色在棋幡上织出两人对弈的剪影,“赌注是……你的一缕神魂。”
萧承弈轻笑,任由墨色缠上指尖:“太子殿下可曾想过,你织进棋幡的不是我的神魂,而是……”他屈指弹飞沈砚雪的棋子,星光在其眉心烙下印记,“你自己的执念。”
墨色突然在棋盘上绽开血色牡丹,沈砚雪望着印记里流转的盛世图景,喉间泛起苦涩——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百姓安居乐业的王朝,而站在盛世中央的,是萧承弈带着笑意的脸。
顾灼:游侠的偷与星火的留
竹筒扣住星光时,顾灼的琉璃耳坠正在发烫。他望着萧承弈发冠上的金纹,忽然想起五年前的鬼市——这人用星光替他修补了被天道碾碎的命格,却在他道谢时,偷走了他腰间的酒葫芦。
“老狐狸,这次的星光格外亮。”他晃了晃竹筒,里面的星光竟凝成裴砚的枪花形状,“是不是又要化作流星飞走了?”
萧承弈抬手替他摆正歪掉的发带,星光顺着指尖渗入他的命脉:“小贼,若我真的飞走了,谁来替你偷天道的‘改命符’?”
顾灼别过脸去,耳坠的琉璃珠突然碎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萧承弈前三次消散时的星光残片:“这次不许再骗我……说好了用星光换我的竹筒酒。”
劫争初起:当权谋撞上星光
戌时三刻,金陵织造局的火光映红秦淮。萧承弈站在屋顶,星光棋子在指尖明灭,裴砚的长枪劈开正门,沈砚雪的墨色缠住后巷,顾灼的轻功踏过飞檐,三人同时在贪银密室前驻足。
“萧承弈!”裴砚的天眼终于挣开眼罩,金色枪花与星光共鸣成网,“看清楚了——这不是你的棋盘游戏,是三十万条人命!”
萧承弈的鎏金瞳骤然冷下来,棋子落在密室中央,星光如潮水般漫过金砖。众人看见墙缝里渗出的不是银钱,而是刻着“涿州灾民”的骨签,每根骨签上,都缠着属于他们的、被偷走的命运线。
“原来如此……”沈砚雪的折扇落地,墨色在骨签上凝成泪痕,“他们用灾银买命,用百姓的骨血,续自己的天命。”
顾灼的竹筒掉在地上,里面的星光自动缠上骨签,竟将那些早该死去的命运线,重新接回了人间。
星落时分:执棋者的抉择
子时的钟声里,萧承弈的身影开始透明。他望着裴砚握紧的长枪、沈砚破碎的棋幡、顾灼重组的琉璃珠,忽然轻笑,将最后一枚星光棋子按进三人眉心。
“这是‘劫争’的关键子。”他的声音混着秦淮的画舫歌声,“裴砚,用你的枪守住民心;沈砚雪,用你的棋清君侧;顾灼……”他弹了弹对方的竹筒,“用你的偷天换日,替这些骨签找回主人。”
顾灼抓住他逐渐消散的手腕,琉璃珠的残片突然拼成完整的星光:“你呢?又要去哪儿?”
萧承弈望向天际的银河,鎏金瞳里映着千万个等待被改写的命运:“我?”他的身影化作星尘,落在三人掌心,“我要去见天道,下一盘……真正的‘杀大龙’。”
裴砚握紧掌心的星尘,发现那竟是枚刻着“裴”字的棋子;沈砚雪的墨色里,多了道永远指向萧承弈的箭头;顾灼的竹筒中,星光开始自主流转,织就了比任何秘宝都更珍贵的——逆命地图。
(第一章完)